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第89章


继承皇位。 那时我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兴趣,管他如何,过去十多年先帝没办法除掉我,之后大概也不能。
直到他快要死了。
我虽无意于皇位,但为保全母妃和自己的性命,多年来在外公的帮助下也羽翼渐丰。 如果不是他们要杀我,事情一定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事发前一天,母妃冒死将消息传递给我,让我们逃过一劫。 但她从此不愿再出长乐宫一步,她虽出于无奈,但或许心里仍是怨恨,先帝终究是死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维持着一贯的冷清,但故事中的内容却让南槿心疼他此刻的心情。 她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柔声劝慰道:“或许,她只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呢!”
南槿看着他转身时清冷的眉眼,继续道:“我虽不是她,却也能理解一个女人面对这样事情时的心情。 孩子是母亲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她要提前探来消息已属不易,还要冒死通知你,只因为你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她将自己锁在长乐宫,至少她还活着与你在同一片天空下;可若是你有任何差池,以她如此重情的性格,怕是活不下去的。”
“更何况,”南槿仔细凝视他的眼眸强调:“她这么做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她无法面对让你逼迫先帝的她自己。”
黑眸深沉,终于有了一丝波纹,穆谨微垂的脸正对着眼前明丽却略带悲悯的女子,再忍不住,上前轻轻将她锁进怀里,微凉的唇贴在她的颈侧,动作柔和得怕惊了此刻的气氛。
“今日是我的生辰,南槿。”他轻声道,唇瓣摩挲过细软的皮肤,留下一片湿热。
南槿一愣,随即明白,或许是在自己母亲那里受了挫,他这才情绪低落。 坐上了那个位子,终究成了孤家寡人。 她心中不忍,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背,无声安慰。
“其实那天我是骗老四的,先帝临终前根本没有留下遗诏,他想将皇位留给老四,即便我同样是他的儿子,即便临死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他眼前,他也只留给我诅咒。”心口些微颤抖,随即又被自己压下,穆谨将心底最深处的隐秘不堪撕扯开来,带着血肉呈现在南槿眼前。 “他说我必定成为孤家寡人,高高在上,却为人世所弃,一辈子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
“如今我终于尝到这种滋味,南槿。 你亲手让我尝到这种滋味。”他终于抬起头来,眸色已经暗沉。 带着酒香的气息拂面而来,南槿听见他像是控诉一般地问:“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不能爱我?嗯?”
然后眼前光线被阻,只看得见他紧闭的眼帘、微颤的眼睫近在咫尺,而那一阵浓郁的酒香,已被他狠狠逼入自己嘴里。
理智告诉她要反抗,要推拒,这样才能阻止一切陷入更深的泥沼,可浓情近在眼前,理智便烟消云散了。
炭火热烈燃烧,烧烫了其中人的心,这一场春雨不知不觉间终结,遗留下花枝上的点点晶莹,每一滴都完整映照出两人久久未分开的身影。
南槿在清晨悦耳的鸟鸣声中醒来,等不及梳妆便推开窗子,那一片花海在白天有着更为魅惑人心的力量,堪堪满布眼帘,让人仿若置身仙境,浑不似在人间。
南槿看得吃吃笑开来,不想花枝间走出一人,墨黑长袍沾惹晨间湿气,颜色更为浓郁。 南槿倒吸一口气,忙掩上窗子,却还是最后一眼瞟到那人含笑的眉眼。 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额头。
磨磨蹭蹭洗漱完毕,出门时白欢已经准备好早点,有人已经端坐桌前许久。 南槿踟蹰上前,脸色不自觉发烫,问道:“你不是昨天回去了么?”
穆谨抿唇挑眉,眸中闪烁亮光,满是笑意。 “幸好我舍不得走,不然怎赶得上早上的一场人面桃花相映红呢?”
南槿撇开脸深吸一口气,心道反正当初自己伤重昏迷的时候他也看得差不多了,索性不管了,自己本就不是古人,在这里扭捏个什么劲!
