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沉晚知道自己又让他失望了。她有些紧张,两个人的关系才刚缓和一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又重新让两个人回到从前。
“好了,不早了,去睡吧。”周绍言不想再看她为难的样子,那样只会令他更难受。起身要走,沉晚却拉住他的手。他回头看她,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起身抱住他,豁出去似的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沉晚闭着眼根本不敢看他,却感觉到他身体一震,然后主动权就完全丧失了。仿佛亲吻是他的专属领地,他绝不会让她掌握主动权,只是一瞬间霸道热烈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转向了她。
沉晚觉得自己的举动是错的,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偏偏遇到了最霸道的捕猎者。他好像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宣泄,好的和坏的情绪。
沉晚娇小的身躯圈禁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不能挣脱却好像在往下坠,只能依靠胳膊的力量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周绍言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头,这样两个人分也不分开了。纠缠间她的衣服已经被他蹂躏的掀起大半,光滑的肌肤□着空气里有些冷可贴着他的又是热的不行。
周绍言终于放开了她,两个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他眼睛里的热情让她无处可躲,感觉到他火热的大手贴着她的后背沉晚有些瑟缩的动了动,却只能是更加贴近他。她就是个胆小鬼碰到现在这种情况刚才的勇气早就不见了,现在更不敢看他了。
“可以吗?”
炙热的气体在她耳边流动,情、欲的味道已经非常浓烈。她自己引火上身,已经没办法扑火了,只能头抵着他的肩膀更加抱紧了他。
感觉到她的僵硬,周绍言耐心的引导,在她耳边哄道:“别紧张,放松点。”
沉晚轻咬着唇点了点头,剩下的事就都交给了他。他很照顾她,从始至终都在注意她的情绪变化,相比那次他很小心。
周绍言睡着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大半个身体都被他抱在怀里,这次他睡得很实,她拿开他的胳膊轻声下了床。客厅里灯还亮着,去了厨房点着火把洗好的山药玉竹莲子放了进去,调了大火煮。
直到汤煮开将盖子留了个缝确认不会溢出来才回了客厅,披了件衣服把茶几下放着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是她和陆浊的合影,他们的请柬还有那枚订婚戒指。照片和请柬已经有些褪色,可是戒指依然还很新。指尖滑过金属,想起陆浊替她戴上戒指时说过的话,“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为你做所有的事。”
沉晚把戒指圈在手心里握紧,给陆浊也给自己一个承诺。“陆浊,我没有为你做的会为他做,你做不了的我会替你做,替你照顾叔叔。你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周绍言睁眼没见到人起身下床,客厅亮着灯没人闻着香味去了厨房,果然那个人女人在煮汤,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心里一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暗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没睡醒,“怎么不睡觉,大半夜的起来煮汤。”脸贴着她的,很温暖。
“我下午睡多了睡不着,你怎么也起来了?”沉晚小心的将漂上来的药渣挑出去,歪了头问他。
“发现你不见了。”他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又轻,听着像是在撒娇。
沉晚抿唇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跑的,赶紧回去睡觉吧。”
“把火关了,跟我一起去睡。”
“你先去睡吧,汤快好了,我放了药材在里面这会儿关火药性就散了。”
“唉,那我回去等你,别弄到太晚。”
“知道了。”
她又加了几味药材进去,这汤总要煮几个小时才刚刚好,调了文火慢慢煮,又把厨房收拾了才回房。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没等躺下就被他抱进了怀里,接着就是一阵乱吻。她又惊又吓,好容易等他停下才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他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揽紧了她才满足的说道,“赶紧睡吧,天要亮了。”
沉晚是早班,六点就要到医院,躺下也没睡又要惦记着火上的汤锅,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起床了。把汤盛了装在保温瓶里,另又留了一些给周绍言在火上温着,留了张字条就去上班了。
