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销寒》第104章


仑之巅那片清净无比的天地。
可仔细一看,她就发觉了不对劲,这哪里是星星,分明是镶嵌在殿顶的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想这世上能造得起这座宫殿的人扳着手指都可以数得过来罢?而在这个时候还能见到流银殿,算是对她将死的补偿?
“花几肆。”墨冉痕出现在门口,黑衣破了几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几肆愣愣地看着墨冉痕,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去和摄魂打了?”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被墨冉痕感动了。她能感觉得到摄魂的强大,墨冉痕这一战凶多吉少。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墨冉痕,心里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想三百年前一样,已经伤得很重,却还在别人面前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嗯。”墨冉痕点头。
几肆见墨冉痕没什么事,提到嗓子眼心才放了下去。
“我们宫主法力通天,当然是打赢了。”倾寐从墨冉痕身后走出来,除脸色有点苍白外,身上倒是整齐的很。
墨冉痕看着倾寐点了点头,倾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几肆笑道:“丫头,那我走了。话说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也来个以身相许?”
几肆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不由得想起这个问题,墨冉痕之恩,当如何去报?
墨冉痕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花几肆,你救过我两次,我救你一次,算是偿了一半的债吧。”
几肆笑了笑,在心里叹何止是一半,她倒是欠了他不少:“那还有一半呢?”
墨冉痕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告诉我,烟栖暮到底是不是青衣姐姐。”几肆的眼神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墨冉痕,不允许他有半句谎言。
墨冉痕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几肆突然笑起来:“墨冉痕,你真没出息。”
“我累了,我要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几肆说着倒在流银殿那张大床上;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活下去,她一直以为她再也见不到柳清飞,只能永远被束缚在摄魂身边。如今墨冉痕还给她希望,她或许真的该……她长叹口气,还是以后再说吧,至少等到那个时候。花几肆,你可以活下去了……就当这些天是在做一场噩梦。
墨冉痕还莫名着,见几肆如此,才道:“花几肆,那张床是本尊的。”
几肆就这么霸占着墨冉痕的床,并且还心安理得地很快入了睡,据倾寐说墨冉痕在床边坐了一夜才走。几肆心里想着完了,以后又要传出她和墨冉痕如何如何的说法了,她早该想到人言可畏。
幽月那丫头还是整日疯玩,移花宫上下都已经适应了她的存在。近段时间宫外的消息都是由幽月提供给几肆的,几肆想出去却都被倾寐拦了下来,说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要好好调养。她只知道这段时间,其他人都以为她死了。几肆觉得她是自作孽,谁让她在墓碑上刻了那几个字,碑旁还新埋了具女尸。
而自从几肆知道烟栖暮就是青衣后,她就没再见过烟栖暮。几肆总觉得烟栖暮并不是有什么任务在身,而是因为不愿意回来面对她。
“花姑娘。”一个紫色身影出现在几肆眼前,本来她是和幽月一起在宫里散步,可这会儿幽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只剩她一人在这里瞎转。
“宫上潇?”几肆对宫上潇没什么好感,当初被她拦着硬要与他们玩的事情她可没忘记。
宫上潇没发现几肆心里的厌恶,走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花姑娘在宫里可好?若有人欺负你尽可来告诉我,我定好好罚他。”
几肆没空和她唠叨,笑了笑问道:“长老这一路上可见到幽月了?”