“你不用上早朝吗?”她开始用早餐,随口问道。
穆谨随手给她夹了些吃的,仍是意味深长的笑容:“皇帝也要休息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早餐过后,穆谨便带着人匆匆赶回了皇宫。 南槿独自一人徜徉花海,心中甜蜜且纠结。
不自觉溢出一声叹息,紧接着便听到身后一声嗤笑。 南槿蓦然回头,竟是个不速之客——秦忻怡。 此人正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自己。
☆、83第八十二章 秦忻怡挑衅
秦忻怡是有备而来的;南槿只看了看她的表情;便猜出几分。 她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对方快要开始不屑掩饰对她的鄙夷和仇视的地步了。
南槿没有回应;只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白欢在二人几步外站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南槿朝她笑笑,示意她无碍。 桃林里最终只剩下两人并肩而立。
秦忻怡似是心情不错;认认真真地将园中景致赏了一回,才随手攀折身旁一枝桃花;微带笑意地开口:“南姑娘可是感动了?这满园的春色;如今只为你一人盛放。”
南槿看着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回答。 果然,下一秒就等来对方的真意。
“当年表哥和我姐姐也是在这里定情的呢?”秦忻怡笑得甜蜜;仿佛定情的是她自己。 停一下;又像是突然想起,补充道:“哦,还有,先帝和姨母也是在这里。 难怪表哥对这里情有独钟,连带着对南姑娘也特别一些。”
南槿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对方肯定是话里有话,只是她不了解内情,还需人进一步阐释。 她好心地接上一句:“不知秦小姐此言何意?”
“竟没有人告诉你吗?”秦忻怡貌似惊讶地问:“这么明显的事情,终究瞒不过,但竟然都没有人告诉你,看来大家都是在心疼表哥,不忍心戳穿了!”
“愿闻其详。”南槿淡淡道。
秦忻怡有种阴谋得逞的畅快,面上表情也不再是一味地做作,生动了几分,南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于是在这个原本浓情蜜意的上午,南槿又听闻了一桩曾略有耳闻的旧事。
原来穆谨早在十八岁那一年便迎娶了秦家大小姐、也同时是他亲表妹的秦忻茹为妻。 秦忻茹的父亲外任为官,于是她打小便被外祖留在京城白家教养,再加上天资聪颖,十七岁时已经在协助白老爷子管理白家商行,深得白家长辈的欢心,而这其中就有当时身为贵妃的穆谨的母亲。
多方一拍即合,加上一双小儿女之间自小熟识,感情也极好,这亲事就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
佳偶天成,本该传做一段佳话,却不想婚后两年,秦忻茹便一病不起,直至香消玉殒。 穆谨为此大受打击,颓废了许久,要不是后来又受到来自先帝的排斥,让他不得不离开京城,游走各郡县,他不晓得还会在这一段感情中失意多久。
“从你第一次来白家找外公开始,我便知道你身上有许多与姐姐相同的气息。”秦忻怡面带追忆与忧思地叙述完往事,最后讲出了重点。
南槿还在回味,对对方明显的暗示不置可否。 她记起四年前第一次见穆谨,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温暖的,没有一丝伤情。 内心悲伤的人总是容易让人一眼辨认出来,因为这种情绪更容易相互感染。 可是穆谨没有。
南槿甚至不相信那是伪装,因为他当时还在调戏她,这一点她后来才回味过来,却一直记得清楚。
那么要么就是伤情已逝,要么就是秦忻怡根本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以她如此巧地赶到这里的状况来看,后者更有可能。
南槿撇嘴笑笑,清淡地回了句:“哦?”
秦忻怡看出南槿兴趣缺缺,担心自己没戳到点子上,于是更加卖力地表演。
“姐姐也是坚强独立的女子,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凡事都能自己做主。 包括她的亲事,虽说长辈有意,但最终还是姐姐自己跟表哥商量好了才定下来的。 试想以他们两人那种性格,若非自己也欢喜,绝不可能将就。 南姑娘说是不是?”
南槿抬眸看了眼秦忻怡,眸光锐利,脸上笑意愈盛:“秦小姐不累么?”
秦忻怡满脸希冀地看着南槿,指望她雷打不动的笑容会因自己的话而龟裂,露出可悲可鄙的真面目来,可是她失望了,于是干脆收了笑,冷哼一声道:“跟你说话确实很累,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好好在家呆着,不过既然碰上了,我便给姑娘提个醒。”
她利眸一转,冷笑:“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与白家合作的?实话告诉你吧,那是表哥的主意。 他对与姐姐相似的女子总是不同,还想将你拉进白家来,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跟姐姐一样,从白家走出去,走到他身边。”
她有些得意地看着南槿的脸,继续道:“你可知表哥当年为何会去到你们南越?当初姐姐重病,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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