沉晚提着保温瓶进去的时候,陆俊荣正在病床上看报纸,见她进来摘了眼镜笑道:“一闻见香味就知道是你,医院里这么忙还天天忙活这个。”
“煮个汤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还怕您喝腻了呢。”她倒出一碗端给陆俊荣,陆俊荣接过,说道:“今天的又和昨天的不一样,你这天天换花样,怎么会喝腻。昨天你阿姨还说,我住院这些日子反倒胖了。”
沉晚笑道:“我看您最近的精神也好多了,我可不敢说是我这汤的功劳。我手艺不好,这也都是学着做的。”
“关键还是你有心。”陆俊荣喝净碗里的汤,脸上欣慰,心里却止不住的可惜,自己的儿子没福气,他们老两口也是没福气的。儿子留不住,好媳妇也留不住。
“行了,我这没事,你去忙吧。一会儿你阿姨也该过来了。”
“好,这汤还热着,您再喝一碗,如果大哥来了让他也喝点,他每天来那么早恐怕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她每次都特意多煮一些,就是想着让陆清也喝一些,这些东西不见得有效,可目前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放心好了,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不了。”
“那我先下去了,下午再过来看您。”
正说着陆清推门进来,看到沉晚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打招呼。这些日子两人天天都过来,但是极少碰上,像是约好了似的,这会儿碰上两人都有被撞破的感觉。
陆俊荣又戴上眼镜看报纸,像是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怪异。沉晚说道:“我先下去了,你们聊吧。”冲陆清微一点头,随后出了病房。
陆清把公文包放在就近的凳子上,走到病床前,问道:“爸,今天感觉怎么样?”
“跟昨天一样,”陆俊荣拿下眼镜,瞅了一眼儿子,“人老了都是病,沉晚拿过来的汤,这么早过来又没吃早饭吧。把这汤喝了吧。”
陆清看着桌上的汤,有些苦闷,都是些清肺的汤,她虽然什么也不说,只是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喝与不喝心里都不是滋味。
陆俊荣看着儿子,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这些年陆清做的事他和老伴看在眼里,既是无奈又是心疼。两个人年纪大了说不动了,心里却又不放心他总是一个人。
陆清没说话,坐了凳子上,等着父亲的下文。
“那个萧也是你大学同学?记得以前好像是来咱们家找过你。”
“嗯,年前刚回的国。”
“这些事我和你妈不想强迫你,只是也别耽误了别人。萧也等你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你们这些孩子啊,都是把这些事看得太重了。可这青春就这么几年,人都会老的,能陪你过一辈子的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
“沉晚是个好孩子,咱们家没福气,就算我们不介意沈家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沈家和周家是早有婚约的。”
陆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果真有婚约为什么还要让沉晚和陆浊订婚?
陆俊荣知道儿子心里的疑问,叹道:“他们订婚的时候沈家就告我了,沈家有苦衷不想让女儿嫁过去,正巧她和陆浊在一起。如果两个人真结了婚周家也没得说,毕竟沉晚的身份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连沉晚也瞒着。”
陆清有些接受不了,木然的坐在凳子上,难怪沈家平说有些事他不了解,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原来是真的,无论他怎么爱她,都改变不了他得不到她的结局。早在他遇见她之前她就已经成为别人的未婚妻,而遇见之后她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终他一生,他们也只能是陌生人。
“陆清,以前她是你的弟妹,以后,她就是周家的儿媳妇。忘了吧。”陆俊荣心疼的看着儿子,可是再心疼也不能让儿子再抱着无谓的幻想,他的这个念头早该在刚起的时候就断掉。
陆清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这会儿更是觉得锥心刺骨的疼,他的父亲让他彻底断了念想。陆清脸色苍白,起身拿了公文包和父亲说了声再见,有些浑然的出了门。
医院外春光明媚,阳光斜斜的照过来正照在他的身上,已经是四月了,陆清却觉得比冬天还要冷。他回首望了眼医院大厅里的宣传栏,骨外科那一栏的最下面有一张小小的红底证件照,陆清走了过去,在宣传栏前站定,看清了上面的人。
这张应该还是她出国前的照片,依旧是长长的头发,柔顺的伏在肩头衬得她更是眉眼安静。陆清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去抚摸那抹温顺,却是被玻璃窗挡住了。陆清一怔,缩回了手指,心底却像是被抽了一下,疾步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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