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_余不知》第25章


他这么说,李砚总不能强留在这,行了个礼,匆匆地离开了。
没想到李楚竟然真和叛党有所联系,那么……
秋言正帮着李砚把他平日里乱放的书本归回原位,刚收拾了一半,李砚就突然进了来,两只腿盘在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少爷,您怎么了?”难道是在夫人那又挨了教训?
“我爹正在厅里和那个元慎谈事呢。”
“上午那个?”秋言两个眼睛瞪得浑圆,他虽然不懂,但听荣文和李砚的口风,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没错,”李砚咬着下唇,焦虑道,“他们见面我倒不奇怪,毕竟现在南方叛党势力正胜,我爹有所考虑也是应该的,但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这不是故意和朝廷作对吗?”
“也许老爷不知道这人是叛党呢?”
“我都知道,我爹还能不清楚?”李砚叹秋言涉世不深,根本不了解这其中利害,他和荣文其实都曾有这样的预感,但没想到父辈比他们想的还要胆大,“怪不得连郑王爷家的世子都来了,武阳肯定要发生大事了。”
“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自己的,能出什么事呢?”
“新皇登基之后各处都不太平,先是斩了庞丞相满门,又是流放了萧元帅全家,再宠幸郑王爷,冷落武阳这三贵,早就引得朝中人心惶惶,朝外百姓不满了,这样的情势下,单单只做好自己可不够啊。”
秋言难得见李砚如此正经的神情,可李砚说得这些事情他从来没细想过,一时也无措,只好先宽慰李砚道,“少爷,我想老爷一定有法子保全咱们的,您就按着夫人说的,好好读书,习武,以后一定会有大用处的。”
秋言的全部圈子只有楚国府这么大,根本看不到李砚眼里的那番天地,李砚也不强求,微微笑了一下,拉过秋言的手道,“你说的也对,天塌下来还有那高个子的顶着呢,咱们来练练武。”
“练个什么武?”杏儿这时气鼓鼓地推了门进来,打断了李砚的占便宜大计,盘着腿坐到了李砚的另一边,“学了武也制不住那些混蛋流氓。”
“谁又招惹你了?”李砚松了秋言的手,好奇问道。
“我清晨不是和刘总管出门去采买了吗,”杏儿直接拿了李砚手下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讲道,“我们原本想给府里的姐妹们便宜买点胭脂,就去了脏街,正巧路过樱雪楼,看见赵老大捉了个姑娘绑着塞到了马车里,”杏儿提起这事心里恨极了,她这口气憋了一天了可,就是一直没找到李砚吐露,“上次我让荣文少爷烧了他一间铺子他也一点记性不长,就不怕坏事做多了,糟更大的报应吗!”
“樱雪楼?”李砚觉着不对,忙问,“哪位姑娘你知道吗?”
“当时那边围了好多人,刘总管不让我进去,但我听那几个哭闹着的姑娘喊得好像是雪姬这样的名字,”杏儿仔细回想了遍,“三少爷,你知道她吗?”
“雪姬?”李砚觉着这名字实在熟悉,念在嘴里重复了两遍……
糟了!
李砚和秋言互相看了一眼,都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愚人节快乐啊,都晚上了千万不要再上当了!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李砚当即就冲出了屋,“杏儿,我今天都去我爹娘那打了一转了,估计也没人怀疑我不在家了,你帮我多担待点,我要去趟荣府。”
杏儿急急拍了拍秋言,“你快跟去,千万别让少爷出了事!”
秋言也快步跟在了李砚后面,两个人到了荣府就直接进了荣文的小院,李砚熟门熟路,敲了两下荣文的门,“你快出来,出事了!”
荣文原本正在练字,气定神闲的,被李砚这么一闹没了心情,烦躁道,“不是上午才分别嘛,又有什么事?”
“你的那个雪姬姑娘,早上被赵老大绑了你知道吗?”
“什么,”荣文再没法淡定了,“那上午他们的伙计也没告诉我一声啊。”
“叫你知道了还有好的,他们这样两边都不得罪,算盘打得倒响!”
“不行,我必须去樱雪楼走一趟!”
听荣文这样讲,李砚也不能干看着,非要一道同去,“秋言你先回去,告诉杏儿一声,我今不一定回府了。”
“不行,”秋言连连摇头,“我得和您在一处,要是真出了事,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呢。”
“花楼里都是小姑娘能出个什么事!”李砚叹了口气,妥协道,“算了,一同去吧!”
