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的古代奋斗曲》第9章

是没有的好。
“哟，吴家的，这是那家的后生，这么能干？”老远的，黄大妈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大妈好，我是她表哥。”房顶的男人不等晴岚说话，便答应了声。
黄大妈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然手一拍，叹道，“好，好，你早该来，这娘俩的日子过得苦啊。”
“你，”晴岚楞了下，表哥，我还表叔呢。
“这些日子，她们娘母子承蒙大妈关照，在下拜谢。”赵浩在房上一抱拳行礼说道。
黄大妈笑呵呵的，“都是邻居住着，应该的。”
晴岚愕然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在房上，一个在房下，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竟然就聊上了。
“大妈，请教一下，这个起脊的辫子我编的还对吗？”那男人看了眼晴岚，然后虚心的问向黄大妈。
“你一看从前就没做过，编的有些松，可也能将就。先这样吧，改天我那儿子回来，让他过来给再加紧一下。好孩子，下来歇歇吧，看那一头一脸的汗。”
“呵呵，大妈眼神厉害，在下的确是第一次。”男人抹了把汗说道。
黄大妈看他那白皙的脸被晒的通红，有些心疼的说，“瞧那脸晒的，快下来吧，可别晒伤了。你是读书人吧，啧啧，我一看就知道。”
黄大妈一脸赞叹，让晴岚汗然。这男人想干啥，和老太太这样拉关系套近乎的。她这会儿一句话都没说上，都被那人给抢了。
在晴岚眼里，男人就该是短头发的。这些长头发穿长袍的男人，来到这时空的时间太短，她还适应不了，基本没把他们当男人看。
她看了眼顺着梯子下来的男人，身躯颀长，比她高一个头还多。这男人最突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很亮，很黑。看人的时候，让人想陷下去。晴岚摸摸鼻子，昨晚大概就是这眼神，让她心一软，导致他直接爬到她们娘们的床上去了。
“算半个读书人，大妈，外面热，您屋里请。我去洗下手。”男人微笑着伸手礼让了下黄大妈。
一身宝蓝色的薄绸袍子下摆卷起掖在腰里。露出黑色丝绸裤子，绸子，丝绸？被古代生活折磨的有些迟钝的晴岚，这时候，才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她眯着眼睛看着那男人，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朝代，普通老百姓是穿不起丝绸衣服的，尤其是她住的这个贫民区里。如果他有钱，想报答她的避雨之恩，直接给钱就完了。她不是那扭捏的人，是不会推让的，在她什么都缺，最缺银子的时候。
穿得起丝绸的人，为嘛自己上房干活？一是，这人其实没钱，那衣服其实就是装门面的。有钱就直接拿钱雇人干活，把院子房子都修好来回报她们娘俩。雇来的人比他还专业，干的还好。
二是，他有钱，可是却是吝啬鬼，既想省钱，又想要颜面，就只好自己上手了。晴岚疑惑的还有一点，她没朝他要什么过夜钱，当时只希望他醒了赶紧滚蛋，别影响了她寡妇的名誉。
这些想法都是转念间的思绪，晴岚对着朝她走来的赵浩说道，“谢谢你了，那边有水，你洗好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嗯，外面热，你陪大妈进屋吧，这边我来收拾。”赵浩不接她的话茬，只是自然的走到那边陶盆处，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晴岚以为他听明白了，也担心屋里的暖暖，就拉着一直站在那里笑着看的黄大妈，“大妈，快屋里坐。您来的正好，看看我新想出来的蝴蝶型的样子，还有上次您说的那些的，二十个我编好了。”
两人进屋后，晴岚上炕从那躺柜里拿出个布包，放到黄大妈的眼前，打开，一堆色彩各异，丝线编的花朵和动物图案的小挂件呈现在黄大妈眼前。
感谢淘宝，感谢无所不知的百度娘娘。晴岚当年是经营各种手编挂件原材料的。为了好卖货，她每个样子都是要自己琢磨百度，然后做个成品，拍成照片传到网上，以此招揽买家。
在手里的大钱一个个减少，在暖暖奶水越来越干枯的时候，她想了好几天。想了很多赚钱的法子，又枪毙了那些实施不了的法子。对于一个难产坐月子的女子，她能干的实在是太少了。仔细询问了货郎黄大妈，才决定做这个试试。
