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48章


李夫人怒火攻心,差点背过气去,李砚去扶,她从李砚的怀里挣了出来,对着小丫头就是一巴掌,“说,谁指示你的!”
凶手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小丫头连哭带嚎地被人提上了李家的正厅。
李楚把娃娃攥在手里,看着二夫人,“你做的?”
“怎么可能?”二夫人跪了下来,手扶着胸口,“天地良心啊,我就算心肠再狠毒,又怎么可能想着谋害智儿,他也算是我的孩子啊!”
“那二娘,”李砚阴着脸,“我能问问当天我为何能在脏街上遇见你吗?”
“我,我是去买胭脂。”
“二娘,我要没记错你的胭脂都得要京城运过来的高档货,怎么会去脏街那样的地方买。”
“我……”
“我平常不进你们西院,这个丫头也是那时候第一次见到的,当时她就鬼鬼祟祟的,用红布罩着篮子,对吗?”
二夫人实在没想到李砚的记忆力竟然有这么好,这些细节她都记不清了。
“我,”二夫人知道这时候可不能承认,只能诡辩道,“我冤枉啊,不信你找那个方士来对证啊!”
脏街的方士少说也有几十个,又都爱云游,想找回大半年前那个可不简单。
可李砚却拍拍手,家丁们立刻带上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原来荣文当时就觉着二夫人的态度有问题,留了个心眼,派人跟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俩人具体的勾当,但想找到人还是方便的。
荣文离开时把自己的情报网都交给了李砚,因此才能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人。
白胡子老头一看到二夫人就知道她的阴谋败露了,赶紧扑倒在李楚的脚下,“老爷饶命啊,这都是这位夫人的主意,我都是收钱办事的啊。”
李楚瞪着二夫人,显是在拼命压抑着……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爹,”李墨跪下来,“巫蛊之术只是唬人的把戏,大哥确实是为战而死,就算娘亲有错,又怎么能全都怪到她的身上!”
“不不,”二夫人看李墨为自己求情,更深处的担忧浮上心头,她扑在李楚的脚边,已然泣不成声,“老爷,墨儿和这些都没关系,要偿命就拿我的命走吧。”
李楚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李墨,“这件事你不知情?”
“他不知情!”二夫人先一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娘亲!”李墨还想接着说,二夫人却忽然站了起来,使了一阵大力在李墨的脸上扇了一巴掌,恶狠狠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墨捂着脸,神情无辜,看着李楚,他流下泪来,“我不清楚,当天我陪娘亲去脏街,她只要我在门外等。”
“对,对,”二夫人重又跪下来,“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我咒……咒……”
李夫人不能再听下去了,她猛一下扑到了二夫人的身上,声音凄厉,“你为什么这么做!?”
二夫人的头发被李夫人撕扯了一大半下来,但她力气大得多,一手就把李夫人按在了地上。
李砚怎么能坐视母亲被欺负,上前捉着二夫人的手臂向后一搡,把自己的母亲扶了起来。
二夫人瞪着李砚,“我为什么这么做?”
她头发散乱,哭画了的妆浮在脸上,显得分外可怖。她借着李墨的手站了起来,她不想再跪在地上了,不想再低人一等了,她指着李楚,“你说话啊,你才是害死你儿子的最终凶手你知不知道!”
“你明明有个正房,却为何百般讨好我,”二夫人已然不顾形象,把曾经的丑事抖落出来,“我也是个名门小姐啊,要不是你,让我怀了墨儿,我至于沦落到武阳这样的破落地方为妾?”
“如果不是我母家的势力,你当年就得死在京城你知不知道!”在场的人都不忍再看二夫人,她平时厉害的模样如今在所有人眼里只剩了可怜,“我的墨儿,这么优秀,却只能屈居人下,永远做个庶子,被李智压着,以后还要被这么个无赖压着!”
