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娇龙》第13章


好不容易把披风撕碎了,我小心翼翼地包扎住他的伤口,然后把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慢慢扶他站起来,看着高耸的群山,我无奈地说了句:〃怎么办?我不会飞。〃
〃呵呵……〃他惨白的脸上瞬间挂起一丝笑意,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支短玉笛,放在嘴里轻轻吹起来,旋律好听极了,或抑或扬的音调在幽静的山谷中格外地清脆响亮,让人不禁听得有些着迷。
他吹了一会儿便气力不足,一声声轻咳起来,我不忍,连忙抓过玉笛:〃你在求救吗,我替你吹。〃
〃你懂音律吗?〃
〃不懂。〃我想了想,虽不服气但还是把玉笛还给了他,谁让我是五音不全,整个一音乐盲呢。
好久好久,从外山飞下七道彩色的身影,是虹衣死士!
他们一见是我搀扶着夜锁完全惊呆了,片刻才从我手中接过他,那场景和流玉离开我时有些相像,但这次,我会和他们一起离开。
第38节:第四章:风起云涌(1)
第四章:风起云涌
伪戏
我以为虹衣死士会带着重伤的夜锁回宠月楼,但他们却直奔另一个方向……书楼。
几个正在打扫书楼的侍从见夜锁被扛着进来,吓得脸色惨白,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
赤衣把夜锁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向那些侍从下令:〃去打些水来,再请密医过来,这事不得声张!〃
〃是,是!〃侍从们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赤衣,将索木朗杀了,宠月楼禁足!〃夜锁突然抓住赤衣叔的手,口齿有些模糊地说道。
他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慢慢变黑,真的如他所言,箭上有毒。
〃不行,大王,这时行动会前功尽弃的,等过些时日自然会见分晓。〃赤衣叔眉头紧皱,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那……让龙儿留在书楼中,不能出去……不能再受伤了……〃夜锁似在自言自语,那句龙儿听上去熟络得就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可这却是第一次。赤衣踌躇了下,看看我,才长叹道:〃我知道了,大王。〃
赤衣叔和夜锁又说了些话,才站起来对紫衣叔说道:〃先把索木朗囚禁起来,罪名定为私闯禁山,其它无需多说,宠月楼那边暂时不作任何安排。〃
〃是,明白!〃紫衣叔听完匆匆退了下去。
我在旁拉了拉赤衣叔的袖子:〃大爹爹……〃
赤衣叔冷冷地看着我,半晌才化为几许无奈、几许疼爱,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还以为大爹爹再也不理我了呢……〃我激动地抱住了他。
赤衣叔无奈地叹口气,拍拍我的背,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拼命地想化解,到头来仍是没法抗天命,可怜的孩子……〃
〃什么?〃
我抬头不明就里地盯着赤衣叔。
〃没什么,从今往后你就住在书楼里照顾大王,不要和旁人说起大王受伤。大王一直有密医医治,这些天可能会发生些事……〃
〃我不明白。〃
〃你会慢慢清楚的。〃赤衣叔又叹了口气。
第39节:第四章:风起云涌(2)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抱着医箱走了进来,向赤衣叔点点头,见到我时眼里竟然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又看看冷漠的赤衣叔,才坐到夜锁床边诊脉起来。
黄衣叔在旁急急地说道:〃大王膝下无子,可不能重蹈覆辙,八年前的事万万不可再来一遍,千佐塔,你可一定要治好大王……〃
〃黄衣,千佐塔是先王最信任的神医,你就不要再打扰他了。〃赤衣叔打发走了黄衣叔。
忽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捧着水盆进来,跪在赤衣叔面前,说道:〃朗月姑娘在外要求见大王,还问我拿水盆怎么回事,我吓着了,什么都没敢说就跑了进来。〃
〃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楼下,被黄衣死士拦着,可她就是不走。〃
〃娇龙,去打发她走,别直接告诉她大王受伤严重。〃
赤衣叔话中有话,别直接告诉?是要我暗示朗月吗,朗月是夜锁的妻子,为何要如此设防呢?
