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藤萝一样攀岩》第5章


卓凉秋没听他的,于是韩睿就不给卓凉秋看里面是什么,无奈之下,卓凉秋闭上眼睛,她感觉韩睿把一个滑滑的凉凉的东西放在她手心上。在她听到韩睿说睁开眼睛时被自己手心抓着的东西吓了一跳:是一条灰不溜秋的小蛇。比筷子还要细一点,长度也不超过三十厘米的样子。
卓凉秋几乎什么玩意儿都见过,就是没和蛇打过交道。她似乎天生怕蛇,忽然之间手心放这样一个活生生还在爬的蛇,惊吓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韩睿还非常得意地说:“我就说你怕它吗……”“吗”声才落,他就看着卓凉秋整个人就后仰,从假山上摔下。
因为在卓凉秋还没适应过来的时候,那蛇忽然升直了头,像是要攻击她的样子,她因受惊而导致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全向后倒去。
目瞪口呆的不仅仅有当时坐在假山上的韩睿,还有韩瞳。他看见弟弟鬼鬼祟祟提着父亲养蛇的小香炉往花园里跑,他叫韩睿的名字韩睿都没听见,就跟了过来。
卓凉秋的头皮擦破,流了很多血。已经上初中的韩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冲过去,抱着卓凉秋,大声喊他的父亲和母亲。
这是卓凉秋第一次和韩瞳见面,当时她昏昏沉沉,也没看清韩瞳的长相,只是感觉他比自己高很多,他的手很有力,他的胸膛非常温暖。
万幸的是假山并不高,下面又是草坪,卓凉秋受伤并不严重。
其实那蛇是没有毒的,而且非常小,韩睿爸爸的一个同学送给他养着玩而已。那天,韩睿几乎是要被父亲的戒尺打断了手,惨得很。这是后来韩睿告诉卓凉秋的,卓凉秋并没有亲眼看到。
在医院里的时候,卓凉秋的爸爸非常激动地抱着她,说了很多,大意是你不想爸爸给你找新妈妈爸爸就不找,爸爸以后再也不找之类的话。陪同站在一旁的苗海棠不停流眼泪。卓凉秋感觉到爸爸也在哭,再看看苗海棠,霎那间就明白过来,好像一下子懂事了一样。
自打那天之后,韩睿就再也没有为难过卓凉秋,他自己也似乎长大了许多。相反,他总是罩着卓凉秋,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后来上初二的时候,韩睿的父亲将他送往外地读初中。韩睿常常会写信给她,跟她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自己又认识新女生等等。放假的时候他一回家就会找卓凉秋玩。不过,卓凉秋是再也没有去过他们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凉秋越来越大,也更加懂事,父亲从不逼迫她叫苗海棠妈妈,她也一直是用苗老师称呼苗海棠。在她上初二的时候,苗海棠怀孕。从此她有了一个弟弟卓闵凡。
她长得非常像她的母亲,而卓闵凡长得很像她父亲。
那时对生活并无太大奢望,只是想考上好大学,毕业,将来可赚很多钱,减轻父亲的负担。虽然担心父亲会因为有了弟弟而忽略她,但她也认命。她也很喜欢可爱的弟弟,更何况父亲?在一切都看似平平淡淡的时候,她的爸爸因工逝世。当时弟弟虚岁只有三岁,她读高二。
卓父在宏大集团旗下的化学厂工作,负责乙醇车间。他们工厂每年都要进行设备大检修,每年都要,当时的技术不知道怎么样,检修的时候人要进去的仔细查看,一般都要派人在闸门那儿看着,防止有人不小心拉闸,也防止泄漏的时候有人点火什么的。很小的时候,卓凉秋就听人说像那种化学厂,每年大检修的时候都要死人的,不管多么仔细,总会出差错,不知道为什么。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让自己摊上。工厂里严禁抽烟,可总有那么一些人,烟瘾大过了生命,也不考虑别人的安慰。
卓父的骤然离去,让苗海棠痛苦万分。卓凉秋抱着她,眼泪唰唰流个不停,第一次用哽咽的腔调喊了她一声“妈妈”。
后来卓凉秋被父亲公司里的老板亲自请去他们家里吃饭。
这是卓凉秋第二次到韩家大宅。
也许是夙缘,宏大集团的老总便是韩继宏,韩瞳和韩睿的父亲。当时韩睿在外地读高中,没有在家。韩瞳正读大三,也不在家。那时候的她对韩家人只有恨意。
从那以后,卓凉秋再也没有跟韩睿写过一封信。
和韩睿再一次见面,也是她第三次去韩家大宅的时候,和韩瞳一起。
那时她大学刚毕业。同学都好奇地问她,那么早早的结婚干什么,卓凉秋不知道怎么回答。情到浓时是没有为什么的。
如今,卓凉秋知道,嫁给韩瞳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后悔。经历过万千事之后,纵是再怎么念叨悔不该当初也无济于事。她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因为,毕竟是真的爱了。
