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50章


这些前一刻可能还在劳作的平民,下一刻就以为国效命的名义被完全抹杀。
宗煜事后只留下了不到五十个兵士,天天轮换城中的守卫,以迷惑李砚。这些兵士都受过极端的训练,他们全都麻木着神经,每天和发了臭的死尸一起生活,还能坚持到任务完成,再在同一刻结束生命,也算不负他们主子的期望。
宋甜甜得了消息和杨天明从崇德的南门也带着人冲了进来,空气中都是腐烂掉的气味,蚊虫蛇鼠出没其间,其余之外再没有任何活物了。
除了震惊大家都没有了别的情绪。
李砚看着一个死尸孤单单地待在城中大街上,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官服,旁边有一条被踩烂了麻绳,一枚官印摆在他剩了半边血肉的头骨上。
这就是那个半路出家的文人守将了吧。
凭着这半张脸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作为这城中的父母官,得到屠城的命令时候该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但他愿意和这城中百姓一起赴死,想来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李砚一脚把那官印踢得老远,对着那头骨跪坐了下来,他猜宗煜大概是故意把这个人带到大街中央的,那样丧心病狂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三少爷……”秋言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走到李砚旁边,“我们怎么办?”
“挖个坑,把这些人都埋了吧。”李砚叹了口气,“那五十个人这些天吃的粮草呢,有剩的吗?”
秋言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他们没有粮草。”
李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天是吃……”
宋甜甜听到这些已支撑不住,扶着杨天明的胳膊不断呕吐,眼泪都被挤出来。
杨天明这悲天悯人的个性自然更见不得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早已满脸热泪,口中不断叨念佛语,盼望这些人来世不必受这样的灾难。
荣武气得嘴唇都咬破了,一拳怼在城墙上,“总有一天,我要让宗煜血债血偿!”
“把尸体掩埋之后,扑杀这里的老鼠和蚊子,再烧艾草,”李砚继续命道,“死尸腐化这么严重,难免会有瘟疫流行,我们也不能再做久留,往南边先走。”
“知道了。”秋言见李砚还是这么理智,稍稍放下心了,指着头骨问,“这位大人要怎么处置?”
“扒了他这身衣服,为他建个衣冠祠,让他的魂灵再好好守护这座城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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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李砚按着原定的计划,带着军队继续向南进发,而宋甜甜和杨天明却被留下来继续收拾崇德城的残局。
越向南走,气候便越潮湿。这天气本来就寒冷,再加上湿气,折磨人极了。
“你瞧瞧你,把自己裹成了个包子,”李砚自己也在军甲里套了不少件衣服,但他还是有心思去嘲笑荣武。
荣武冻得牙齿打颤,不理他,自顾自道,“这天冷的邪气,过了这个山头,我们就扎个营吧。”
秋言点点头,呵出一口气,笼在手里搓了一搓,“我觉着武少爷说的有道理,我带人去前面看一看地形吧,要是能有片平地就最好了。”
“别,”李砚对让秋言探路这种事有阴影,“我和你一起去,咱们两个能抵半个营了。”
“你们可小心着点,”荣武从李砚手里接过军旗,向后一挥,“全军休息!”
李砚应了一声,一拍马屁股和秋言窜出去老远。
荣武看了半天,瞧他们俩连影都没了,就从马上下了来,掏出挂在边上的水袋,咕咚咚的喝了个够。
“诶,怎么下雾了?”荣武的副将惊了一句。
荣武放下水袋,眼前突然被瘴气笼罩,他暗道一声,“糟了。”
李砚和秋言却不知道这事,两个人找到了一处山谷,刚好处在两山之间,倒也平坦,很适合行军,正高兴呢,忽听到一阵震荡的声音。
两个人的马儿受了惊,怎么也控制不住,带着他俩在谷间乱转。
“三少爷,”秋言不安道,“我觉着这地方有些诡异啊。”
李砚环视了一周,“确实听说元慎带着的军队在这一带游荡,但咱们的运气也不该这么差吧。”
他话音刚落,震荡声大了起来,两边山谷的山土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不一会便有石头跟着一同下坠。
李砚看情况不妙,果断弃了马,拉着秋言找了处狭窄角落避难。
秋言被李砚困在怀里,透过李砚的肩膀,看到站在高处的兵士,他们领头的便是那散着仙气的元慎,“三少爷,还真被您说准了。”
李砚听到秋言的话便回过头,看到了元慎那一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摆了一个大笑脸,“元公子,真是好久不见啊!”