“幽月我没见着,但我可知道宫主在哪。要不,我带你去找宫主?”宫上潇说着就拉起几肆往一个方向走去。
几肆发现自己的手在宫上潇手里根本无法动弹,倒不是用不了什么力气,她怎么就没发现宫上潇对她施了法?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宫上潇,想出声呼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有任她拉着自己走。宫上潇绝不会安什么好心,几肆一开始就这么认为,问题在于她和宫上潇的梁子还没结到要杀了对方的程度。宫上潇顶多就是想办法利用她达到某个目的,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宫上潇拉着她走到移花宫北边的一座石殿里,向守殿的士卫出示了令牌,直接领着几肆进了石殿。石殿里没摆什么东西,只有几根巨大的石柱支持着整个石殿。
宫上潇又将她的令牌放进一个凹槽里,嘴里念念有词地念了几句咒文。随后,一扇门门凭空在石殿中间出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向几肆涌了过来
六张机 第一一二章 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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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宫上潇的笑里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意味,朝几肆扬了扬下巴,拉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几肆试着发出声音,发现宫上潇已经解开了她身上的法术。几肆不亢不卑地注视着她,冷声道:“不怕。”
宫上潇“呵呵”地笑了两声,悠悠道:“你倒有胆子。”
几肆没接她的话,皱着眉头慢慢走着。这是一条潮湿逼仄的通道,通道两旁点着火把,地上的水渍将火光微微反射回来,某些地方还滴着水,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为了不吸进那些腥臭的味道,几肆一直都屏息而行,感觉到肺叶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时,才浅浅地吸一口空气。
又拐过一个拐角,低低的呻吟声随之传来。周围的空间也大了起来,两手边都有一间间被木头隔开的小牢房,几乎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人,这些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缺胳膊少腿那是正常事。他们见几肆和宫上潇走进来,立刻扑了过来使劲摇着木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嚎叫,手脚上的铁链和门上的铁锁撞得“叮当”响。
几肆的眉头皱得更紧,移花宫居然囚禁了这么多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用在他们身上的刑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她往路中间缩了缩,以免被两边伸出来的手抓住。
这时,几个听到声响的士卫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用鞭字抽打他们。可他们非但不闪躺,还怪笑了起来,好似挨鞭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在这里的都是关了几十年了的。”宫上潇向几肆笑了笑,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脸上竟是得意的笑容,她靠近了几肆的耳朵,呼出阵阵热气,“他们……都疯了!”
几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手上的指甲早已经深深嵌进肉里:“潇长老是在暗示我,将来我也会被关在这里么?”
宫上潇盯着几肆看了几眼,再次走到前面带路,语气很是轻松:“花姑娘,我可没这么说过。花姑娘是宫主身边的人,移花宫里谁敢动姑娘一根毫毛,那他就得不得好死。”
又走了一小段路,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几肆能闻得出这些都是新鲜血液的味道。几肆似乎还感觉得到这些味道发出的温热,她越来越觉得在这里再待久一刻,全身都会沾上血迹。
“啊!不要,不要!”一个女人的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厉叫,那声响在回音效果良好的牢房里变成声声回响。
几肆一惊,心脏都要缩成了紧紧一团,可未等她放松下来,又一声厉叫紧接着响了起来。透过这叫声,她似乎能听见这叫声后施加在那女人身上的非人酷刑。
叫声总算停了下来。几肆略略停了停,听见身边的火把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这在平时听上去并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却让几肆咬紧了牙关。
宫上潇也停了下来,推开身边的一扇厚重的铁门,不由分说地将几肆拉了进去。几肆被宫上潇拉得一个趄趔,撞上她的背才站稳在里边,这房间看起来像一间刑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被人用铁链绑在一个木制十字架上。
女人低垂着头,显然是晕了过去,发黑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看上去很粘稠地连在到地上。
“潇长老。”一个士卫打扮的男妖走过来,恭敬地向宫上潇行了个礼,又疑惑地看了眼几肆。
“你做的很好。”宫上潇满意地向士卫点头,指了指几肆对士卫道,“这位是花姑娘。”
“原来是花姑娘,小妖失礼了。”士卫闻言,连忙向几肆补了个礼,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善让几肆逮了个正着。
几肆冷笑,看来这宫里可是没几个喜欢她。她也不勉强自己,依旧皱着眉头向小妖点头便不去看他。
这间刑房里不大,墙边摆着张长桌,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到几肆直心寒。这些刑具的颜色都有些发黑,是常年被鲜血浸泡的缘故。长桌旁还放着个大缸,大缸用缸盖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宫上潇走到女人身边,避开鲜血将女人的脸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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