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眷蝶相依 作者:蛋都疼不动了》第18章


其实见到了师傅,回禀自己所查,接下来的去向,他并未做过打算,或许会继续追查苑主的事,但若师傅让他回去打理书斋,似乎也无可厚非。
那么,她呢?她又会去哪里?
如果她要走,他又应该怎么做呢?
萧隽书茫然。
“萧公子,王爷吩咐过,若是见到萧公子人来,便带他去厢房休息。”院子里,小厮迎面走来,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
“有劳了。”他不是很清醒,嗓音也有些虚了。
月如霜,洒入窗。
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耳畔依然回放着穆轻言那句“你还看不透自己”。
“她很重要……我一直都明白。”
他自言自语着,一时思绪万千,在心里不断地打结。
对她真的只是想报恩吗?如果只有报恩,为什么会扯谎到提亲一事?明明,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一同上路护她周全。
或者,自己本就存在不单纯的念想……又或者,仅仅是想利用她,来调查苑主所谋之事。
不,不是利用!
心中的情思借着酒意不断涌动着,他昏昏沉沉地抬头,看见桌上置着的笔墨,静静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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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怪我们啊?”裴洛蝶毛躁了。
聂云想穆轻言解开心结是真,殷芊芊的婚事与皇室有牵扯也不假。只不过意外的是,殷芊芊的侍卫里有宫里派来的盯梢,穆轻言获悉后欲假借绑架之名行保护之实,各方算计,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她和萧隽书,计划便被打乱了。
“裴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澄清一下,其实我们都错怪轻言了,而且他已经通知了少庭,他明日便会来灵郡接我去陈家堡。”殷芊芊一如既往地平静,看不出心情的起伏。
“哦……好吧,其实也没什么。”
是没什么,你们的事与我又何干,我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殷姑娘,那我去找萧隽书了。”裴洛蝶撇撇嘴,八卦探听完了,她也无意多留,既然重山门门主在这,自然得再去正式拜会一下。只不过拜会之前,要找萧隽书好好谈谈。
“裴姑娘,不如端些小点给萧公子送去。”殷芊芊稍顿,差遣香儿去准备点心。“替我谢谢他。”
谢什么?谢他陪你抛弃的人喝酒?
虽然脑子里飘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表面还是应允道:“好。”
过了一会儿,裴洛蝶出门,寻了小厮过来打听到他的厢房,便端着点心一路疾行了过去。
说实话,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出于自己的心,她是不想改变现状的。可倘若现在直白的告诉他自己想跟着他走,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轻浮呢?
只怕……只怕他待自己如此温柔仅仅是出于救命之恩,并无其他。要真是这样的话,饶是她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面对不了这般打击。
她很想直接问他:萧隽书,你喜不喜欢我?可又害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终于走到了他房间的门口。
咦?怎么没关门?
“萧……隽书?”他在写什么?
他倏地抬起头,迎上她清亮的眸子,手中的笔径直滑落,黑色的墨点晕染了纸张。
“……”
“你在写什么?”裴洛蝶把点心放到了桌上,颇为兴奋地走了过去。
“没,没什么……”萧隽书含糊道。他身子有些站不稳,脑子里好像注满了水,胀地难受。
为什么想着她的身影,她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他在做梦吗?
“给我看看嘛。”裴洛蝶笑盈盈地拿起那张纸。
一幅画。
除去那点墨迹,画中描绘的是本摊开的书卷,而书卷之上有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展翅欲飞。
她不由得愣住。
她的愣不是因为猜不出这幅画的寓意,而是不知该如何向他求证心中所想。
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萧隽书……”她强压着已经凌乱的心绪,低声唤他的名。
无言,迎接她的是那只温热的手。
萧隽书饱含深情地注视着她,眼波比平时更为温柔,仿佛要将她融化。手掌抚上她清秀的脸,感受着那份从未尝过的柔软。
是梦也好。
“……”而这回,裴洛蝶是真的愣住了,心跳扑通扑通,有节奏的跳跃起来。
然而下一秒,她就有了喘息的机会。
“萧隽书!”
