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耽]正好》第61章

“好，就它了。”项峥接过碟片，起身过去放到影碟机里，拿着遥控机鼓捣了一阵才成功播放，他坐回历子镐身边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太久没用，生疏了。”
靠在门边的邱文城心说，你哪是太久没用，分明是第一次用，再鼓捣不出来他都打算亲自上阵了。
房间的灯是关了，只有屏幕上的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因为是黑白默片所以没有声音也没有除了黑白灰之外的其他色彩，画面上的卓别林依旧是他那破礼帽、小胡子、肥裤子、大头鞋和那根从不离手的拐杖。
这片子讲述了查理饰演的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美国最底层的普通工人，每天日复一日的疯狂的重复流水线工作——扭紧六角螺丝帽，然后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准瞬即逝的六角螺丝帽，以至于在他生活中出现的六角形事物都遭了殃，他会情不自禁的上去扭，就连走在大街上的一位裙子上带有六角形纽扣的女人也惨遭他的“毒手”。
这里其实是荒诞的表现手法，刚看到这里的时候你可能想笑，觉得卧槽好傻逼啊哈哈哈，但笑过后心底会涌上一股悲凉，带着对这种生活麻木却无法改变的无力感。
这就是卓别林式的喜剧，让你大笑过后流眼泪。真正好的喜剧做的不只有想逗你笑而已，更多的是笑完后对人性和生活的深思。
新世纪周刊曾这样评价卓别林——他用他的表情和动作将美国默片带到了最高峰。
这片子历子镐在国外求学时看了不下十遍，再看依旧十分投入，这片项峥是头回看，那天从历子镐酒店一回来他就让周周去买齐所有卓别林的片子，本想自己先在家恶补一下结果没看满两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频频点头，最后周周看不下去直接给他关了，“你还是等录制的时候跟Elvis一起看好了。”
项峥眯着眼想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果然跟栗子糕一起看不会睡着，那是因为他几乎全程都在偷瞟人家，根本就没在看电影演了什么，对于项峥来说卓别林的片子哪部都一样，反正是既没声音也没颜色，就看见他在里面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在项峥看来远没有自己身边的历子镐好看。
反正设计部分有历子镐呢，他也就是在一旁打打酱油，历子镐看电影，他看历子镐，这不挺好么。
87分钟的片长放到现在来看实在不算长，当屏幕上的小胡子和他搭救的流□□子相依为命度过这个“摩登时代”时，历子镐揉揉眼睛扭过头，正好对上项峥来不及移开的目光。
历子镐：“……”
被抓包的项峥佯装淡定朝他一笑，“那个……这个……电影还挺有内涵的哈。”
邱文城扶额，让项峥上真人秀就是个错误，要不趁现在刚开始录干脆撤了好了，这智商太感人了，简直没眼看。
一看这人就没好好看，算了，历子镐心想就他这样没睡着就已经算是够给自己面子了，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催眠——不能要求太多，不能要求太多……
“嗯，设计有我点头绪了，我们……”历子镐打算直接跳到下一步开始和他讨论设计，刚想抬手喊司齐就被项峥给按住了，“……”
“别急。”项峥看着他，“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
历子镐不知道他这又是搞得哪一出，用眼神询问着，可项峥只是笑笑没说话，起身取出电影碟片，拿起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光盘放进去了。
除了项峥以外的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当熟悉的前奏和画面出现时大家瞬间明白过来，项峥放的是Eason的《好久不见》。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这首歌的MV就是以卓别林为概念拍摄的，Eason在黑白画面里扮演着卓别林，用极尽搞笑的动作配合着悲伤的情歌，呈现出的是一种更加悲凉的意境。
一下子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比刚才看默片时还要安静，Eason低沉而缓慢的歌声更加清晰。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当唱到这句时，项峥坐在历子镐身边轻声跟着哼唱，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和映在光里的面容，让历子镐有些愣神，项峥扭头看着他，不止是寒暄，而是真的想说一句。
历子镐，好久不见。
项峥的眼眸闪着光，历子镐和他对视着，丝毫不知自己眼角已经湿润了。
