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锦商》第220章


睁大眼睛,这个少年到底在干什么?他知不知道是在比赛啊?居然拿个扫帚……有人开始摇头,这少年,输定了。
却见少年就快跑到白纸顶端时,身子灵巧一转,潇洒跨步,手中扫帚朝前一探,一扫,一挥,一画。动作行云流水,初始疾如雨点。手中扫帚翻转、挥划、点落,眨眼间一只风筝跃然纸上。扫帚不停,少年拖着扫帚往后疾退,那白纸上便出现长长墨色一带,直到快退出白纸始端,少年身子骤停,微倾,扫帚丢于一旁,双手快速拿起另一支大号毫墨,寥寥数笔,纸上现出一个稚童,藕节般可爱的手中,抓着一根线,稚童梳两小包包头,仰着小脸,那充满童真的快乐笑容,与他顶上遥遥飞翔空中的风筝紧紧相连。
放下笔,少年转身,朝主楼上的裁判和嘉宾,行了个端庄的礼。尔后,转身走回位子坐下,悠悠喝茶。
其他的参赛学子,还在埋头苦书苦画。好儿的目光,停落在四儿身上。他写的是书法,一手赵体圆润典雅,端庄大气,又透出属于男儿本色的阳刚坚毅。
视线再落向那温府大少爷,手中的画,中规中矩,画工应该是不错,但是,不出彩。
当结束比赛的铜锣声敲响,那半柱香也燃尽生命。所有参赛者的作品都收了上去。等待,让有的人心焦,不安,懊恼,也有人平静自若,淡然如风。
当胜出者的作品从二楼长长垂挂展开面向观赛者时,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继而,那些寒门学子率先欢呼起来,更有人跑过去,把小树抬起来抛向空中,一张张笑脸仿佛烈日下盛开的花朵,刺晃了那些失去名次的人的眼睛。
“娘,小树赢了!”好儿挽住温氏胳膊,笑盈盈地说道。
最终,第一场书画赛,小树获得第一名,四儿紧追其后获得第二名。那位温府大少爷,获得第四名。
好儿一行人喜笑颜开,出了国子监往自家酒楼去庆祝吃饭。下午还有一场棋艺初赛呢。
连续几天比赛紧张又刺激,小树在初赛时并不出众,可他总能在决赛时,大放异彩,最终夺取第一名。
棋艺,他最终以赢对手两子取胜。
琴艺,初赛他和四儿一个以琴胜出,一个以萧胜出。决赛时,他与四儿合体,两人合奏的一曲笑傲江湖惊艳全场,冠军当之无愧,难得地竟无一人心生嫉妒。琴赛后,二人被王爷和皇子叫去谈话。最后这首笑傲江湖被国子监破格收入藏馆。这份荣耀,从国子监创学以来,小树和四儿是第三个获得者。
之后两天,小树又先后夺取骑射两项第一。其中射艺一项,四儿获得亚军。
五项比赛,小树一人揽了,这个劲爆消息,从国子监迅速传出,最后传入朝廷。小树一下成为大红人。
最后一项,是寻宝比赛。比的其实就是团队精神,人数至少为四人,最多不能超过十人。时间为辰时中开始,酉时初结束。各组人员按照规定的路线,进行抽签,谁最先找到抽中的宝物目标,并最早回到国子监面见祭酒呈上宝物,谁就获胜。
小树、四儿及另外五人为一组,很快制订几个方案,迅速出动。
温氏、常四婶等人一连几天都观赛,都有些疲累感,最后这一项比赛,便没有去国子监等待。好儿则在见过小树的组员后,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直到申时末,才带着平卉离开办公地点,一路左拐右拐地往国子监学去。
“前面的让一让!让一让!”
