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 作者:沐水游》第266章


到姚府祖宅后,叶楠夕交代了长安几句,然后就让紫萱领着长安先回屋去,她则去找姚旭辉。
“这算怎么回事呢?”叶楠夕有些无奈地看着姚旭辉,“难不成还能逼着我将手里的干股分出去?”
“你别急,我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姚旭辉领着她一边往大堂那过去,一边道,“他们就是有些怀疑你的身份,因为之前从未听说我父亲在外头还有个闺女,五年前我做主将你的名记在族谱上时,是放了话,只是记个名而已,公中那一块不会给你分一点银子,所以便没什么人反对。如今,茗山香材的买卖赚了大钱,他们便揪出这事来说你占了姚家的便宜。”
叶楠夕往前看了一眼,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又打算做什么?”
“我只是让你过来露露脸,前几年早说让你随我回来一趟,你偏不愿,可不让人平白生出这么多质疑。”姚旭辉转头看着她笑了笑,“至于他们,顶多是问你当时参份了多少银子,然后提出买走你手里的干股,你不理就是。”
这笔买卖,叶楠夕还真没投入多少真金白银,她主要出的是人脉关系。当时这笔买卖本是被京城一家香行拿下的,是叶楠夕请动了叶明和燕容,才从别人嘴里抢下这块肥肉。所以,她提出要四成的干股,但她也并非只出一次力,这么些年,香材从晋北送到俞川俞宁,路上也是依仗了燕家的照看,而联系燕家的,则是叶明。更重要的是,这笔生意如今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茗山那边乖乖依照合约行事,也是因为有燕家暗中出力的关系。说白了,如今战乱刚结束不久,晋北的势力重新洗牌,姚家在这边若没有这么大的靠山,买卖不可能做得那么顺利。
姚旭辉心里是门儿清,所以不可能让族里那些倚老卖老的族亲得罪叶楠夕,他今日是要帮叶楠夕在族内站住脚,同时,也是帮他姚家在燕家那边站稳位置。
大堂内早就侯了二十余位年纪不一的男女,瞧着姚旭辉领着叶楠夕进来后,纷纷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好些人的目光都露出几分讶异。前两日叶楠夕过来时,就已经有人传这位七姑奶奶是个美人,如今一瞧,倒还真不是乱说。
而前几年,因叶楠夕一直没有回来,再又听说是个寡妇,身边还带着孩子,大家便都以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可这会儿经姚旭辉介绍后,叶楠夕落落大方地一一问好,言词拿捏得当,亲疏亦把握得极为稳妥,又令好些人多了几分诧异。
加上姚旭辉言语间明显的维护之意,旁的人只要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都不用叶楠夕出声,他就先给挡了回去。如此出乎意料,倒令之前好些准备占便宜的人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原本他们就不占着理,姚旭辉的辈分虽低,但毕竟是家主,手里把着姚家的财权。姚旭辉的态度这么明确坚定,叶楠夕看着也不是个畏首畏尾的,所以即便有几个心怀不甘的想开口,也都被身边的人给拉住,相互间暗使眼色,这事直接提是不行了,得另外打算。
因而,今日这番见面,就这么各怀心思,暗自盘算,最后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事后叶楠夕便准备陪长安用了午饭,然后就回燕乾那去,刚刚长安定是给了他不小的刺激,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去消化这个事。
当时,她父亲只寻到夭折的男婴,于是就示意她跟萧玄说生的男孩,她不忍说,只打算如果他问了,她才说,却没想他当时连问都没问,故而她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孩子是男是女。后来,想必是父亲替她说了,所以他一直以为长安是儿子,可如今突然变成女儿了,是会混乱,还是就觉得他的怀疑是错觉?
叶楠夕觉得自己都有些乱起来了,其实,她也不敢确定,早上的时候,他是不是真的怀疑了她的身份,还是,那也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第253章 等待
只是当叶楠夕下午回去时,燕乾却不在宅院里,连末年也不在,就剩一个看门的小厮和两个厨房的婆子,都是一问三不知。
她有些担心,他如今眼睛未复明,身上旧伤亦未痊愈,好好休息养伤都来不及,怎么还往外跑!怎么就这么,这么……他怎么就不多想想……叶楠夕忽的觉得有些委屈,扶着椅子坐下,心里堵得眼睛涩涩的。
看到他如今的样子,她心都揪得食不下咽,他却还不将自己当回事。
她从不曾过问他外头的事,以前,甚至事关两家生死存亡,她都没有多嘴一句。可是,至少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是好的,不怕摔打。但如今,她看着他多走一步,为着他的自尊,她得时时提醒自己,才没有上前去扶他。
还是,是特意躲着她?
