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留痕》第35章


少女对我讶然问道:“你就是十四皇女?”
我没有应答,反问道,“你们……是谁?”声音破如残片。
“贼。”少女没有犹豫,没有停顿,直言道。
我缓平了眉头,贼?……这两个小鬼不是二皇姐手下的人……
“喂,小姐姐你认识陈婧婆婆吗?”
我怔然半秒,垂眸。又是师傅……金小汝,你真没用!每次一有难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看了看少女,淡然应道,“她……是我师傅。”
少女倏地鼓大月牙眼,抓住少男的手臂,语带兴奋道:“十四,十四,快,捏一下我的脸。”
十四卸下了防备,无奈地笑了下,然后在少女脸颊上轻轻一捏。
“哇,看来是真的!”说罢,少女蹦跳到我面前,“小姐姐,婆婆说你的轻功很厉害,绝对有利于各种逃跑,婆婆还说了叫我和我家十四来宫中找你然后拜你为师,你收我们吧!收吧收吧!”
听着她不缓气地溜出一大串话,有利于各种逃
46、金童玉女 。。。
跑?我突然嗤笑出声,然后一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咳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便答应你们……如何?”
“成交!而且附送免费去疤服务!”
话落,十四立马抽出腰间的的小刀,慢慢向我走近。少女弯弯月牙眼,语气自豪地对我道,“我家十四很厉害的,师傅放心吧。”
我对她点头。从一开始十四就很会隐藏自己的一举一动以及气息,他的脚步声奇异般轻得几不可闻,且并非刻意放轻,而是一种习惯,一种需要从小练起的习惯。十四近了我之后,弯身,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我脚上结实的铁链斩断,然后再跳跃起身,分别斩断锁住我手腕的铁链,动作敏捷且利落。四肢突然得到自由,手上传来的疼痛就更加肆虐地侵蚀全身,身体突然的失重让我一个站不稳,只能垂着双臂靠在墙上,发丝散落至前,样子狼狈万分。
十四从容地收起小刀后,少女就向我走来,动作似要扶我,我摇摇头,扯出一抹苦笑,“手怕是废了,一点使不上力……但这双脚还硬朗着。”是该庆幸,若是连脚都受到那样的折磨,我想,我真会成了一个废人。
“十四,你有看到刚才同在这密室的另一个人吧?”
“恩,那胖女人应该是二皇女。”
“嘁,胖女人?下次要是让我看见那女人的话,我定要割下她的肥肉!”少女咬牙切齿地说着。
“亚儿。”十四拉拉少女的裙角。
“干嘛?”
“你真现实。”十四放开少女的裙角。
“咦?这不是现实,这叫无奸不贼,无奸不贼。”
看着这对一动一静甚是搭配的小鬼,我敛下心神,缓声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方才那个女人呢?”
少女耸肩:“十四才是从暗门进来密室的,而我,嘻嘻,是通过那个铁窗进来的。铁窗一被毁,那个胖女人就跑没掉了。”
十四跟着道:“自称是聂太医的女人引我进来的,只到门口她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少掉几节铁杆的铁窗,然后低头看自己双手指尖,对少女道:“你叫亚儿?”
“师傅直接叫我亚儿便是。”
“那……亚儿你过来。”
亚儿走近后,我淡然道,“将我的手抬高。”
亚儿犹豫了下还是照做,手被抬高更加甚甚作痛,我抿着唇,继续道,“撕下两块衣布……然后在我手腕上绑紧。”
“十四。”亚儿喊了一声十四,十四点了下头,就撕扯下亚儿的下裙摆,尔后照我说的,死死将我的手腕绑住,我痛得倒吸了一口气,血液被阻流入手掌,整双手瞬间惨白无血色。吐纳开呼吸后,我缓声道,“这样……就行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出了暗门并没有所谓的暗道,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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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堂皇奢丽的书房。对于昏迷了五日又在密室呆了三日的我而言,现下就如猿人出洞般,一接触到光芒眼睛就惊慌刺眼得睁不开。我眯着眼让自己适应这片光,转身看,发现,原来那暗门是用多宝阁做的掩饰,密室就在后面。最显而易见的地方,最不容易被人怀疑。
渐近的熟悉气体让我淡然看向雕花大门处:“来了。”
太女,尚如治还有……
“那个太医。”十四适时解开了我的疑惑。
雕花大门被轻然打开,暖阳带着一股冷风绕入房内,有些微凉,然后,眼帘进了三人。
太女停在门槛前,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视线从我脸上的鞭痕到身上的再到我的双手,甚久,才低沉道:“兰儿。”
我凛眼平静地看着她,默然不动。
太女眼波流转,眼还是不离我,语气威慑地对后头道:“聂太医,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兰儿不能恢复到原样,你可知后果?”
