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生来聪慧,也朝那个方向思索,只是不能确定,却已经满腔的怒火,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若不是他自己及时找到潫潫,现如今潫潫恐怕早已香消玉殒了。
那黑衣人见情倾没由来的又染上了几许杀意,心下泛苦,却只能好言道:“我想知道,那枚玉牌可是公子的?”
情倾即便此时忌惮此人的武力,可对于他可能伤害过潫潫的事实,又让他不自觉强硬起来道:“无可奉告。”
黑衣人被话一噎,却并不动怒,只是抱拳一礼道:“之前是我冒犯过那位姑娘,在下给那位姑娘赔罪,只是这枚玉牌对于我和家主来说,都至关重要,若是公子肯定食言相告,日后事了,在下随公子和姑娘处置。”
情倾理都不理黑衣人诚挚的眼光,只邪佞一笑道:“此话当真?”
潫潫一听便知不好,她活的时间要比情倾长,早就懂得审视适度,即便她也愤怒此人差点害了自己,可在这个时代,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她和情倾都没有根基,如今又没有冬初庇佑,再瞧这人语气,到是真有隐情,所以,潫潫再不顾躲藏,从里面爬了起来,唤道:“情倾,你就听他一言。”
情倾见她出来,也不再原地放冷气,而是走到炕上,将潫潫拉了出来,藏在自己身后小心保护着。
“这位公子,你要看的可是这枚玉牌?”潫潫仗着躲在情倾身上,便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枚绿油油的玉牌,正是情倾赠她那块。
那黑衣人一见玉牌,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的散乱走动了两步,颤着声音道:“上面……上面可是刻了一个‘卿’字。”
潫潫看着她与黑衣人的距离,又瞧着自己举起的角度,他恐怕看不到背面的字迹,便抬头看向情倾,不知他有何打算,既然这人什么都知道,那么极有可能知道情倾的来历,只是这人的目的到一时瞧不出来。
“你想怎么样?”情倾伸手握住潫潫的小手,并不正面回答。
那黑衣人欲要上前,但又怕引起情倾反弹,只能来回走了两步,激动的对情倾道:“公子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情倾丝毫没有被这人的情绪带动,甚至对自己的身世也不大感兴趣,只是平淡无波的说道:“我是孤儿。”
那黑衣人急忙摆手道:“不……不是的,公子并非孤儿,公子有家,而且……”
情倾当下一挥手,露出几分不耐烦道:“我不知你说是真是假,但我对你将要所说,毫无兴趣,你若不是来取我命的,那便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那人惊讶的瞪直了眼,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就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对身世淡漠到如此地步,不由鼻子一酸,眼眶微湿道:“我不是坏人,公子要信我,那日我劫持你身边的姑娘,也是一时情急,家主找公子已有数年,中间曲折,公子实难想到,无论如何……公子不能待在这里了。”
情倾抖了抖衣袖,好笑的看着那人道:“你不怕找错了人么?”
那人急用衣袖擦了擦脸,摇头道:“公子长相与家主亲人无二,再加上那日姑娘脖子上的玉牌,我虽没看清字迹,可那样式是独一无二的,若不是那日有别人暗中窥视,我定不会放手而去的。”
“你说那日你没看清,就没看清了?谁知道你又是谁的人,还是那句话,好走不送……”情倾毫不在意,就要放下帐帷,潫潫在他身后,只是看着,并不多嘴。
那黑衣人心焦如焚,却又怕隔墙有耳,只能道:“公子的身份,已经不仅我们发觉,家主的敌对也已发现,公子之前遭人埋伏,又暗中设计欲要公子性命,还有刚刚……那便都是证明,公子若不尽快离开这里,性命将有危险。”
情倾拉着帐帷的手微顿,撇眼看他道:“你要带我离开此地?”
潫潫呼吸一紧,握紧了情倾的手。
“自然,公子千金之躯,怎可还留在此处,何况危险已至,刻不容缓啊!”那人摊手,目露焦躁,到并无游移,坦荡的很。
情倾内心衡量片刻,低声道:“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谈我身世?”
那黑衣人点点头道:“这园子高手不少,请恕在下不能明说。”
情倾侧头看了眼潫潫,看她脸色无异,嘴唇微勾道:“那容我想想好了,你先走吧,以后怎么联系?”