刚才还对她柔情蜜意的男子居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节操一去不复返
看着他闭上眼睛瞬间瘫软了下去,裴洛蝶一阵心惊。
“萧隽书!”
她焦急地喊着他名字,伸手扶住了高大的身躯,不过扣住了他的手腕,却不想手心传来了异常的热度。
很烫。
面对这突发状况,裴洛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着还是先让他躺下再说,于是耗费了一番力气把他挪到了床上。
放他躺平,素手覆上他的额头,那温度烫的几乎可以烧起来。
是发烧了吗?
她执起他的手把了把脉,脉搏急促,邪热股动,好像是气血过旺所致。
她识得药理,却不是真正的医生,不会治病救人,妙手回春,调配的药粉也没有治疗伤寒感冒的品种。而且,就算知道他的症状很像某些病症,以她的水平,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的。
裴洛蝶心里着急,脑子里掠过了几个方案,正在斟酌选哪个好时,萧隽书动了动,艰难地坐起了身。
裴洛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萧隽书眼神迷迷蒙蒙地,和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他转过头来对面着她,杏眼微睁,好似十分惊讶的样子。
她……
只见裴洛蝶安静地注视着他,脸上写满了焦虑。
恢复仅有的一点意识是因为额头上那只冰凉的手,先前种种,他全然当做了梦境,而现在她依然在身边,似乎是在担忧自己,那么刚才……
一念至此,他已心乱如麻。
趁着酒意,他居然如此越矩……他一阵晕眩,感到难以面对身边的女子,淡漠地出声:“裴姑娘,我,我没事,你先回房吧。”
“你就这样打发我了?”裴洛蝶美眸一沉,被他淡然的态度又给弄地沉不住气。
难道他倒下之前的种种,她都要装作不在意?
裴洛蝶看着他,微微一叹,这又何足挂齿,那点小情绪跟他的身体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她按了按他的额,不禁又皱眉:“你的身体很烫,是不是生病了?”
“不,不是。”他的内功至阳,体温常年微热,所以在酒精的催化下,气血旺盛,身体灼热也属正常。“只是,太累了……”
作下那幅画时,脑海里徘徊着她的身影,不知不觉就把这份念想诉诸在了画笔上。看见她笑着拿起画,那一刻,醉意和连日来的疲惫侵蚀着他的身体,意识莫名地涣散起来,所以才会倒下。
“你确定?”裴洛蝶看他貌似虚弱的样子,并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解释。但一般说来他是不会骗自己的,难道是她无法料理的问题?
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我去把你师傅叫来吧。” 
萧隽书的眼里闪过一丝局促,下意识拉住她。“不用了……在下真的没有生病,裴姑娘回去休息吧。”
转瞬间他又抽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神情黯淡,极尽所能地回避她的目光。
不过稍一碰触,那炙热的温度就几乎烫到皮肤。
裴洛蝶执着地认为他需要照顾,但她搞不懂这人的心思,明明先前的含情的眼神是那么真实。“你叫我回就回?我偏不回。”
萧隽书不说话,微微敛了眉。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接近极限。
“那不去找你师傅,但是我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陪你,确认你真的没事。”裴洛蝶总觉得他在忍耐着什么,这点她看不透。
内敛是他的优点,遇事都能按部就班地解决好,不出半分差错。但临到有些问题上,内敛亦是缺点,至少很明显地,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
何至如此别扭?
听到她说要在这陪他,他的心里又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在暗示些什么吗?思考对现在的他而言是件十分痛苦的事,可既然一切都不是梦境,他就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他撑着身体,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哑声道:“方才的事,裴姑娘别上心,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裴洛蝶又为之气结,“你是白痴吗?我几时说过你冒犯我了?”
……
“两情相悦比什么都好。”
穆轻言的话在隐约缠绕在耳际,现在他终于能体会到这话的意思。
原来他们都是在乎彼此心意的,只是他太迟钝,抑或是以迟钝为借口不敢直面这样的事实。
萧隽书怔忡了片刻,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弧度,很轻微的上扬,暗藏在这夜色中,不让她看见。
撑不住了。
“嗯,我是白痴,我,想睡了……”他喃喃道,旋即躺了下去,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啊?”裴洛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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