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秘密我知道》第11章

阿特雷兰失笑：“嗯……会发光的不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身上装饰的各种宝石和织进衣物布料里的秘银丝和‘星尘’。等我们到了精灵王国，你就明白了。”
18。魔镜魔镜告诉我
白龙去精灵王国是为了拜访精灵王。
精灵一族博学强记、敏而好学，并传承有一本《世界之书》，记录着这世上几乎所有的知识。
阿特雷兰正是想请精灵王替他查询一下精龙蛋的孵化方法，毕竟黑龙手中的饲养手册他是注定拿不到了。
精灵们的国度在西方高地，那里被广袤的森林环绕、与世隔绝，王庭就筑在名为“大地之母”的生命树下。
因为被生命元素所青睐，精灵们的居住之地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是个仙境般的好地方。
为了更快捷地抵达目的地，阿特雷兰提议亚殊顿稍作忍耐，他将化为原形带着他直接飞上高地。
“可以请你帮我抱着这些蛋么？”阿特雷兰不想太强鱼所难，还是用商量试探的口吻提问，“当然，我们也还有其他办法，我可以试着将帽檐咬在嘴里……”
那怕是大半的蛋都得变成空投物资了！亚殊顿连忙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于是人鱼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就上了龙背，紧闭双眼放低重心，一手攀紧了巨龙，一手则抱紧了“蛋巢”，默数了一百个数左右，与皮肤疯狂摩擦的气流和在耳畔低啸的风声都温柔了下来。
闭着眼集中注意力果真就不那么晕了，亚殊顿感到巨龙着陆的时候不禁松了口气。
阿特雷兰伏低身子，还用翅膀托了一下，让亚殊顿稳稳地下了地。
巨龙降临可不是小动静，巡逻的精灵游骑队成员们立刻闻声从各个方向赶来，在自己的坐骑上就已经拉开弓搭好了箭锁定目标。
——众所周知，精灵一族，盛产生命大使德鲁伊和挂B弓兵，谁都不能小瞧精灵的箭矢。
不过一旦看清来客，精灵们就马上放下了武器，并且友好地说道：“是白龙阁下啊。”
白龙在精灵王的亲卫们面前化作了类人形，向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你们好，我是来拜访你们的陛下的。这位是我的朋友，他来自海国。”
白龙阁下来了陛下心里一定高兴，至于另外一位么……精灵们颇有些戒备地打量着亚殊顿，轻声地相互交流起来。
“海国来的，这是那迦吧？”“那迦有这么华丽的尾巴吗？”“他只有一对手臂，也没有冠鳍，是发育不良还是……”“这只那迦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们的地盘来。”
那迦一族确实生活在海国的深渊与沟壑之中，他们热衷将猎物拖入极深之海，鲜少出来活动，海滩基本就是他们的远足终点了。唯有数十年前一次大逃逸，有极个别逃过了海国大军围剿和镇压的那迦藏于大陆、不知所踪。
他们是堕落了的精灵和海妖们结合的产物，沉溺于魔力、邪恶非常，很受白精灵们的憎恶和鄙夷。
就算亚殊顿不太清楚那迦族与精灵族之间不光彩的渊源，但那迦族到处不招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他有点儿委屈地解释：“虽然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像，可我真的不是那迦……”
精灵们向他投以质疑的目光。
阿特雷兰替亚殊顿作证：“我的朋友是一位沧海人鱼。”
结果精灵们更加不相信了，还提醒白龙：“白龙阁下，你该警惕些，哪有人鱼会长成这样呢？”
亚殊顿沉默了：……我警告你！伤自尊了噢！
阿特雷兰也颇感尴尬，却还有精灵补刀：“海皇佐里恩可是连我们陛下都承认的美丽——人鱼族是仅次于我们的最受美神眷顾的种族，哪个精灵不知道？”
亚殊顿沉默不了了，这可是为了种族的荣誉！“少说大话了，我们人鱼才是最好看的种族！”他挺胸昂首自豪地宣告。
精灵们再度将眼前的人鱼打量一番，这输赢简直太分明，以至于他们只有一个感想——忍住，要优雅，不要刻薄！——于是他们一句话也没反驳，只是整齐划一地露出了「哦，是哦」的高冷微笑。