那黑衣喜上眉梢,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小心的递了过去,压低嗓子道:“这上面有地址,只要你派人说一声,我当夜就来,不需公子出去。”
情倾只看了一眼,便塞入怀中,点点头,又挥挥手,示意那人离开。那人这次到不矫情,拱手过后,翻身出了窗户,也消失不见。
潫潫看人真走了,心也跟着放下了,挣脱了情倾的手掌,来到床几前翻出一个新的牧童骑牛的铜油灯放到案几上,小心点燃,火光顿时让房间里亮堂起来。潫潫站在榻上四处瞧去,房内果然一片狼藉。
“太晚了,不好惊动别人,我就唤了金盒银盒来稍稍收拾下。”潫潫看着情倾站在炕上一动不动,明了他此刻正在思索,虽然刚刚瞧着情倾对身世毫无兴趣,可潫潫能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他无意识的握紧。情倾毕竟还是个17岁的少年,也许,父母的抛弃就是他最大的梦魔,也是他没有安全感,随时想要找人依靠的原因。
转身出了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她出来忘记带斗篷了,不过,好在金盒银盒走的不远,她快步就能过去。潫潫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便低下头,缩着脖子,借着月光就朝对面的屋子跑去。
可没跑几步,刚刚路过后院的角门,就被不知哪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潫潫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定睛一瞧,心下纳闷。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那小人儿没撞倒人,自己到翻个跟头,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动弹。
潫潫见他不回答,便上前想要扶他,可手刚一碰上,就觉着这孩子浑身颤抖,仿佛抖得都要抽搐了。
潫潫赶紧将其抱了起来,翻过他的小身子,借着月光一瞧,这孩子双目睁大,极为惊恐,嘴唇也跟着抖,她再用手一摸他的额头,一手的冷汗。
“随意,你怎么了?”潫潫害怕再惊着这孩子,自然的放缓了语气,压低了音调。
“潫……潫潫姐姐……”随意猛地拉住潫潫的手,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就像受到极大的惊吓。
潫潫见此状况,也知不好多问,便抱着随意往回走,眼下这种情形,还是不要惊动金盒银盒,随心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搓手,很快情倾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第五十章
一入房内,潫潫就觉着气氛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缘由,再加上怀中随意的情况不好,便也没深究,几步跑了进去,就冲着里面喊道:“情倾,你快来。”
情倾已不站在炕上,而是散坐在榻上,垂着头,长发披散,不知想些什么,先是听到潫潫的声音,眼光有些迷惑,而后猛地一抬头,死死盯住潫潫,却又发现潫潫怀中抱着个孩子,他眼眸中的阴霾一闪而逝,起身问道:“随意怎么了?”
潫潫皱着眉头,看着随意说道:“像是受了惊吓。”
情倾走了过来,看到随意睁大的眼睛,颤抖的身体,几乎快要停止的呼吸,也皱起了眉。
“你看着他,我去煮收惊汤。”潫潫看情倾过来了,就要顺手将孩子送到情倾怀里。
情倾本要伸出的手,在她话语落下的那一刻,刹那间收了回来,而后径直往外走道:“我去叫金盒银盒起来帮忙,你看着他吧。”
潫潫疑惑的看着情倾的背影,不安道:“这么晚了,别叫了,省得他们担心。”
回答她的,却只有情倾挥动的袖子,以及关上的障子。
潫潫叹了口气,抱着随意坐在榻上,在他耳边小声的安慰着,却并不问刚刚发生的事情,孩子受了惊吓,需要一个缓和的时期,贸然让他再去回忆,反而不好,只希望暂时将他的注意力吸往别处,将那恐惧慢慢降下来,不然,恐怕今夜就要发起高烧。
“潫……潫潫姐姐……”随意好像有些回过神来,往潫潫怀里一钻,哽咽道:“我……会死的,会杀……会杀我的……”
潫潫神色一凛,抱紧随意,安抚的哄道:“怎么会呢,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噩梦睡醒就会没了,不怕,不怕。”
随意从哽咽,到慢慢流出眼泪,而后忽然无法控制,抱住潫潫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我看到不该看的,他们不会放过的,怎么办,怎么办……”
潫潫拍着随意的后背,只是安慰,却不多问,这事恐怕不小,还是等情倾回来,一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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