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的儿媳不好当》第93章

阿丽莎倒在了我的面前，可以说是重重地跌了下去。我坐在那里，看着她痛苦地做着垂死挣扎。今日你所受的痛苦，都是你当日脑子进水陷害我而得到的报应。我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没有了气息，我也看到了镜子里浅笑着的我。这样子的我，我也觉得好陌生。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笑着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慢慢地死去。
应雀扶着我往外走，身后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九福晋董鄂氏殁了。”然后我的心就狠狠地痛了下去，我才该是九福晋董鄂氏。那个呆在允禟身边的女人，该是我。可惜，人生不能如初见，什么都回不去了。
☆、赐死
不久之后，又传来了关于年羹尧的消息。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朝廷议政大臣议向雍正提交审判结果，给年羹尧开列92款大罪，请求立正典刑。其罪状分别是：大逆罪5条，欺罔罪9条，僭越罪16条，狂悖罪13条，专擅罪6条，忌刻罪6条，残忍罪4条，贪婪罪18条，侵蚀罪15条。
雍正说，这92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30多条，但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名噪一时，“年大将军”的威名举国皆知，如果对其加以刑诛，恐怕天下人心不服，自己也难免要背上心狠手辣、杀戮功臣的恶名，于是表示开恩，赐其狱中自裁。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
年家就这样子彻彻底底的以身败名裂，家败人亡而宣告结束。年羹尧赐死的鹤顶红毒药是我亲自送到牢里给年羹尧的，和年羹尧关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妻子。陪着我去的是十三王爷。
我笑着说道：“年将军想不到吧？你想不到，本宫也想不到。要不是当时年将军一力推荐，万岁爷也不会封妃与我。本宫有今日还真是有赖于年将军啊。今日本宫特地来送年将军年夫人一程。”
年羹尧冷笑着，一脸的桀骜不驯，傲气十足地对我说：“你也不会过多久的好日子的。”我微微笑着，轻声应道：“你不是很好奇你妹妹怎么会死吗？本宫告诉你，本宫杀的，本宫喂的毒，本宫亲眼看着你妹妹痛苦的死去。”
年羹尧抓着牢里的拦柱子，想要冲出来，可惜啊可惜，不可能了。我笑笑，接着说道：“还有你的宝贝儿子年斌并非是抗旨不尊被误杀的，也是本宫杀死的，他居然动本宫的侄女。哦，对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对吧，本来是充军的，不过本宫做了件好事，万岁爷已经决定把你的另一个儿子赐死了。”
十三接着我的话说道：“哦，对了，你还有最后的希望，就是你的侄子八阿哥福惠，他长大了也许可以为年家挣回什么。可惜你妹妹不争气，惹得皇兄大怒，下了圣旨，皇兄与八阿哥福惠，今生死生不复相见。”
我把鹤顶红递给了看守着年羹尧的下人，我和十三看着年羹尧和他的夫人都被逼着服了鹤顶红之后，我和十三一起走了出来。外边的阳光很好，真的很好。可惜我心底的冰冷，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永远也无法被温暖了。
十三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现在你的仇都报了，你就开心点。你还年轻，你和皇兄总会再有孩子的。何况昼儿是那么的优秀，也值得你骄傲啊。倒是有件事我很好奇，十二哥居然为了你真的去杀了林天聂。”
我笑笑，靠到了墙上。我仰着脸，看着天空。蔚蓝，无云。我轻声应道：“这份情谊，我到底也只能是辜负了。要过年了，新的一年马上就开始了。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这场反击自卫战，赢得很漂亮。谢谢你，十三。”
回去的路，一下子变得很漫长。每一步，都很沉重。也许这个时代真的很残忍，所以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总有的一句话——挡我者死。我竟然为了报私仇牺牲了那么多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我的胸口闷闷的，堵得慌。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也许现在我知道了雍正的无奈和没有选择，他也不想处置八王爷、允禟和十王爷、十四王爷。可是不处置他们，他的皇位就总也不牢靠。他不想不孝不悌不义，可是现实步步紧逼，真的是别无选择。
