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落花时节》第5章


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除了我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以外还有一个是教我们音乐的男老师。我看到音乐老师也在,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虽说我的语文数学都得了满分,可我最喜欢学得最好的却是音乐课,音乐老师的钢琴弹得非常好;但是因为我们学校买不起那种高档的纯音质的钢琴,偶尔在变阶的时候就出现一些小小的不和谐,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很纳闷,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听音能力有问题。
音乐老师看见我对我亲切地笑了一笑,说:“赵思佳,你考试考得很好啊。”由于和音乐老师比较熟,我便说:“钱老师,下学期还是你来教我们音乐吗?”音乐老师和班主任对笑一下,说:“不知道啊,学校还没有安排。”我有点失望地说:“钱老师的课我很喜欢,真希望校长不要把你调到别的班。”语文老师接着说:“赵思佳,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音乐,又有音乐天份,所以钱老师向我提议让你参加学校的歌唱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学校的歌唱班里都是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我怕自己一个人不能适应便有些犹豫不决。回到教室,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华祺,华祺听了很高兴,他说:“那很好啊,参加了歌唱班说不定以后还能出比赛表演呢,佳佳,你就去参加吧。”我说:“可是参加了歌唱班放学后常常要留下来练习,再说里面都是大孩子,没人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华祺说:“这有什么关系,你害怕一个人走回去,我陪你好了,反正回家也要做作业,在学校做完了回家就不用做了。”我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个主意,便兴奋地说:“小祺,不如你也一起参加了吧?”华祺哈哈笑说:“我唱歌?佳佳,你又不是没有听过我唱歌,我去参加会被别人赶出来的。”
这一天晚上的家长会,班主任把让我参加歌唱班的建议向爸爸提了。爸爸也许是觉得我年龄小,成绩也不差,家里也没有重要的事等着我回去做便接受了老师的提议。一年期下半学期开学,我就被编进了学校歌唱班,成了其中最小的一员。
我们学校的校兴趣班队不多,除了歌唱班队,就只有体育班队和文艺班队。被编进歌唱班队的同学一共分成两个组队,一个是唱歌,一个是跳舞。我在刚进入歌唱班的时候,因为对音乐知识了解地还比较少,整整两年里我都没有正式作为歌唱小组的成员参加学校的活动。从一年级到三年级,几乎每个单日我都要留下来进行歌唱班里特别的辅导和训练,如此一来就给华祺创造了一种很奇特的环境。
一年级下半学期,华祺被选上数学课代表。每到单日等我一起回家的下午,同学们都回家了,华祺一个人坐在窗边堂亮的座位上做作业,随着他越来越熟练的做题速度,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做完了作业以后还要等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离开学校。于是他就坐在窗边看着放了学的同学们在操场上做游戏,直到后来某一天,华祺在操场上注意到了一个次次都能看见的身影。
她经常在这个时候坐在操场的讲台边缘,身边带着一本书,却只默默地看着操场中央嬉戏的同学们。日落黄昏时分,我从歌唱班里回来,那女孩依然在夕光浅照下微荡着双腿安静地坐在那里,有很久,华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上。就在临近期末的一天傍晚,我急急地赶回教室却发现华祺已经不在那个固定的原位,可是他的书包却还塞在桌子抽屉里,桌面上摊着一本爸爸买来送给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回来,随意转头一望间,看见华祺和那女孩一起坐到了操场的那张大石头讲台上。我走出教室跑到操场上,正遇到他们跳下台来往回走。我问华祺:“小祺,你们在干吗?她是谁?”华祺说:“她叫梅田田,是隔壁班的同学,她天天一个人到学校里来,我就来和她说话。”
