《禽兽来袭(师生)》第57章

会有事的！
匆匆订了离那里最近的机票。上飞机前小溪给他打了个电话，瞬间将他的坚硬壁垒统统击垮。小溪的声音满是哭腔，她话都连不成句“秦，秦慕安，我看新闻说，苏奈那个小山村，基本，基本上；全塌了……整个村都没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哽咽了一下，“苏奈，苏奈还在里面，我问了记者那边的熟人，封锁了，封锁了，都进不去，怎么办？”
他的脑子嗡的一片全空了。什么叫都没了！什么叫全塌了，没有他的同意，她不能死！她说让他等她的！他看到了！他在等！谁都不能失约，谁都不能阻止！苏凛也不行！
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利用了秦司令这道令牌。
秦慕安一直以为刚才那已经算是自己极限，跟着特种部队到达重灾区时，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荒凉，什么叫心如死灰……大片大片的废墟，仅有唯一幸免的一两座岌岌可危的房子，到处有幸存者在哭嚷着找寻自己的家人，横七竖八的尸体。可是，我的小奈，你在哪里？
救援部队还没到达她所在的那个小山村，本来路就难走，现在更是被引发的滑坡泥石流堵得难以行进。秦慕安申请单独上山救助，秦司令对他大吼“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你是来这里救人的不是去送死的！组织上有安排，你是想脱离部队么！”
他憋红了眼睛，“我申请来救人的！救谁不是救呀！等你们处理完这里！处理完道路！你们还让不让村里的人活了！我告诉你秦正严，我要是找不到她我是不会放弃的，要是她因为错过这些时间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自己的！”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只是顿了身形“老头子，你放心，找到她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秦慕安已经记不清自己淌过多少水，挖了多少路，攀过多少乱石，只觉得自己像是杀红了眼，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不可以阻止他的行进。总算到了她的所在地，一样的苍凉，甚至比刚才那里更是不如。这里本就穷，全都是老房子，泥巴混石头，如今平了一片……看到有人在试图救助下面的伤者，秦慕安赶紧上去搭把手，把石头一点一点的清开，不管是谁，只要有一线生机是她，他都不能放弃！
向人打听了苏奈住所的大概位置，那人也不太能确定，每个地方都没了原来的样子，秦慕安只好按着大约的位置开始找。“小奈！你在不在？回答我……”。风抚过，回音荡成一片，只是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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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震后第三天了，部队的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到这里，只是他的小奈还没找到……搜救到的人存活率越来越低，秦慕安没日没夜的继续翻找，他的小奈不会没了的，因为她知道有人在等她。他最重要的小奈，笑容和熙的小奈，眉眼似月的小奈，俏皮可爱的小奈，别扭善良的小奈，他最最爱的小奈，没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状态过完下半辈子，他连想都不敢想。心揪成一片，痛到不能呼吸。
她红着脸问“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她说“你是我的。”
她说“禽兽我爱你，你等我……”
他还没来的及告诉她，“我也爱你，谁也无法替代。”他从未那么恨过自己，怎么可以让她孤身一人到了这里！怎么可以心软给了她这一星半点的自由！怎么可以现在才来！怎么可以找不到她！怎么可以让她在下面担惊受怕……
“这边还有生命迹象，快过来帮忙。”旁边的人喊道。
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秦慕安赶紧加入了解救行列，终于清除完上面的东西，还有几块较大的石头压在上面，他们没敢乱动，只得先确定下面人的情况，“里面的人听得到么？听到我们说话回一声，我们来救你了。”
是这了，一定是这，他的小奈一定在这呢，他全身的血液开始流转，心跳加速，手止不住的颤，他的小奈……他趴在地上，朝里面喊“小奈，小奈，是你么？你讲话呀？哪里受伤了么？别怕，我马上来救你，别怕，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没回应，不过没关系，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还有生命迹象，他就一定能让她活着，即使，即使没有，他也要从阎王爷手里把她抢回来！
