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30章


“嘿,”一个黑大个凑近秋言,“你咋这么白,是不是个闺女扮的啊?”
他嘴里的口气差点把秋言一个跟斗熏晕过去,李砚叮嘱过他,这些兵痞子都不好惹,千万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所以秋言就缩着身子,往另一侧退了两步。
“我和你说话呢,”黑大个一步抵秋言的两步,捉着秋言的肩膀就不放,“你耳朵是聋了吗?”他抬高嗓门,一边笑一边向周围的人宣扬,“我们军里来个小聋子哈哈,现在征兵挑都不挑了吗?”
“我听得见。”秋言冷着脸答了一句。
那黑大个几乎要把脸贴到秋言的嘴边,“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还是个小哑巴不成啊。”他裂开大口,哈哈大笑,还用粗糙的手指去碰秋言的脸,“呦,还脸红,真是个小娘们啊。”
秋言紧握着拳,抿着嘴,想着这黑大个再多讲一句自己就再也不忍了。
可还没等他忍不住,赶回来的李砚就直接端起秋言手里的大碗,一甩手就扔在了黑大个的脑门上,那浓稠的鲜血登时就流了满脸。
周围哗然,秋言睁大眼,连忙拦着李砚接下去就要出的一拳,“三少爷,你冷静一点。”
“我替他娘教教他什么叫礼貌!”李砚哪是秋言拦的住的人,况且那黑大个也不是能乖乖挨打的人,冲上去就和李砚一阵纠缠。
他们俩力气相当,可李砚招招凶狠,很快黑大个就支撑不住了,趴在地上什么样的求饶的话都说出来了,李砚却还不想放过他。
荣文和荣武听见说有打架的还准备出来看热闹呢,一看见主角是李砚都傻了眼,荣文赶紧把劝架的秋言拉出来,省得李砚因着他夹在中间占了下风,另一边让荣武去把宋毅叫过来。
宋毅一到,马上便令身边侍从把骑在黑大个身上不断施暴的李砚拉了下来,“私下斗殴,你们知道这是个什么罪过吗?”
李砚啐出一口血痰,“等我撕烂他那张嘴,愿意什么罪过都行!”
“李砚!”宋毅知道李砚平常的作风,知道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也不和他争口舌上的便宜,“把两个事主都给我带到练兵场上去。”
他话音刚落,就来了个侍卫,反剪了李砚的双臂,押着他向前。但那个黑大个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李砚打得几乎不能动弹,还是被两个人架着才堪堪能行动。
“李砚,私下斗殴,藐视军纪,两罪并罚,六十大板。”宋毅面无表情的宣布。
“将军手下留情啊,”荣文一个没留神荣武就冲到了前面,“李砚他是被挑衅的,不能算他的错!”
荣武这脑子也真真是没什么用了。荣文叹了口气,给了个秋言一个威胁的眼神,你可不许也给李砚求情!
秋言倒知道听荣文的话,只满眼担心地盯着被剥去了上衣的李砚。
“李砚先出的手,何来被挑衅一说!”宋毅厉声道,“私下斗殴就是错,军纪上明文写着的,你是荣家之后,怎么能说出这样子的话?”今天是要给这几个纨绔子弟好好上一课了,“你为他求情,就是与他同罪,八十大板,给我架起来!”