梅田田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长得有些瘦又有些黑,一把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笑起来却是十分腼腆。她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便是喜欢看书;但是爱看书的梅田田却不能拥有看书的好处,她的成绩很不好。我没有告诉华祺我不很喜欢梅田田,不是因为他在等我的过程中却和这个女孩聊起了天,而是因为梅田田身上有一种叫人不舒服的东西。她在我走到他们面前看我的那一眼,总有一些想隐藏却隐藏不住的东西在她微笑却又不能让我感到友好的眼神里微微显露出来。梅田田的性格其实并不坏,也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这些东西非常不恰当地在她的行为举止里扎下了根。
时节已慢慢步入夏天,街边的花树有些都已经开始落花。黄黄红红的一片片细小花瓣散在泥沙子地路面上,迎面一辆小卡车驰过,它们都凌乱地飞舞起来,有的便远远地飞到了看不见的小沟道里。我和华祺朝着太阳落山的西边往家里走,那屋顶上方半规的火红夕阳嵌在周旁浓郁的白色云条里,整一片天空形成一块极美又极雄壮的景象。我们像平时一样拉着手向前走,可是那天的华祺却有一些些忧郁。
走过一半的路快要转进通往家里的小道时,华祺突然和我说:“佳佳,以后我可能不能经常等你下课了。”我问:“为什么呀,小祺?”华祺说:“梅田田很可怜,我想帮帮她。”我又问:“梅田田为什么可怜?”华祺说:“梅田田每天放学都要帮父母干活,所以她的学习才不好。”我说:“可她不是每天放学都到学校里来坐着吗?”华祺说:“那是她借口逃出来的,只有在学校她才能学习,平时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不愿意和她玩,她又不敢去找老师帮忙,所以只能放了学躲在学校里自己看书。”
下一次我去歌唱班训练,中途溜出来去找华祺。走到隔壁的一年一班,我看见他们坐在窗口,华祺一边用笔在书上指指点点,一边不停向梅田田解释问题。虽然九岁的华祺对于任何问题的解释都显得十分笨拙,但我看得出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认真思考并极力要达到能让梅田田理解的目的。
我在教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华祺和梅田田都没有看见我的路过。当我结束歌唱班的训练再回来的时候,梅田田已经走了,华祺却依然坐在窗口翻着那本《十万个为什么》。
劳动组长的光荣
华祺依然每天等我回家。在与梅田田一起学习的这段时间里,华祺的成绩也不知不觉地有了更大的提高;而我因为沉迷对音乐的爱好,这个学期的考试我落在了华祺的后面。拿到成绩单放假的那个上午,华祺第一个跑出教室到隔壁的门口向梅田田挥手。我整理完书包出来,正好梅田田满面笑容地迎过来,高兴地把自己的成绩单递给了华祺。
她的那张成绩单上除过写了两个100以外,在下面的批注处还有老师额外补充的“优秀”评语。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出于小孩子天性中掩饰不住的妒嫉心情,我一把抢过华祺手里的那张成绩单塞还给梅田田,生气地说:“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自己考,不要叫小祺帮你。”梅田田的笑脸凝住了,红着脸看一眼华祺转回了教室。而霸道的我一点不知道自己伤害了她本就十分脆弱的自尊心,更向她走回的背影甩去了一个鄙夷的白眼。
华祺久久地没有和我说话,走的时候,他没有安慰梅田田,也没有指责我的任性。他的神情甚至看不到一丝为难或不悦的痕迹,可是一条路上,他没有和我说话。
他像往常一样拉着我的手,注意前方人来人往,坑洼不平的道路。每到一个泥泞沼泽的小沟旁,华祺总会将我轻轻一拉,把那平坦干燥的路分我一半地走过去。我心里知道华祺是不喜欢我这样对待梅田田的,于是用道歉的语气跟他说:“小祺,下个学期你还要帮她吗?”华祺低着脑袋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吭声。
我顿时感到委屈至极,也低下了头。我的成绩掉了下去,为什么他就没说要来帮我呢?我忍住已经渗在眼眶的泪水,说:“为什么小祺要帮她呢?”华祺依然是那句说过的话:“因为我觉得她一个人很可怜。”我说:“可是她也有那么多同学,她可以让别人帮她的呀。”华祺沉默了一些时间,才说:“梅田田的同学都在背后说她,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摇了摇头。华祺说:“是因为她妈妈以前跳河自杀过,救活了以后脑子就有了一点问题,所以梅田田要帮着家里干活,但是她生了病的妈妈却一直在打骂她,她才不得不逃出家来到学校去的。”
这个暑假,我和华祺一起看完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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