我和雍正，都是可怜的人。处在这个时代的漩涡里，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自保，只能残忍，只能不折手段，只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我们的灵魂早就不属于我们自己了，我们太多时间，都是无可奈何和没有选择的。所以雍正的抉择，我懂，可是我却不能无动于衷，不做什么。
到底，我想，残忍的是这个九子夺嫡和后宫纷争的年代。不是雍正，也不是我。
☆、又一年除夕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月光倾泻满院。他不来，这钟粹宫便和冷宫无异了。今日是家宴，我假病未去。雍正想也没想就应允了，他知我为什么不想去，所以他也不勉强我。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枝头的梅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应雀捧着我的狐裘披风走到了我身边，她在我身后给我披上。我知是她，便没有回头。应雀低声对我说：“主子，回屋吧，天气冷，免得着凉。高公公不是来过了么？说万岁爷今晚会来咱们钟粹宫的。”
我笑笑，轻声应道：“本宫不是担心此事。”“那是在想我吗？”人还未来，声音倒是先过来了。我忍俊不禁，转眸对应雀说：“抢咱们茶的又来了。”应雀掩着嘴偷笑，转过身就进屋备茶去了。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近，雪白色的狐裘披风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倒是越发的像一个美男子了。我挑挑眉毛问道：“本宫可是万岁爷的裕妃娘娘，十二王爷怎地好总来呢？”十二魅惑一笑，应我道：“你能当上裕妃娘娘还不是因为我替你杀了林天聂吗？这说起来还是我的功劳呢。”
我和他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里，我打趣他：“总来被别人说出点什么，你就不怕万岁爷要了你的脑袋？”十二回身看我，玩世不恭地笑着应我：“皇兄从来不会这么看得起我的。他忌惮的只是八哥九哥而已。茶呢？”
我摆摆手，应雀便端着茶过来了。应雀把茶放到了十二的面前，应雀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十二王爷总来是为了这茶还是为了我们主子。”十二端起茶，淡淡一笑，他喝了一口茶，似乎很认真又似乎玩笑地说：“本王只是为了美人一笑。”
我挥手让应雀下去了，应雀带上门出去了。十二把身上的狐裘解下来扔到了桌子上，他一身蓝色锦袍，一如我们初见时的样子。那一夜，一蓝色锦袍的秀美男子走进了亭子里，自己倒了一杯我的茶，大方地落座在我的身边。他的眼睛长的特别好看，特别的魅惑。他的眼睛就像一片汪洋，而对女人来说，像海一样的男人是最为可怕的。他是十二王爷，爱新觉罗允裪。
十二说：“我说你就不想想法子见见你和八哥的儿子吗？”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低声应道：“十三王爷说关在竹林石室了，有人照顾着得。本宫不见他他还可以活到死，本宫若是见了的话，他就没命了。万岁爷能留着旺儿的性命，已是对本宫的厚爱了。”
十二笑笑，倒不像是什么好笑。我也懒得理会，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应雀推门进来了。应雀有点小慌张，应雀用极低地声音对我说：“主子，四阿哥来了。”弘历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家宴那里的么？我看向十二，十二一副他懂的表情，十二抱起自己的狐裘往我的卧房那边走去。
应雀打开了门，弘历离了歪斜的走了进来。看这样子是喝多了，我起身走过去扶住了他。他没穿狐裘，身上和手都很冰冷。我吩咐应雀道：“去拿热汤来。”应雀点点头便小跑出去了。我扶着弘历坐到了桌子那里，给他倒了一杯茶。
弘历歪在我的怀里，我闻着他身上都是酒气，这是喝了多少啊？我吃力地扶着他往榻子那边去，让他好好的躺一会。我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呢喃着什么，可是我只能隐约听到一个空字。我的心不由得一颤，弘历莫不是喜欢上怜空了？可是怜空改了名字叫怜贞了啊，弘历和怜空倒是处出感情了。
我让应雀看着弘历，我去送十二走了。等一下雍正就来了，雍正要是发现十二在我这里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十二走的时候看了弘历一下子，弘历醉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那里嘟囔什么。十二走之前和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这孩子有点恋母啊”
我没明白十二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心思理会十二的疯言疯语。十二喜欢开我的玩笑，自从那日承乾宫一别，他就变成这个样子。天天来钟粹宫，就像是上班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