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舞》第16章


春绿、夏朱二人吓得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我看到身侧的香月还是镇定地看着她们,没有反应。
郑峥也不再追问,直接命人将她们带下去,重打50大板,拘禁30天。
然后,他转而问范大娘,“大娘,你送参汤去的时候看到的锦盒是什么样的?”
“回大人,是一个墨绿色的长方锦盒,约有这么大。”说着她比划出一个大小。
“不错,与香月夫人交给我们的锦盒别无二致。来人,将锦盒拿上来。”
衙役将锦盒呈上来,郑峥指着锦盒问道,“是这个吗”?
范大娘看了一眼,“大概是这样,具体民妇也记不清了”。我一笑,这是范大娘怕被郑峥诈出什么纰漏,所以采用的模糊政策吧。
郑峥见状也不再追究,只问香月,“香月夫人,刚才春绿、夏朱二人的话,你作何解释?”
“香月不知她们二人说什么跟妾身有何关系,妾身前日所言只是据实禀告,并无虚言。她们二人看没看到落雁姐姐,与妾身何干?”香月还是一脸怯懦样,不过话还是说得很溜。
“不知香月夫人可曾听闻昨日城东‘扶桑桔梗店’的惨案?”
香月的手抖了一下,“妾身听说了,真是惨绝人寰。”
“可是有人见过就在惨案前一天的晚上,你的丫鬟碧珠悄悄离府回了你的娘家,然后贵府中便出来十几个身手高强的高手,去了城东的桔梗店。于是第二天,我们便发现了惨案”。
香月的声音颤抖起来,“不可能,碧珠明明在我卧室的外间睡,怎么可能回我娘家,而且我父亲只是区区五品官,府中哪里会有那么多身手高强的人。再说桔梗店的人与我们无缘无仇,为什么要害他们。”
“本来我们也以为这是一桩抢劫杀人的案件,可是偏偏大内密探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难道你也要否认吗?”说着郑峥把人传了上来。
来人身着黑衣,蒙了一张面巾遮住眼睛以下的部分,不愿让人见着他的真面目。
“我是王后娘娘为了王府此次的事情专派的密探,王后娘娘此次一共派了六人,我们分别监视落雁夫人的小院和你的小院,看看知道官府次日要去盘查东瀛商铺后,各院分别会有什么动静。其实落雁夫人的丫鬟们当日也回了御史大夫府,但是仅是禀报了情况,求落雁夫人的父亲设法搭救。”黑衣人的眼睛凝视着香月,香月抖得越来越厉害,“而夫人的丫鬟则说夫人要夫人的父亲李豫派人铲除桔梗店的人,一个不留。从对话中我还听到,那些东瀛香炉和薰香就是夫人的父亲从桔梗店中要来的。”
香月跌坐在地上,“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香炉的事,我只向王妃说了此事,”她抬头看我,“是你进宫告诉王后的,一切都是你使的计”?
我点头,轻声道,“你以为你来告诉我香炉的事情后,我就相信是落雁作的吗?万一是你使计要害落雁呢?我要是找你们二人来对质,你们必定一口咬定对方才是害人的人,说不定还会找上一帮证人互相指控,结果难以找到真正的心怀叵测之人。所以只好请母后施援,找大内密探和郑大人演了这出打草惊蛇戏。”
“原来如此,怪不得郑大人不审主谋,不追问锦盒,原来早就知道是我。原来最聪明的人是你,我居然还妄想除去落雁,再伺机除了你,结果反而是我被你设计了。”香月失神地喃喃,憎恨地看着我。
“不止如此,我们还查到你的父亲李豫利用职权,勾结东瀛商人,走私倒卖我兰翎国的货物,罪无可赦,此刻已经被缉拿收审了。”郑铮再给她一个噩耗。
香月此时绝望地望着地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她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正文 皮皮
香炉案的结果是李豫、香月被斩,其所有家人被发配、流放边疆,范大娘得到了跟春绿、夏朱一样的下场。而我因为这件事受到王上和王后的赞赏,并赐给我好几大箱的绫罗绸缎、珠宝美玉。我拿出多半分给各院的夫人,名为分享,实则拉拢人心,至少也要让她们明白有王后撑腰的我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从此,落雁对我多了敬畏和感激,也不再给我找麻烦,其他小妾更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我的生活突然太平清闲了许多。
见耆卿的次数并不多,从香炉案后,我意识到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很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再者虽然相信耆卿不是坏人,但是对于他的身份我还是产生了怀疑,他的身后有很复杂的过往,我不愿意有过多的牵连。说我胆小也好,自私也罢,我只是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实在承受不起那么多纷繁的世事。