李砚莫名被点了名,冷着脸,本想说两句,但在这气氛下实在也开不了口。
她的控诉对于李楚来说全然没有作用,他还是沉着那张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娶了你,你现在就该跟着萧家流放到极北了。”
二夫人彻底崩溃,她向前两步,想去抓李楚的衣襟,李楚却挥了下臂,躲过了她,“李家有你这样的毒妇,实在有辱体面。”
李墨红着眼看李楚,曾经他们父子间的短暂温情已消失殆尽。
“是了是了,”二夫人笑, “你现在厉害了,你现在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了,但我也不亏,起码你再也得不回你的大儿子了哈哈。”
李夫人一听这话又在李砚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李砚紧搂着他娘,怕她再冲动。
“姐!”荣武的声音忽然传了来,“姐你怎么了姐!”
众人都看向厅外,荣蕊瘫倒在了门口,原本支撑着她的天,忽然一下就坍塌了。
全武阳的大夫今天都被聚到了李家,却没一人能为荣蕊断个症,哪怕开一帖药呢。
荣武跪在地上,额头已经磕的破皮。
秋言抱着荣蕊的孩子,也焦急地等在外面。
婴儿的哭声不止,希图能最后挽留一下自己的母亲,让她不要抛下自己。
李砚看着一个个摇着头走出来的大夫,眼睛越来越模糊,还不到一个月,他难道就要连着失去两个亲人吗?
可老天依然没有听到他们的祷告,荣蕊最终还是追着李智而走了。
李夫人经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夫们出了荣蕊的屋就都被请进了她的房。
李楚难得温情一把,一直守在李夫人的身边。
李砚忽然很想听听他这位永远面无表情的爹爹讲讲现在的心情,他是仍无动于衷还是哪怕有那么一点的良心发现呢。
后来才知道,当天荣蕊是为了回李家拿一件她和李智之间的定情信物,她平常总是把它带在身上,后来因为生产,就摘了下来,又很快被送回了娘家,来不及拿。好不容易身子终于恢复了一些,才来了趟李府。
一看正厅许多人,还想着给长辈们先请个安,却只听到了李智的噩耗。
她和李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直是李砚他们几个对于爱情最好的幻想了,却没料到会是以这样残酷的悲剧终场。
李砚睁着眼,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他侧过身,把秋言揽在怀里,“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像嫂子那样伤心吗?”
“三少爷,我不会让你死的。”秋言同样是被最近的事情搅得难以入睡,“就算真的会有事,我也想死在你前头。”
“……”
“我现在发现,死在前面的人会更幸福点。”
“秋言,我发现你现在有点自私了。”李砚的嘴唇轻轻碰触着秋言的脖颈,“这样挺好的。”
秋言伸手去揉李砚的头发,眼睛竟有点湿润,“三少爷……”
李砚知道秋言指的是自己即将代李智出征的事,一时也找不到能安慰他的话,只能用行动替代言语,把细细密密的吻连同誓言都刻到秋言的身体上。
……
李墨知道经历过昨天的事,他娘亲一定受了不小的刺激,但好在李楚并未明确表示要怎样处置她,也算是先放了一颗心下来。
他走到他娘的住处,先停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想着带他娘到李家的老宅去,两个人避世也罢,逃跑也好,远离这个堕落人心的地方。
二夫人的门一推便开了。
三尺白绫下挂着她单薄的身体,也把她一生的委屈和她的因爱生恨扭曲地缠绕了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便当发完了都!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李家刚向天下宣布了要造反,家里就连办了三场丧事,不招人口舌是不可能的,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
最流行的说法便是李楚逆天而为,李家这是遭了天灾了,也是因为这个,李墨的婚事也彻底告吹,李家急需要一场胜仗改变现在的窘境。
因此李砚这一战尤为重要。
“我走了,劳烦你好好照顾我娘亲,”李砚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和自己的父亲对话,“你已经死了一个女人了,最后一个你可得看住了。”这些天的烂事基本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起,他已不想再讲太多,意思到了就可以。
李楚大概也算清楚李砚的心情,只简单的答了句,“知道了,你也保住自己的命。”
李砚点了下头,便走出了李家的大门,他脱了丧服换上了戍装,连头也没回,他也不知道自此自己还要在外漂泊多久,但心里已经定下了,他已不是当年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