材料有限，她用原来绣花剩下的丝线，简单的编制了几个，让黄大妈拿起代卖。她编的都是小巧的，吉祥图案和生肖图案的小件，适合挂在扇子上，衣襟上，甚至宝剑上等等。
陈朝是手工艺国家，自然不缺这类编制的小东西。晴岚编制的胜在有新意，都是从前没有新式样。如今天热，男女都用扇子，刚好挂她那小东西。在晴岚紧张的等待中，三天后，黄大妈跑来和她说，东西卖了几个了，那店主还要二十个。
黄大妈笑呵呵的拿起那个蝴蝶造型的挂件，“嗯，挺好的，你的手是巧，我拿去让主家看看，兴许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这些小东西的利太小了，你忙活半天，也只能勉强糊口。”又拉着晴岚的手，细细的看看她的眼睛，“你眼睛好些没，钱家夫人昨个还问我呢，说喜欢你上次给绣的那个对襟褙子。”
晴岚心里也跟着喊可惜，要是能绣花多好，总比做这些小东西强。这玩意看着小，编起来却是费工夫。她去掉服侍炕上这个小祖宗，剩余的时间，一天编不了三个。一个也不过是五文钱，去掉丝线的成本，能剩三文，一天她最多能挣十文钱，的确刚刚够她糊口。
那里能和接绣活比，她听黄大妈话的意思是，从前的晴岚绣活平均一天至少二十文的。只是她初来此地，开始大家不熟悉她，活不敢让她做。后期她身子重，又做的少。但是工钱也多了，所以收入也不错，按理她也该过得比晴岚来的时候要好的多。如果她还在，日后就是靠绣活也是能养活暖暖的。
可最最关键的是那死老头子，人死了还不算，还留下不少的赌债。晴岚把所有剩下的东西都拿去抵债，又和黄大妈借了些，才免除了她人被卖掉抵债危机。一直到她死去前，她才算还清了黄大妈的最后一笔钱。
“好些了，只是时常会不舒服，我也不敢很用，看东西久了眼睛酸痛。绣活是不能接了，编这个简单，好歹不费眼睛。万一我瞎了，便是连这个都做不了，暖暖到那个时候可怎么办？”晴岚叹口气，一脸的悲伤。
她又试过好几次，只是她却真的心不对手，手到心不到。别说绣花，就是描花样子，她也不行。以前那位是有水墨工笔的底子，花样子画的很鲜活。可她上画画课都是做数学题的孩子，简单的素描她都描不好，何况这种工笔画，她那里懂得啊。
“吴家的，别急，日子长着呢。我这次来，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黄大妈安慰的拍拍晴岚的手。
晴岚看她那表情，心里多少猜到一些，微微笑了下，“大妈有话说就是。”黄老太太，盘腿坐到炕上，看了看皱眉睡着的小家伙，“这孩子出息的真快，你看看，这模样越发的周正了。这么好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整天靠喝米糊糊活着，我都看不下去。”
晴岚越发知道她要说的什么，便是只是配合的点点头，等着她接着说。
老太太抹了把额头的汗，“我也不拐弯抹角的，有人找到我，说南边孔家庄上的孔员外，前年死了正房太太，如今想娶个填房。让我帮着打听着，不论贫富，只要贤惠能干就好。我就想到了你，你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怎么能就这么守着。从前你说，怕人家嫌你带肚子，又说孝期没出。如今孩子也生完了，孝期也快过了，也该考虑这些了。”
晴岚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这个小土房，又看看那一点肉没长的小娃娃，深吸一口气。为了更好的生活，她是不是真的该找个长期饭票？这年代，贞节牌坊都是面子货，她没兴趣给个不认识的死老头子守节。只是，一嫁没嫁好，再嫁要是更不好怎么办？
再找的还不如死去的那个老头子，她和暖暖可就惨了。这个可得打听清楚，不然她还是做手工养活暖暖吧，苦点就苦点吧。等她身体再好些，她可以做些其他的。
晴岚微低着头，眼帘垂下，“大妈说的是，从前我觉得我命不好，才嫁到这样的人家。那人又那样的死了，我实在是灰心，也不想再牵连其他人了。”
“嗐，什么命好命坏的，那都是你们这些识字的人搞出来的，我就嫁了两个，头一个死鬼成亲不到半年，就去当兵，一去三年，回来的是一副骨灰。我前个婆婆想让我守着，毕竟还有个孩子。我偏不，我二十不到，得守多少年。有过男人的婆娘，那夜夜空房的滋味太难受。二个是我自己找的，虽然也是个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