21世纪好像离我越来越远,然给我的伤痛也已渐渐平复,我逐渐开始积极起来。生活应该是我珍惜的一种体验,而不是需要煎熬地挨过去的日子,我要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我记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生活只有在平淡无味的人看来才是平淡无味的,我的生活应该是精彩幸福的。
香炉案过了十多天以后,我养了一条狗。第一次见到它的那天,我在街上闲逛,看到好多人聚在一起,一时好奇便凑了过去。然后,我便看到了它,黑色光泽的短毛,皱皱的脸看起来很冷酷,看起来很瘦,而且还小。家仆跟我介绍说是从宋国岭南送来的一条斗犬,它和另外一条斗犬被关在一个场地里,主人不断地诱使它们打斗。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沙皮,是广东大沥的犬。它将另一条沙皮打败了,但是自己身上也留下了很多撕咬的伤痕。
表演完毕,主人向围观的人群收完钱,给它吃块玉米面饼,然后将它塞进一个小笼子就要离去,也不处理它的伤口。我看得心疼。在21世纪的时候家里也养了一只沙皮,胖胖憨憨的样子特别可爱,每天下午都跟在我或妈妈、泠泠的身后屁颠屁颠地出去遛弯,可是这只沙皮却要靠搏斗来获取粗糙的食物。实在忍不下去,我叫住犬主人,“你等等”。
犬主回头,看到背后跟着侍卫、衣着华贵的我,连忙跪下,谄媚地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你这只斗犬我要了,多少钱”?声音冷冷的,实在看不得他那样虐待狗狗。
“夫人好眼光,这狗是我老远从宋国岭南带来的,珍贵无比,本性温和,对主人极为忠诚,最主要现在它还小,才五个月,正是好抱养的时候。别人要奴才还不愿给呢,不过夫人要的话,那就另说了……”,他罗罗嗦嗦个没完。
我打断他的话,“到底多少钱”?要是他觉得沙皮珍贵,就不会这么虐待它,强迫它们在一起以死相搏,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个高价吗?
“一百两”。
“它不值,十两卖不卖,不卖我马上走”。休想利用它坐地起价。
“卖,卖”,十两也赚了。秋儿交完钱,我让侍卫拎起狗笼,直接回王府去,它的伤得马上上药,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小姐,你真的要养它吗,又丑又臭的。”秋儿皱着眉看我给皮皮上药。我给它起了以前养的那只沙皮的名字。
“嗯,我喜欢它,等它好了,勤洗澡就没那么臭了。”皮皮狼吞虎咽地吃着我给它准备的牛肉和鸡汤,根本没注意到我正在给它擦药。可怜的小东西,多久没吃饱过了。
皮皮吃完,还伸出紫舌头意犹未尽地舔着食盆。我看着它吃的鼓鼓的肚子,决定还是不再给加吃的,要是撑着就遭了。
“皮皮,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轻轻抚摸它的被毛,它还有些警惕,僵硬着身子,但是因为我给了它吃的,它还不至于咬我。还不相信我,是怕我也伤害你吗?没关系,时间长了,你就会习惯我,把我当作主人了。
渐渐地,在我的抚摸下,它的身体越来越放松,最后竟卷缩在地毯上睡着了。我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冲秋儿示意,要她也不要动,让它好好睡一觉吧。
看着它,又想起那个皮皮。有你陪着妈妈,她心里会有点安慰吧,皮皮,你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皮皮渐渐地好了,它也慢慢接受我,喜欢腻在我身边让我抚摸,尤其喜欢我给它揉肚子,我走到哪它跟到哪,丝毫不愿离开我。
相对的,它对别人还是很冷淡,连秋儿叫它它也不爱答理,除了吃饭的时候,常把秋儿气得指着它的鼻子骂它没良心。皮皮顶多抬起本就臃肿的眼皮,用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缝瞄她一眼,就继续埋头窝在我手心里撒娇。
有皮皮的陪伴,我很少出门,翱云居总是欢声笑语的,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晴朗,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正文 伤
“王妃娘娘,不好了”,王总管跌跌撞撞地跑进翱云居,神色惊惶。
我靠躺在太师椅上,慵懒地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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