看着赤衣叔凝重的表情,他并不想解释给我听,我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刚走到楼下,正在与黄衣叔纠缠的朗月立刻扑上来抓住了我,焦急地说道:〃大王呢,我要见大王,他为什么要把我爹抓起来,我爹从来不敢私闯禁山的呀!〃
想着赤衣叔的话,我只好拉着朗月坐到一旁的桌边,说道:〃大王在和虹衣死士谈事,不便见你。至于索木朗大叔,我只听赤衣叔说他私闯了禁山,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呢,大王的书楼从不让姑娘进的。〃朗月语气中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吃醋得很。我咬了咬唇,按着赤衣叔的交代,漠视她语气中的醋意,道:〃大王他没什么,这两天他可能都要待在书楼里。〃
〃为何?〃朗月急得跳了起来。
〃朗月,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恍惚间,我已经脱口问出自己心底最疑惑的东西,黄衣叔从背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
朗月倒并未注意黄衣叔眼中的告诫,只道:〃我只想知道大王怎么样了。〃
我看着黄衣叔,默默地说道:〃他,有你这般念着,也该好的。〃
我这样说摆明就是说大王现在的状况不好。
朗月明白了,惊呼:〃娇龙,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就别多疑了。〃
朗月警惕地看了我片刻,正色一字一句道:〃娇龙,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不能有事瞒我。〃
好姐妹?
她视我为好姐妹?
我心中一疼,那为何索木朗还要害我,这盘根错节的一环连一环,我到底该从何处而解。
若不是心中疑惑索木朗害我之由,我也不会配合赤衣叔虚伪地演出这场戏,可是朗月真是拿我当好姐妹的吗?
第40节:第四章:风起云涌(3)
是不是猜错了什么?
或许朗月并不知情……又或许连索木朗大叔都是无辜的……
他既已救我,又何必害我?!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道,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那好,我先去给爹爹打点一些,省得他在牢中吃苦受累。〃朗月站起来离开了书楼。
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那个曾经在大婚当天羞涩的女孩,我突然充满了犯罪感:〃三爹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她是大王的妻子呀!〃
黄衣叔听我唤他三爹爹,脸上顿然浮出明朗的笑意,拍拍我的肩宽慰道:〃小娇龙,你自小与人接触甚少,根本不知人世间的阴险狡诈。〃
担心会有人来书楼求见大王,黄衣、橙衣、绿衣、青衣索性都守在书楼门口,拦截那些好奇的人群,以便让大王有个安静的环境养伤,可这样不等于间接告诉别人大王出事了吗?
我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霸吻
千佐塔医术高明,他说箭毒不是夜山人惯用的毒,而是越城的宫中之毒,解毒也必须用宫中解药。
好在千佐塔年轻时曾做过御医,解药他也备了些,夜锁的病情便从刚开始的昏迷到现在已经能自如说话了。
我隐约觉得这里隐藏着一个大阴谋,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就注定无法相聚……〃
我举着一本书在夜锁的床前装模作样地踱来踱去,高念着泰戈尔的名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笑:〃净胡诌,书中哪会写那些,你不识字还尽编些胡言乱语。〃
我撅起嘴不满地指着满橱的书抱怨道:〃你看看大爹爹给我报的这些书名,除了策略战书之类,不是歌颂亲情就是赞扬友情,为什么都没有颂扬爱情呢?〃
〃胡扯……〃
〃才不是胡扯!不然你为什么娶亲呢?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爱情是两个人能白头偕老的保证呀!〃
说到这儿,我探到床前,望着床上频频轻笑的人佯装八卦地问道:〃说说看,你和朗月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初吻的?去过哪些浪漫的地方?〃
他倏地收敛起笑容,怔怔地看着我,然后把头朝里侧着。
干吗不高兴?
我装得这么八卦还念诗给他听,就是想让生病中的人心情好点嘛!
于是我扯扯他探在被子外的手:〃喂,你在害羞?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就透露一点点,让我也有点爱情经验,看你那天在酒宴上倒酒的一幕,我敢肯定你一定是个情场高手……说一些说一些!〃
第41节:第四章:风起云涌(4)
〃够了!〃我扯着他的手突然被他反握住,握得很紧,他不满地大吼把我吓了一跳。
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我皱起眉头,嗔道:〃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疼,放手!放手!就算你是我救命恩人也不能这样!〃
他的手一颤,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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