苏奈早就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怕自己昏睡过去，只好时不时动一下糯米，跟它说话，有时糯米也会呜咽两声，只是一下比一下没了力气。到最后她都快要放弃了，仰着头想象着整片的星空，手里抓着那块玉佛，想着过去的种种：
秦慕安低头，“不喜欢？”气息落在她脖子上，有点痒，有点心悸。
哭！怎么可能不喜欢！！！“就是不要！”
秦慕安松松的抱了她一下，轻声说“你乖，这个保平安的。”笑了一下又说“这叫投资，人养玉你懂不懂？这家店有回收的项目，这玉护的好，过些年拿回来，他会以更高的成本收回。我看你邪气太重了，我们是互利关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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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呀，小奈不哭，都是我的错。嗯？没事了，乖，不哭了好不好？”秦慕安轻轻的，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苏奈哭得时不时抽搐的背，很是温柔的安慰。
秦慕安低低的笑了两声。“还不是你惹的，以后不要随便说男人不行。”然后吻了吻她微翘的红唇“让我再抱一会儿，乖。”
……
原来回忆那么多，这个时候脑子里的片段一个个的闪过，她心里满满的，低低嘟囔一声，“禽兽，我爱你。”
她也不知自己沉进回忆了多久，意识一点一点的消散，就在她快一行的时候，怀里的糯米动了动，咬着她的袖子蹭。她迷迷糊糊睁了眼，耳边似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禽兽……自己怕是真要死了吧，都有幻听了。怀里的糯米呜咽的叫了一声，小东西也没力气了。耳里还是不断的有人在喊“小奈，小奈。”
她用力将指甲掐进手心，声音还在！是她的禽兽来了么？“禽兽？是你么？”怕上面的人听不到，她拾起一边的石头，敲了敲。“禽兽，我在下面，你怎么才来呢……”，嗓子干干的，她怕极了他听不到自己的回应。眼泪哗哗的往下窜，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
禽兽安听到下面她终于有了回应，眼睛一下红了，有液体沾湿了眼角，他对着下面大声说话“小奈，你再忍一会儿，我来了，再也不让你走了，别怕，我在，我一直在。”
旁边的士兵大都知道秦慕安，可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称呼他，更没见过他们心里的英雄人物这般形象，逼红了眼，扶在地上的手一直在抖，说出来的话都有点透着哭腔，原来真的再强硬的人都会有自己的那块心头肉。上前拍拍他的肩头“哥们，我们一定会把咱嫂子救出来的。你跟嫂子继续讲话，一定不能让她没了意识，再有顺带问问有没有哪里受了伤，旁边什么环境。”
是呀，他怎么把这些给忘了，“小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奈早就难受的什么知觉都没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受没受伤，只能跟他讲个大概“我还好，就是腿被压着呢，泥土把空隙都堵住了，我拉不出来。禽兽，怎么办，我快撑不下去了。”她尽量让自己说话大点声，可就是用不上力气，一边想着她的禽兽就在上面，一边顶着脑子里一阵阵的空。
秦慕安听她这么说吓得半死，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小丫头早哭得不成样子了，心疼的不得了“小奈，你得撑着，跟我说话
，小声点没关系，我都听得到的，千万别停，千万别睡，等你好了，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陪着你，哪都不去，千万别睡着。你乖，我还在等你，你千万别食言，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苏奈轻轻“嗯”了一声，“那我跟你讲讲我在这的生活吧……”她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在这里的一点一滴，这里人的质朴纯真，讲着自己对他的想念，声音越来越弱。秦慕安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就怕她睡过去，那边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清除压在上面的东西。她的声音小到可以，秦慕安觉得自己的神经线都崩到一块儿了，终于清理出一个洞口，“小奈，小奈，可以了，你试试松松腿，我们拉你出来。”
苏奈一听弄好了，扯着干巴巴的唇一笑“禽兽，先救你儿子出去吧。”说着用力托着糯米往上。秦慕安一愣，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也没时间问她怎么回事，小心拿手去够，结果——抱出来一只狗？
“苏奈！”他气急，吓他一跳！那狗闭眼窝在旁边一个士兵怀里，呜呜叫唤。“腿松好了没？上面的石头我们能动么？”
“……”
“小奈？小奈！你说话！”回复他的还是一阵空寂。他从未有过的慌乱，感觉才流动的血液又生生的给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