山石落下的声音极大,把李砚的声音都盖住了,但元慎却能听得清楚,他向李砚的方向拱了拱手,他的声音竟然也能清晰传到李砚和秋言的耳中,“三少爷,好久不见。”
“元公子,既然咱们彼此想念,何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同叙叙旧啊,何必非要隔着这泥沙土石说话,”李砚吃了一嘴土,咳了两下。
元慎轻笑,“三少爷,我也没想到我这个小局能钓上你这样的大鱼,且留你在这两天,我去会会贵军的另一位首领。”
李砚还想再打岔,眼前却被山石堵死了,连元慎的脸都看不见了,只能作罢。
秋言试着推动山石却使不上力气,这些山石严丝合缝,把他俩困得严严实实,他怪道,“这难道是个什么法术吗?”
“我倒是听杨天明讲过,这个元慎不仅诗书读的不错,也懂些玄学,在道观似乎也待过几年,”李砚不打算费那个力气,盘着腿坐下来,“现在就看看这个元慎到底想要点什么了。”
“他只把咱们困起来,想来也不是要置咱们于死地吧。”
“我们家秋言怎么这么聪明啊,奖励一下,”李砚得了空就要占便宜,“吧唧”就亲了秋言的额头一口,“他手底下就有个三万人,又都是杂兵,他再有本事也弄不出什么大名堂,可能就想商讨个好的条件归降吧。”
“那他为什么不投降朝廷啊。”
“这回又不聪明了,罚你一下,”李砚又吻了一下秋言的脸颊,“他们家可是被朝廷灭了满门,打死也不能投降朝廷啊,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砚接着道,“就看看他的条件够不够了。”
“把谈判的事交给武少爷可以吗?”
“这,”李砚终于露出点为难的神情,“其实你想,元慎那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真找个听得明白的不被他绕进去就算不错了,还不如荣武这样的直脑筋呢,”他又道,“荣武好歹也跟在我和荣文边上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来应该也不至于会完全被元慎带着走吧。”
荣武当然没被元慎带着走了,他在元慎踏进帅帐的那刻就把元慎绑了起来。
“你!”元慎实在没见过这样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吗?!”
荣武咧嘴一笑,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就是把你绑起来了,也没打算杀你啊。”
元慎挣扎,“你放开我,你这样的态度我怎么跟你谈事情。”
“元大军师,我也不想跟你谈事情,你把李砚放了,我就放了你,多简单的事啊。”
“你,”元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刚才大喊了一声没人进来,那就说明他的守卫也都被荣武控制住了,他怎么能以为李家这波人是按常理行动的呢。
“如果我不放呢,”元慎咬紧了牙,他一个大才子,处处有人尊重,时时有人厚待,平常人一听他的名字都要敬个三分,这个人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我可告诉你,我那个阵不是个修道有成的人是完全破不开的,他们最后就会在那里饿死,你都不管吗?”
“哦,”荣武果然有些犹豫,“那你要和我谈什么?”
“你放开我。”元慎瞪着荣武,要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他鲜少会露出这样多的感情。
荣武不大高兴,他可是好不容易捉到个敌方军师,多大的功劳啊,但为了李砚,他只好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两下就把元慎身上的绳子砍了断。
元慎手脚终于能动,便伸手整理整理了服饰,恢复了原先的气度,“你就是荣家的长子,荣武?”
“嗯,”荣武不大情愿的应,他想起荣文他们曾经对元慎的评价,除了比杨天明更不接地气之外他实在看不出这位浑身酸腐的文人哪点不似凡人了。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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