荣武是个硬汉子,咬着牙也挺着,再没多任一句辩解。
军队的板子和同他们在家里受的罚可不一样,用的力可都是实打实的,这两个少爷平常锦衣玉食的,就算常和人打架,顶多也就伤点皮肉,这样的煎熬可是从来没受过的。没等旁边计数的人数到六十,两个人就相继晕了过去。
军里的人都知道这两位的来头不小,看宋毅这样舍得下手心里都抖了一抖,倒是不敢再在军中放肆了。
只是苦了秋言和荣文二人,自己还没习惯起军旅生活呢,就要开始伺候伤兵了。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秋言拿着一块棉布,小心翼翼地帮李砚擦除身上的血迹,这军中的刑罚实在残酷。李砚和荣武都已经痛晕了过去,宋毅也没叫个停,愣是把八十个大板打满了才把人送到了营帐里。
李砚新伤盖着旧疤,大大小小的伤痕令人触目,秋言咬着嘴唇,心痛李砚这些伤竟都是因为自己。他每抹去一道血迹,心里的愧疚便多上一分,煎熬极了。
“这李砚还算是个见义勇为,你这算凑的哪门子热闹。”另一边的荣文看着一样奄奄一息的荣武气就不打一处来,“半点脑子都不用,以后该怎么做荣家的家主。”
“文少爷,您先别急着生气,先把伤口给他们清理了吧,”秋言把另一块布浸湿了,递到荣文的手里。
荣文虽然处处做得周全但照顾人的事情可没有秋言来的熟练,他紧盯着秋言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往荣武身上招呼。
“呦喂!”荣武长嚎一声,清醒了过来,他身体底子好,晕倒也只是因为承受不了那连续的痛感,倒不是因为伤情严重,“你这是要谋杀亲哥啊,”原来是荣文上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荣武的伤处,惹得后者打了一个激灵。
“笨手笨脚,”李砚也缓和了回来,他身体虚弱但表情得意的很,口气就像军里的那些老油条,“你这种大少爷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武阳,跑这来丢人现眼。”
荣文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转而和秋言求教,“你是怎么系的节来着?”
“文少爷您还是少动手吧,我忙完三少爷这边就给武少爷包扎。”秋言看了看荣武那惨状,只好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荣文勾起唇角,“还是小秋言最贴心,我如果是李砚,也愿意把你捧在手心上。”
“你别给我趁虚而入啊!”李砚刚好一点就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秋言一把按了下来,“三少爷您就老实点吧,这才来了几天,您就受了这样重的伤,我以后可怎么同夫人交代啊!”
“你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宋叔叔也不……”
李砚的话还没说完,宋甜甜就撩开营帐的帘子进了来。
她捏着鼻子,手在脸前扇了一扇,“这什么怪味儿啊!”
“你这不害臊的姑娘,怎么也不在外面通知一声!”荣武吼了一声,立刻抓起另一张床上的床单草草扑在自己露了大半截的屁股上,这床单又蹭到他的伤口,疼得他长吸了一口冷气,“我怎么这样倒霉!”
“小时候该看过的不该看过的不都已经看过了吗,”宋甜甜倒不甚在意,“我一个姑娘家都没你这么怕羞,”她坐到空着的那张床上,环视了下周围,这营帐就只摆了四套铺盖,再容不下别的了,“你们四个就挤在这么小的营帐里啊。”
“可不是,我们可没将军千金这样尊贵的身份,”李砚说得阴阳怪气,他们好歹也算是关系户,宋毅实在太不厚道了。
“少爷,您别这样讲,别的兵士还有二十多人睡一个营帐的呢,咱们就算好的了。”秋言揣摩主子心意的功夫还是差了一些,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拆李砚的台呢。
“就是,”宋甜甜可算有了个盟友,顺杆就往上爬,“你还不如秋言懂事呢。”
“哎呦,你这个丫头,因为我受着伤就来欺负人啊?”李砚一说不过人就换上了无赖的语气。
“我可不是,”宋甜甜从袖口里掏出两个药瓶,交在荣文手里,“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对付你们这样的伤最有用了,我爹特意让我送过来的,他还让我给你们捎几句话。”
“什么?”李砚终于换上了正经的脸色。
“你们可不能把军营当成武阳,这里势力混杂,遍布着朝廷里的眼线,走错一步传到上面的人耳朵里可能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了挽不回的错误。”宋甜甜自己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还说,我们得长大了,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一时间,屋子里再没有人出声,每个人都眉头紧锁,连一向不怎么动脑子的荣武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去回宋叔叔,就说我们都知错了。”半响,李砚终于吐出了这么句话,“以后,我会注意着的。”
宋甜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那你们好生休息着,明日还要训练呢!”
她说完这话就出去了,留屋里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三少爷,您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呢,明天还怎么训练啊?”秋言一想到原本该是自己躺在这床上的时候就觉得十分不平,“我去和宋将军说。”
“别别,”李砚赶忙抓着秋言的手,“你没听宋叔叔的意思吗,他现在给不了我们任何特权,不然会遭到朝廷里的人非议的,你去了情况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好转,你没准也得躺在这。”
“可……”
“李砚说得是,你要是也被动了刑,他现在就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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