一直偏爱繁华照清冷的画卷,或是民国旧影,或是爱人陌路,或是独观落日,让她悲凉的是,在某个瞬间的,会清醒地想起她也曾在这般无奈的画卷里走了一遭。
第一章 山雨欲来 四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人却总能找出别人的缺点,正如她对范敏佳。
当初离开韩瞳之后,她在上海和范敏佳重逢,那时她还只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业务员,同时在业余时间学习市场管理。后来,她拿出自己的所有积蓄,建立了镶容化妆品公司。公司的起步很艰难,幸好有范敏佳帮助她。她很感激范敏佳,但感激和感情不同。范敏佳却不懂这个道理。
卓凉秋承认自己当初利用了范敏佳的那种心理,但是范敏佳同样也动机不纯洁,当时他可是才结婚一年多一点。
秘书的电话打断卓凉秋的回忆,“卓总,范总第五次打电话问您。”
“哦。”卓凉秋依然在看文件,“你就跟他说,我在办公室,就是不见他不接他电话。”
不一会,秘书的电话又来了,“卓总,有一位韩先生非要见您。”
卓凉秋皱眉,她猜可能是韩睿,二十几天前韩睿得知她的手机号码,今天一大早就问打电话给她说要请她吃饭。卓凉秋可没有任何兴致和他吃饭。
“你跟他说我不在。”卓凉秋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这些烦心事都是小事,她的公司才是大事。大事没有眉目,小事又一桩接一桩。她想,人就是这样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的未老先衰的。
她站起来,冲了杯咖啡,一脸忧郁。
此时,门外的秘书拼命阻拦韩睿,韩睿却完全无视,硬闯了进来。
“就知道你在,还跟我玩花招。”冲进门的韩睿在卓凉秋面前坐下。
卓凉秋努嘴,示意秘书先出去。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把韩睿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那天晚上,在酒吧遇见韩睿,并没怎么仔细看他,灯光也不是很好。今天,她算是看清楚韩睿了。和以前的变化很大,以前的那张脸一看就是稚嫩的大男孩,满脑子玩耍,很没正行,做事更是颠颠倒倒,但人很热心,从他眼睛里能看到的是一种奇特的真挚。而今,他西装革履,虽然同样自信满满,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当年的韩睿。他更像是一个成熟男人,没有谁能轻易读懂她的眼睛。
“韩睿,你又想干什么?”卓凉秋皱着眉头说,“我很烦也很忙,没工夫跟你叙旧。”
“我就是忽然想跟你聊聊,关于我哥哥的事情。”
卓凉秋嘴角动了动,笑得异常难看,指着门说:“再说一句你就给我滚。”
“你真不想知道?”韩睿笑得不怀好意。
卓凉秋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朝韩睿头顶扔去,同时警告韩睿:“你别逼我发火,如果你不想现在被我叫警卫轰出去就别在我面前提他。”
韩睿依然挂着那有些奇怪的笑容,俯下身替卓凉秋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说:“不说也可以。那说说我和你行不行?”
“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吧。我不欠你钱,更不欠你情,我们其实连朋友都不是。”卓凉秋略带敌意地笑笑,轻轻挑眉。
韩睿不说话,慢悠悠地帮她把文件整理好,然后仔细观察她的办公室,像在审视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他扭过头盯着卓凉秋,字正腔圆地说:“你嫁给我。”说话的方式语调宛如在对下属说,明天上午九点把报表放我桌上。
卓凉秋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刻还能非常冷静地问他:“为什么?”
韩睿笑答:“有很多理由,不过要除去‘我爱你’这一条。”
卓凉秋也笑了,她是笑韩睿居然能用笑眯眯的面孔说出这些话。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韩睿。绝对不是,她想。
士别三日,当怎么相看?刮目吗?刮目也不认得他。
卓凉秋面若冰霜,“韩睿,你觉得我答应的可能性会超过我自杀的可能性吗?”
“目前不会。”韩睿走上前,动作暧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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