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好儿探出头,看见后面飞奔而来一匹白马,马上之人却不是小树,也不是小树一组任何成员。
好儿心中一动,让车夫把马车偏往中间走,待那白马就要冲过来之际,才堪堪偏让。
白马呼地一下冲过去,好儿素手一扬,一枚毫不起眼的银针,蓦地射入马后腿根下。那马受痛,驮着马上少年一顿乱转嘶叫,就是不肯往前跑,可急坏了那少年。
好儿心中奸笑,又听得后面传来马蹄声声。回头一看,大喜。马上之人正是小树的一个队友。
那前头的白马吃痛怒顿,马上的少年眼见对手追上来了,急得眼泪汗水一起流,果断下马,把马儿用力往中间一拽,企图阻挡。怎知后面的对手似是早有预料,偏上一溜跑了过去,还不忘回头朝地上少年做鬼脸。少年一脸急怒,毫不犹豫地拼命地朝前跑去。
好儿的马车靠边直走紧跟着,那少年看见马车,急忙招手喊道:“停一停马车!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跟他说万金都不停。”好儿悠悠地道。
平卉便探头出来冲对方道:“我家少爷说了,万金都不停。”
看见小树的队友到了国子监大门便跳下马匹,手中紧抓着一物件往大门内冲去。
“小姐,这什么比赛啊,看起来真要命。”平卉目瞪口呆地说道。
“回头问小树不就知道了。”好儿也在大门外下了马车,带着平卉直往里走。
包揽六艺冠军,小树彻底红了。
红人也有红人的烦恼啊,小树还在读书呢,就尝到了这种烦恼。
☆、210
温府。晚饭后,温刘氏给温瞻年讲了那个包揽六艺冠军的天才少年。
“我打听了,那学生不是京城人,是江南来的,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如今红了,不少人盯上了,前途无量啊……哎,这六艺冠军要是我们的应儿多好。”
温刘氏说到末,微微叹了口气。温瞻年淡淡瞥眼道:“慈母多败儿。你平日若对应儿严加管教,何至于此。”
温刘氏不依了,怨艾道:“你这是怨我不会教孩子了?我每天要打理府中上下,要赴这宴那宴的给你打探消息,还要照顾三个孩子,给你抬姨娘……我容易吗我?”
温刘氏虽已生了三个孩子,但保养得宜,擅于打扮,三十岁看上去就像二十出头一般,且一身贵妇风韵是那些姨娘无法比的。温瞻年看着妻子眼中的幽怨,心里有点小内疚,他最近好像一直都在蔡姨娘那里留宿,倒是冷落了妻子。
坐到温刘氏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是我不好,让夫人你操劳了。今晚我哪都不去,就陪夫人你。”
温刘氏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流露,作势握拳捶了下丈夫的胸膛,甚是委屈道:“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有我这个夫人在。”
柔软摩挲着自己,温瞻年心中一荡,打横就抱起温刘氏走向内室,笑道:“夫人是我的心头宝,怎能让夫人受委屈,今晚夫君定加倍好好补偿夫人……”
这一夜满室*光,醉得温刘氏趴在床上不想起来。却偏偏有人要来打扰,原是几个姨娘庶子女齐齐过来给她请安。
温刘氏不耐地挥挥手对丫鬟道:“让他们都回去,没眼力见儿的贱妇贱蹄。”哼,这些狐媚子肚子里想的什么,以为她不知道吗。
一容挑开芙蓉门帘,对院里站的一众道:“夫人说今日不必请安了,请姨娘、少爷、小姐都回去。”
蔡姨娘惊诧道:“一容姑娘,夫人今日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那可不能耽搁,赶紧给夫人请大夫来诊治才好,晚了莫要落了什么病根。”
一容脸色微变,正要发话斥责,却见莫姨娘一脸担忧道:“可不是,夫人辛苦操持这个家,要是为此病倒了,叫我们怎办是好?哎,都是我们做妹妹的没能耐,什么都帮不了夫人的忙,连请个安都……”
陈姨娘道:“既然夫人不适,还请一容姑娘转告夫人,请夫人好好休息,妹妹们就不打扰了。晚上妹妹们再过来看望夫人。”
这三个姨娘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能让内室中的温刘氏听得清楚,气得她长长指甲陷入被褥中,眼中泛起阴冷,该死的狐媚子,竟敢咒她,抬举做了姨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待几个姨娘和庶子女一走,一容走进内室,将方才几个姨娘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说道:“只有谭姨娘什么都没说。奴婢看这谭姨娘,倒是老实本分。”
温刘氏阴笑一声,“无声狗,咬死人。以后多盯着点谭姨娘。一容,给我备热水,我要沐浴。”缠绵一夜,她身子累得四肢发软。
“是,夫人。”一容退出内室,吩咐小丫鬟准备热水,心里吁口气,内室中的空气,跟外面的太不一样了,再想及夫人方才那妩媚又带着满足的模样,一容的脑海中,不知不觉幻织出一幅食色*光图,那图中的男女,俨然是她和那从天而降的廖公子……
一容突然捂住发热的红脸,左右看看,眼光瞥见那莲池,忙走过去指尖沾水往脸颊扑了扑,似乎这样就能把脸上的热红给扑灭。
心中仍不自主地想着,转眼又好些日子,夫人却不再提半字有关她的终身大事。是夫人忘记了,还是夫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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