叶楠夕在屋里坐了一会后,忽的想到这个,不禁呆了呆。
片刻后,她就起身走出去,在院子里等着。却一直等到太阳都下山了,竟还不见有人回来,厨娘倒是走过来问她晚上给她做些什么。她哪有什么胃口,本是说随便做些什么就好,但又怕一会他回来了,没合胃口的饭菜也不行,于是便将以前他常用的几个菜说了,让厨娘准备去。
结果饭菜都做好了,他却还是没有回来,最后叶楠夕忍不住,便请看门的小厮去将军府看看,燕乾是不是在那边。那小厮本是不愿,在她再三请求下,终是勉强点头去跑一趟。
只是那小厮回来后,也是摇头道:“听将军府门房的人说,燕将军下午就出门去了,三爷也不曾去过那府里。”
燕容也是下午出去,那想必是跟他一块了,这么想,她微微放了心。却跟着又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出去,能有什么好事,不用猜,必都是劳心费神的事儿。叶楠夕有些忡怔地坐在栏杆上,看着天色从兰色转为墨蓝。其实这就是他给他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前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会坚定地走下去,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
那一晚。他没有回来,叶楠夕几乎是倚着熏笼到天明。
昨儿知道他出去时,她就检查了香盒。发现里面的香少了一些,常用的那个香炉也不见了,她猜是末年给带走的。好歹香疗不会断,如今也只能希望他夜里能好好休息。
她想着,第二日,他应该回来了,她得亲眼见着他没事后,才能放心。于是也就中午回去看了长安一会。便又匆匆忙忙回来继续等着,却不想,这一等。又是一天一夜。
第三日,还是如此,叶楠夕从气闷转为担忧。可是任她如何焦虑,也都不见他的声音。于是她开始有些恐慌,生怕如当年一样,最后送回来的,会是一个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第四日,她继续等,之前她还想着待他回来了,她会如何如何,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求他能回来就行,活着就行。
失而复得,带来巨大惊喜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不安。因为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失去的滋味,所以不敢也不愿再去触碰那样的痛苦。
一直到傍晚,太阳将落山了,叶楠夕觉得自己快要等不下去时,才终于看到那个身影从外进来。残阳的余光中,他徐徐前来的身影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叶楠夕又嗔又怨又欢又喜,好几种情绪在心里翻涌,竟不知该如何表达,于是最终只是怔怔地站在廊下,也不出声,就默默地看着他前来。
燕乾直到将踏上台阶时,才注意到似乎有人在附近,他即站住问了一句:“谁?”
正好这会儿末年拿着包裹从外进来,瞧着叶楠夕后,愣了愣,便赶紧跑过来道:“晚,晚娘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楠夕轻轻吁了口气,然后才道:“这几天都在,你们出去了,怎么不留个信,我好放心。”
末年讷讷道:“当时走得急,给忘了。”
见他什么都没说,叶楠夕心里愈发委屈,便淡淡道:“回来就好,三爷身体要紧,赶紧回屋歇着吧,末年把香炉给我。”
她说着就从他身边走过去,燕乾的身体忽的就比刚刚僵硬了几分,他看不见眼前的女人,却能感知到她的呼吸,以及她刚刚说话时的语气。心里猛地一揪,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最终都化为一声轻叹,到底什么也没说,就进屋去了。
叶楠夕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恨恨地咬了咬唇,末年在一旁看着,心里直打鼓。只是他得跟上去服侍燕乾,就简略地对叶楠夕道一句:“三奶奶,三爷这几日很累,您先别怪三爷,怪我,是我忘了留一句话,让三奶奶白等白担心这许多天!”
“你快去吧,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叶楠夕摇了摇头,就转身往厨房那去。
末年进了燕乾的房间后,一边帮他更衣,一边低声道:“三爷,您出去这几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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