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谈钱说爱》第58章


心寒,种下恐惧的阴影,以后一想你就怕,不敢兴起报仇念头,这样才能息事宁人。
这番话文渊永志不忘,指甲油有的是钱,今晚栽了大跟头,回头雇人寻衅,势必后患无穷,无论如何要治得他对自己闻名如见鬼。于是又把烟含进嘴,深吸一口,红红的烟头发出刺目的光,再一次落下,继续烫指甲油的右手背。
隐伏已久的邪气激生而出,他被情感危机搅得身心郁结,满腔怨气无处发泄,抽一口烟,烫一次指甲油。
极端之人一走上极端,容易迁怒于人。文渊和他本无多大仇恨,可是谁叫他撞枪口上了,每次烟烫都落于同一位置,誓要给他留一辈子印记。
指甲油的手背灰黑一片,连续的疼痛麻木了神经,脑袋侧着地板,像被压扁一样,既无力挣扎,也无力叫喊,只剩下呻/吟。
古岳原本打算阻止,可文渊神色冷漠之极,仿佛一名酷吏,积威之下,竟也不敢出声。
“环环,拿张凳子,再拿瓶酒,满瓶没开盖的。”文渊眯起眼,把香烟扔到一边。
叶环诧异:“哥,你想干嘛?”
“凳子垫着,用瓶底废了他的狗爪。”文渊轻描淡写道。
叶环惊悚,苏启胆寒,古岳终于看不下去了。
“圈圈,算了吧,他吃的苦头够大,饶他一次。”古岳放下半截酒瓶,上前规劝。
文渊目光凌厉,那股子狠劲,逼得他脚步停顿。
叶环迟疑片刻,不敢违抗指令,搬起一张凳子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面显痛苦之色,“啊”的轻呼。
“你怎么了?”文渊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叶环按着右下腹,步履艰难,“啊——”
苏启赶紧过去照看,急问:“哪儿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肚子疼……”叶环使劲忍着,倒在苏启怀抱,“好像是急性阑……阑尾……啊——,痛啊!”
文渊骤吃一惊,不及细想,喝道:“古岳,快去取车!”
纵身弹起,冲到叶环身边,眉头紧皱,“坚持住,马上送你去医院。”
情绪紧张加上剧烈运动,导致急性阑尾炎发作,原属寻常。文渊见他痛得咬牙切齿,俊俏的五官缩成一团,不禁心急如焚,快速背起,小跑着夺门而出。
古岳驾车,向着远方的夜色疾驰。
叶环躺在文渊腿上,仰望那张焦灼的清秀面容,心中爱意愈浓,真想学古岳,冷不丁盖住他的双唇。
为什么每次想放下时,非但放不下,反而越束越紧,越缚越牢?
叶环心下凄然,眸子湿润。
“别哭,很快就到医院了。”文渊宽慰道,把手按到他右下腹,“揉揉可以止痛吗?”
叶环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抱住他的脖子,贴上热吻……
车子颠簸一下,没亲到嘴,亲到了脸颊。
文渊愕然,细细观他面色,呸道:“你个小屁孩,骗爷的,没病!”
叶环倏地坐起,笑嘻嘻说:“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坐大牢的哦。”
前排的古岳、苏启不约而同扶额。
卧槽,虚惊一场,吓死个人!
文渊哭笑不得,指着叶环,扮了一会儿帕金森综合症,欲言又止,忽然把他打横抱过来坐自己身上。
“你啊你啊……”文渊叹气,想起刚才的打架场景,嘴边泛起笑容,“平时那么乖巧,那么柔顺,想不到关键时刻勇气过人。”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换成别人,哪怕是我自己,未必有那胆子。”叶环附耳说起悄悄话,“差点吓尿了,一直在发抖。”
文渊感动非常,抚摸他的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八年前,你多爱护我呀,还替我出了口恶气。感谢老天,掉下一个让我帮你的机会。”叶环说着,脸蛋发红,心中默语:哥,我爱你。
他想宣出口,嚅嚅的,最终没敢。
文渊望着窗外夜景怔怔出神,一场斗殴发泄完胸中郁闷,整个人仿佛变得格外清醒。
“一个好吃懒做只会用屁/眼取悦男人的骚货”,指甲油的这句评价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想想半年多的同居生活,虽非完全如他所言,却也说中一半。
刘帆敢于插足,是否基于这个原因呢?毕竟他常来家中作客,了解他们的生活状态。
他和江离不在意,不代表外人不在意,小雅不也有过类似质疑吗?