樱雪楼的白天和晚上可是两个光景了。
楼里飘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道,白天那些看着冷静自持的姑娘都换了另一幅面孔,千娇百媚地依在各式各样的男子身上,她们依旧是卖艺的,但卖身也不见得不可,只要你出的起那价钱。
李砚把秋言紧紧地护在身前,生怕他沾染上任一点堕落的气息。
老妈妈看见荣文先是一惊,后又换上一副谄媚笑脸,“文少爷,难得您晚上也来寻乐子。”
“老地方好了。”荣文看着很镇定,抬眼看了看自己常用的包间,“把雪姬叫来。”
“雪姬,”老妈妈用手绢遮住脸,笑道,“雪姬她今天身子不适,不想见客。”
“你跟她说是我,她自然就会来。”
“文少爷,您知道的,雪姬她,”老妈妈嘿嘿笑,“女人的那点事咯。”
秋言看了眼李砚,李砚朝他摇摇头。
“你给我讲清楚了,她今天去哪了!?”荣文被她推脱得烦了,说得直截了当。
这老妈妈也不是个善茬,变脸变得极快,看荣文怒气上涨当即涕泗横流,呜咽不止,“文少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她半蹲半坐,扶着荣文的大腿,“今儿个那流氓赵老大,大清早地把雪姬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就给带走了!”
“他们连你的面子都不看?”这老妈妈也是有点手段的,对手底下的姑娘也挺宽和,一般很少做强迫别人的事,赵老大也清楚她的这些规矩,除了找些姑娘陪酒,也不会硬拉着她们过夜。
老妈妈的眼泪流得更凶,但是吐字依旧清楚,“这会说什么他府里来了个小王爷,看不上别的楼里的姑娘,偏偏指定了雪姬。”
“你没和他讲明白雪姬是我的人吗?”荣文一改往日的彬彬有礼,揪着老妈妈的衣领问道
“讲了讲了,”老妈妈用力的点头,哽咽道,“他说啊,要不是文少爷的人他还看不上呢,您说这讲不讲理啊。”
听到这话荣文已经彻底压制不住心底里的怒火了,一把推开老妈妈,转过身就预备单枪匹马到赵府抢人。
李砚怕他冲动,刚想挡在他的身前,便听到楼下面穿来了阵阵惊呼,忙拍了荣文肩膀,道,“我们先下去看看!”
雪姬衣不蔽体,身上还缠着几圈绳子,嘴里堵着不知什么的肮脏破布,被人扔在了樱雪楼的门口,她那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上面都是深浅不一的血色痕迹,鞭痕划痕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骇人极了。
她满眼都是泪,又不能发出声音,身体还被禁锢着,再让这样多的人围着指指点点,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从天而降一件长衫把雪姬罩了起来,荣文的动作小心翼翼,避着雪姬身上的伤处,把她抱了起来。
他把那破布从雪姬的嘴里拿出来,发现雪姬的嘴角已经溃烂了,心疼不已,小声道,“别怕,我在这呢。”
雪姬的委屈一触即发,她的嗓子已经沙哑,这哭喊的声音便尤其的凄厉,引得听到的人都不禁心酸。
几个小姑娘围了上来,跟在荣文的后面,又是打热水又是准备药膏,送着他们两个人进了雪姬的房间。
李砚则等在雪姬的屋外,他知道以现在雪姬的情况,自己跟进去只会雪上加霜。
“怎么会……”秋言已经被吓得够呛了,他单纯了十几年的生活里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原先他到了樱雪楼也以为这只是文人雅士交友的地方,却没想到这样美丽的建筑下面竟藏着如此的污秽,“那个姑娘做错了什么?”
“错在她是荣文的人,”李砚的脸色变得冷冰冰的,让秋言十分陌生,“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秋言仍是不敢相信,但他忽然记起来件事,“少爷,你记不记得杨公子讲过,京城里的那件事?”
和现在情况也没什么差!
“赵老大是郑王爷的家奴,给他们世子找姑娘消遣是正常的,但正常人家谁会这样的折磨一个姑娘!既然和那案子这么样的相像,可能也是这个世子干的,怪不得查不了”李砚冷笑了一声,“还得谢谢他给雪姬留了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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