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归梦满清山》第83章


“而且,这一次还是多亏了弘时。”身旁的人并不知晓我的心事,继续道,“园子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要不是他告诉我说看到耿府的马车,我还不知道该去哪找你呢。”
“不是有个叫锦琳的…”不对,自己可是偷跑出来的,怎么会事先告诉别人?讪讪的收住口,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锦什么?”还好,他似乎并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处锦山秀水,苍松翠柏,巍峨挺秀,气势磅礴。这么好景致,不知道是叫个什么名?”我东拉西扯的搪塞着,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说得也是,”四爷向两旁望了望道,“先前出京的时候也曾路过,倒是没留意。高福儿,这儿叫什么来着?”
“回主子的话,此处…………泰宁山天平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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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仓央嘉措,记得以前在天涯上有一篇文章,是写他的,名字叫…………世间最美的情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活佛,爱情和宗教,似乎都是他的天赋。在他的笔下,爱情是圣坛上最洁白的雪莲,所有的丑恶的东西都会在他的面前望而却步。喜欢他的执著,喜欢他的多情,最喜欢他的另一首诗: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记得夏天的时候去雍和宫,印象最深的就是侧殿台阶上的转经筒,黄铜色的经筒,已经被人抚摸得光亮平滑。轻轻触到,便会想起那一句: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闭上眼,想象着四四也会在某一个夏天的午后,用指尖去贴近它的温度。
一瞬之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消弭了。
注:泰宁山天平峪是清西陵的所在地。
山中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绑架王府的格格,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我把弘时设计成内应。他又有些不忍心,所以才会告诉四四女主回了耿家,目的是让四四去救人,好还了女主当年的救命之恩。而且,弘时和八八搞在一起,也是有苦衷的,下面一点点揭晓。
貌似写得有点乱,不知道亲们看明白没有。呵呵!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玛绝口不提前一天晚上才见到我的事情,只是一脸狡猾的瞅着我看,仿佛是在说,他这欲擒故纵的计谋可真是用对了地方。
额娘则偷偷拉着我说,当初阿玛想要纳妾的时候,她也是出走了一个月,结果成功保全了自己的阵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福儿的那一句…………泰宁山天平峪,让那未知的恐惧在混乱的思绪中萦绕不去。我眼看着他们大把大把的爱毫不吝惜的洒落在我的身上,可却体味不到太真切地满足感。如同整个心被塞得满满当当,可充斥的却是没由来的虚妄和惶恐。
曾经,我从一个世界中所失去的,全都在这个世界中得到补偿,太多的爱,会让我幸福着我的幸福,但在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不知道会不会也让我悲伤着我的悲伤。
因为四爷还要赶在初三中午之前进宫请安,我们只好决定连夜赶路。没有月亮的夜晚,马车在幽暗的路上飞驰,偶尔有山风从车帘的缝隙间闯入,我也不由得紧了紧放在四爷腰间的双手。
“你冷么?”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呵着气。
我不置可否的摇着头,却把身子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他轻声笑了笑,问:“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只觉得心里有些憋闷,却也说不上来什么,只好支吾着道:“有一点吧,阿玛和额娘,也是难得才见着。”
“其实你阿玛,倒真是个,是个有趣儿的人,年纪不大竟就辞了官,未免有些可惜。”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斟酌着,选了“有趣儿”这个词。
“那你,偶尔会不会想过,等到累了,倦了的时候,也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做个闲云野鹤?”明知道这根本不会是他的选择,却依然问了出来。
“怎么,住了这些日子,竟连心性也变了?”他依旧微笑着,语气却在瞬间变得敏感。
“哪里会有,不过白问问罢了。”我拍了拍他的手背,挪开了目光。
“唉,”他轻叹了一声,语调又变得松弛下来,“也许会想吧, 可总不过是,山中岁月,海上心情。”顿了顿,又仿佛自言自语着道,“不过,也住了这一日,就算是偷得浮生一日闲吧。”
我也随着他笑了起来,却在他明亮的眼波中看到几缕流泻的踌躇。
突然,他紧紧地拉起我的手,盯着我的眸子说:“玉儿,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离开,一定要听我的。”
我惊讶得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本想告诉他“无论怎样,玉儿都会和你在一起”。可对着他那认真得近乎矫情的神色,却又改变了主意,只回握上他的手说:“我答应,可你要我去哪里呢?”
看着我点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忽然换作一副狡黠的神情道:“方才在山上,丢下一块玉佩。也许有一天,我会要玉儿帮我找回来。”
当马车停在雍王府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正时分。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尽量拖慢了脚步,并不想这么快就进门。刚在城门口,四爷就换了马直奔紫禁城,可临走却要我一回府就去给福晋请安,看他那不容置疑的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按说出去了这么久,回来了理应是要和她打个招呼,可自打生了弘昼之后,我大都带着孩子住在园子里,进宫朝贺饮宴又轮不到我,所以碰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很多,而这礼节规矩上,自然也就日渐荒废了。心里似乎有些排斥,更不想再碰到年氏、钮钴禄氏、李氏什么的,估计就更难缠了。
犹豫着正要迈进东书院的角门,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从里面走了出来。绛色的贡缎团福行袍,外罩玄狐镶边的一字襟马甲,淡淡的眉梢,细薄的嘴唇,样貌清秀,只是眉宇间的神情太过娇纵傲气了些。
“三阿哥?”忽然想起昨天下山的时候四爷说的话,竟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怎么,玉格格有事?”弘时有些不耐的停住了脚步。
我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烦躁,却依旧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想跟你道个谢。”
“好说,好说。”他眨眨眼,提了提嘴角,像是嘲笑又像是自嘲,“只不过没想到阿玛,嘴上这么气,却还是巴巴的给你接了回来。要说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还真是不缺情种。”
我淡淡的看了看他,并不理睬他的揶揄,终于把想问的事情说了出来:“三阿哥,当初的那辆马车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标记,可你,又怎么知道就是耿府的?”
他一愣,仿佛有些懊恼,但还是固执的答道:“自然是,园子门口的奴才,跟我说的。”
“是吗,那王爷总该知道,我是被人接走的吧?可我,怎么就没听他提起呢?”我毫不放松的追问着。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转过身,白净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心中一凛,那些被暂时搁置的杂乱思绪仿佛正渐渐变得清晰,压抑了一下胸中的情绪,尽量放平了语调继续说:“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解释,三阿哥本来就知道,那辆马车的来历和他要去的。。。”
“住口!”他猛的打断了我,上前一步,气急败坏的说,“这件事情,还轮不着你问那么多!”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眼前这个少年的背离,我可以不计较他和外人串通导演的这场绑架事件,但我终究还是不想看到可以预见到的那场家庭惨剧。
想了想,还是画蛇添足的说了一句:“三阿哥,我的话,你可能听不进去。但我还是想说,不管什么时候,王爷终究是你的阿玛。至于我,你要是有什么不愿对他启齿的,我很乐意帮忙。”
“为什么?”他皱着眉头,表情阴郁的直视着我。
“当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让我爱的那个男人因为你而伤了心。”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竟会如此直白,张了张嘴,随即竟笑了出来。
“多谢你的好意。本以为这一次咱们可以两清了,却没想到,又还是欠了你。这欠债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呢。”说完,便转过身径自去了。
那拉福晋歇在五福楼后面的海棠院,一进门,就看见她半歪在暖阁正中的软塌上,微闭着眼,似乎有些疲倦。而一旁的几子上,钮钴禄氏和李氏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看见我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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