歌曲还在继续，项峥伸手用拇指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轻声问，“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很想知道却又怕知道，他希望历子镐过得好也怕他过得好，因为他自己过得并不好。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不在疯狂思念着眼前这个人，曾无数次想紧拥他入怀，收紧手臂才发现怀中空空如也。
项峥的眼神直接而热烈，历子镐怔住了，好久不见和过得好吗分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久别问候语，从项峥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有千斤重，因为里面有情。
历子镐突然意识到了这点，一下子之前项峥所有难以理解的话语和举动都有了解释。
“还可以。”历子镐给了他答案，用的是“可以”而不是“不错”。
过去的那五年对他来说实在是过的不好不坏，被生父接到国外生活，吃穿不愁还可以去顶级学府深造，在旁人看来他值得羡慕。但他清楚正是因为在情感上有所亏欠才会在物质上加倍偿还，可这些并不是他需要的，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正常的三口之家，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和平淡的日子。
然而只是奢望，童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不去期待太多，期望越多失望越大这个真理他从小就懂。
生父对他不错，可在历子镐心里这并不能抹掉他曾抛弃过自己和母亲的事实，虽然他清楚这不是造成他们母子那样生活的唯一原因却不肯否认是重要原因，再多的补偿也没法换来他真心的原谅。
听到这个回答项峥心里稍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加心疼，当初自己曾发誓要让历子镐幸福，可他没有做到，还好老天眷顾，给了他再一次的机会。
他突然俯过身凑近历子镐，快速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句，“可我不好。”
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历子镐蓦地睁大眼睛看着此时已经坐回自己对面的项峥，他知道项峥说的是什么，他没问，项峥却自己回答了。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摄像大哥都没听清项峥说的是什么，只有他俩清楚。
录制还在继续，好在这俩人都没忘，项峥花式撩汉之后看着情绪明显有所波动的历子镐心满意足的收心拍摄，历子镐最擅长掩饰情绪，虽然项峥看得出来但在别人眼里却一切如常。
他抬手叫司齐拿过他的绘图工具，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跟项峥讨论起设计来，他常用的绘图本子就放在他腿上，拿起笔沙沙的在纸上把在他脑海里构思的设计用线条勾勒出来，“我们从电影里提取出设计元素，除了黑白灰色系外，宽松的廓形是重点……”
历子镐一边画一边说明，才寥寥几笔一件衣服的外形就出来了，“不用太多的分割，工艺也不用复杂，边缘我想采用剪边，这样看起来给自由些……”
项峥全程都在看他，专注的眼神、侧脸和握笔的手，真是美极了，还有他笔下的衣服，虽然画的极其简单概括，但在项峥看来，只要是历子镐的，那就是好。
“这里我觉得可以加上这个……”项峥伸手从他手里拿过笔就着在本子上画，他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历子镐腿上，历子镐看着他弓起的背部线条出神。
项峥画的专心，不知道有双眼睛在自己背后流连，“衣服可以再长一点，嗯，再宽一点也不错，再来个帽子什么的，怎么样？”
他扭头询问，却没想到和历子镐离得那么近，再一次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他整个人还趴在人家腿上，就这么保持着仰头看人的姿势。
历子镐张张嘴没说出话，项峥的视线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那里慢慢下移，最后停在那微启的双唇上，眼神发直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办，好想亲上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泪目
感谢上章面猫酱砸的小地雷，爱你么么哒=3=
感谢上章留言的echo，面猫，末日之尘，你有一个新读者请查收，蘑菇宁，梨酒，大么么=3=
某裳还在苦苦坚持五更，急需乃们的留言鼓励窝QAQ
第51章
项峥头一回觉得录这个节目就是个错误，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居然吃不着，也太他么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