“臣知道,臣当竭尽所能。”
“很好。”太女视线掠向我身边的亚儿和十四,然后对尚如治道,“带他们到兰宫。”然后转身,再不置一语,负手走了。
尚如治倏然将手中的长袍扔过来,亚儿准确地接住后,将它披在我身上。尔后,尚如治便对我弯身拱手作揖,聂太医也随着作揖,同声道:“十四皇女,请同臣回兰宫。”
“亚儿。”十四道。
“我们跟着师傅。”亚儿应道。
“恩。”
我略有所思地看向聂太医,无论是二皇姐的突然离开,还是太女的突然驾临,也许都跟这个太医有关,“亚儿,十四。走吧。”
我踩着慢如晃世的步伐,迈出了门槛,抬头望眼冷高墙。
在明如镜,清如水的秋天里,我,兹夢兰,又回到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虐到此为止, 某古抹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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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兰宫 。。。
初眼兰宫,心倏然被撼住,心神仿若回到十三年前。就像是另一个凤兮院,净澄的天空,兰宫冷清无一物的庭院同样唯留有一棵樱花树,只是在秋季里,一层不染的地上没有落目的粉红与白色,仅有捻风的凉清。记忆中的庭院,记忆中的樱花树,怔过神——但这不是凤兮院,而是我的兰宫。简素的庭院和金黄璀璨的宫殿形成强大的落差,心一上一下,复杂而难言。
“这棵樱花树在开花时节里一定会很漂亮。”亚儿感叹道。
“是很漂亮。”我喃喃了一句,然后在面前一群侍从机器般的恭迎声中,进了兰宫。兰宫,兹夢兰的兰,专属十四皇女的宫殿。
手上的手腕被解开时,血液一得到舒通便缓缓地流入手掌,流到泛白的指甲里,一点一点地,直到指甲慢慢显露出凝着血的银针,手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除聂太医以外,其他几位稍年老的御医看了愣是站着怔住,直到等聂太医开口一句:“切开指尖口,然后把里面的针取出来。”他们才各个恢复平稳地侍在我两旁。
“等下的疼痛可能……请十四皇女忍耐住。”聂太医语气稳平道。
“开始吧。”我躺在软床上,随声道。
咬着牙,我麻然地看着丝罗大床的锦缎帷幕,一只手被两个御医握住,聂太医用细如牛毛却锐利如刀的针在我拇指尖头往指甲内细嫩的肉刮开一条小痕。
“压住指尖两旁止住血!快!”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道,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肉生生被切开,我身体猛地震了一下,被握住的手潜意识地想收回,尔后咬了咬牙,又命令自己要控制住要忍受住,细碎的汗从鬓发两边流下,指复被不断地用力往上按揉,御医们耐着性子慢慢地不断不断不断……
“一根出来了。”
然后一根挨着一根,晃如过世的长久重复。
“两根出来了。”
……
“六根了。”
……
“好了。”带有几分疲惫的聂太医取出最后一根银针后,拿着透明的针线,在我指头上缝住缝痕。一切皆好后,聂太医开始细细地在我指尖头做事后工作,用温湿的柔软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两遍我的手,末了,看向整个过程都一语不发的我,“十四皇女?”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却没有尖叫半声,就如无心且麻木一样,冷汗淋漓的身子冰得如死人般,聂太医的声音听起来迟缓如顿声,许久许久,耳中渐明后,我才摇了摇头,不确定的重复了她的话,“好了?”
“是,针都取出来了。腰间的那根也同样取出。腰间只有一根,没有堪入过深,所以无需切割。”
“会有后遗症吗?”
“手上的伤只要避免碰到水就只是时间问题,无大碍。
47、兰宫 。。。
十四皇女体质偏寒,今后多补少受寒,亦无大碍。”聂太医一字一句道,听不出什么不稳且犹豫。
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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