亚殊顿憋屈而不平地：“你们刚才自己都说了！你们的王也承认我父皇好看！”
游骑们闻言，顿时一个大惊失色到失语——什，什么？这难道是海皇的儿子？？？！
那他知不知道当年……咳，咳咳！
大皇子殿下和白龙阁下两头雾水地看着不约而同咳嗽了起来的精灵们：“……”
精灵们凭着咳嗽作为掩蔽，快速而小声地交流起意见。
“怎么办，那让陛下见到他这风险是不是有点高？”
“要对陛下有信心，我们的陛下是位优雅得体的高阶精灵！”
“不，当年的场景情形难道你忘了吗？……”
“……”
他们都是精灵王的亲卫，不约而同想起了往事、表情深沉了起来。
正当精灵游骑们犹豫之际，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之巨木树冠上出现了一道翠绿的身影，直向这边飞来，那双巨翼卷起的气流将木叶撞得有如浪涛起伏、哗哗作响。
只听得那头翡翠绿龙轻轻张嘴口中吐出了一声低沉悠长的龙语：“阿特雷兰——”
阿特雷兰微讶，又有丝懊恼和无奈：原来拜特茵在这里？看来来的不太是时候……
精灵王的亲卫们统一满脸的「场面太过血腥，回避为妙」：完了，这是修罗场啊！
亚殊顿看了看正朝这儿飞来的绿龙，又看了看阿特雷兰的脸色，暗自点头，同时忍不住为白龙发愁：我一直担心却又期待已久的场面果然还是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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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锅我不背
黑龙怒火中烧杀气腾腾，黎亚仕的梦却还没有结束。
梦里地动山摇，高塔出现了深深的裂痕，强风开始灌入，尖啸着的亡灵也随之涌进塔内肆虐。卡德图拉的十指上生出恶魔般的利爪深深刺入黎亚仕腿上的血肉。
黎亚仕痛得松开卡德图拉，大退了一步，已有数只亡灵缠上了他，在他身上制造出一道又一道伤口，凑上来吸‘吮他的鲜血，同时卡德图拉摇摇晃晃爬起身就要来掐他脖子。
黎亚仕在地震和攻击中勉强维持着平衡，连护盾也来不及打开，不假思索就讼念出繁复的强大咒语，下一秒却悚然发现自己的魔力没有一点回应——他忘了，卡德图拉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卡德图拉好整以暇地阴笑着，一步步向他逼近，像是正在思考怎么凌虐这只穷途末路的猎物才更尽兴。
这时窗外有一片巨大的阴影自高空降临，沉重的力量冲荡而来，高塔像根脆弱的小木棍儿那样拦腰折断、在空中坍塌。
黎亚仕亲眼看着卡德图拉的护盾还没完全撑开就被石墙压倒，而他自己则被狠狠甩出了高塔，身不由己地失重下坠。
——他抿着唇睁大了眼紧盯着正逐渐消散的翻搅的黑云，然后紧闭双眼逼迫自己集中精神，在狂乱心跳声中一遍遍试着催动缓落术！
成功了！在空中猛地一滞，但几乎下一瞬间就触到了实地的黎亚仕手脚酥软，大松一口气——不仅为了生还，也因为禁制失效就说明卡德图拉已经无力支持他自己的法术了。
手底下的触感是冰冷、坚硬、粗粝的，黎亚仕慢慢地爬了起来，环顾四周。
没有林地，没有湖泊，也没有废墟。
他正在一座寸草不生、地质古怪的黑色山丘上。
黎亚仕茫然地向着山丘高处攀登，希望能更好地看清周围环境。
但很快他就感到脚下的山活了——它动了起来！黎亚仕大惊，站定在原地。
“山丘”诡异地几乎就要竖立起来，然后黎亚仕看到“山丘”的那一头，有一对犄角也随之升起，接着，是另一对——
黎亚仕终于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黑龙微微回过头之后还十分粗放地半翻了个身，黎亚仕才来得及惊叫一声人已经掉了下去，黑龙伸爪一捞，轻轻松松把惊魂未定的人类接在掌心收了回来。
然后他用眼睛盯着掌心的人类，张嘴就说：“陪我玩。”
黎亚仕两眼呆滞，觉得自己的耳朵基本不能用了，要么就是这头黑龙刚被砸了脑袋。
黑龙把看起来相当完好的脑袋凑过去催促：“陪我玩啊。”
黎亚仕一脸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