“渊,你真的不想工作?”
“暂时歇一阵,以前太劳碌了,难得轻松。”
“你这样依赖他,觉得好吗?”
“他值得我信任!”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给他造成很大压力。”
文渊闭起眼,做几下深呼吸,不摊牌不行了,不是不可以隐忍,不是不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悬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单靠隐忍忽略,永远祛除不掉。
“古岳,去刘帆的家,我要见老公。”
文渊拿定主意,准备快刀斩乱麻,便如今晚打架一般,干净利落,彻底解决心腹大患。
53决断
上海闸北区芷江中路附近,有一片老式居民区;低矮的圆型拱门入口;一排五、六层高的红砖小楼;污迹爬满楼身。楼道前横着又窄又长的排水沟槽,不时散发异味;不用说;必是和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文渊一个箭步飞快跨过;仿佛走得慢了;气味分子都要渗入衣料缝隙。
刘帆的经济条件不算差,地道白领一族,怎么会住在这个鬼地方?
古岳说:“这是他爷爷奶奶留给他的,父亲是上海知青;上山下乡时娶了当地最美的女人,于是落地生根,只叫儿子回上海。刘帆长得像母亲,从小到大不是被看成女孩就是误认为小白脸,其实他很爷们儿,能吃苦也肯吃苦,要强上进,对朋友也蛮讲义气,常常急人之难。”
文渊哼道:“这么夸他。”
“吃醋了?”古岳眉花眼笑。
“即使吃醋,也是因为江离。”文渊毫不客气,“你知道你泡到我的希望有多渺茫,我怎么可能再让插过刘帆的鸡/巴插/我?”
古岳霎时变色,一颗心凉了半截。
文渊徘徊一阵,觉得不便叩门惊扰病人,发短信叫江离出来一见,打发古岳、叶环、苏启回避。
“今晚爷和老公谈的是家务事。”他说,“尔等兜个风喝个茶什么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三人刚走,楼洞里现出一条颀长身影。江离缓缓走近,干净得连一颗痣都不生的脸庞带着疲倦之色,眸子里夹藏疑虑。
“渊渊……”
“嗯。”
“你怎么知道刘帆的住址?”
“问古岳要的,他们曾是一对。”
江离隐隐猜到了他的来意,轻轻蹙起眉头。文渊迈步向前,清亮的目光直视他的脸。江离眼神慌乱,不敢看他。
“找个隐蔽的地方。”文渊执起他的手,“比如,你的车里,停在哪儿呢?”
江离怔忡不安,领着他到自己座驾前。文渊打开车门钻入后排座,拉他进来,脱去鞋袜,坐在他腿上,头枕肩,长长出气,像吐了一口烟。
“老公,我有心事想对你说……”文渊轻抚他的胸口,心跳好快,“你暂时不要开口,听我说完,好吗?”
江离点点头,说不开口就不开口,连“好”字都省略了。
文渊默了默,理清思路,从回南京借钱一事说起,QQ聊天时的意外发现、骗他去宁波见朋友、机场窥视两人、口/交时的沐浴露清香、嫣嫣撞破奸/情以及古岳的知情,一股脑儿全端了出来,包括今晚的打架,所见所闻,所行所历,所思所虑,丝毫不落,古岳的追求也不相瞒,但隐去了他赠给自己的航空渠道、华凌项目、联排别墅三件大礼。这三件礼物太过敏感,容易引起江离猜忌,眼下情形,既非必需,又非筹码,还是不说为妙。
文渊的口才一向不差,记忆力尤其惊人,对于上心之事,哪怕过个十年八年,只要不想忘却,途中放的一个屁都能记得。
江离无声哭泣,一边听他说,一边止不住掉眼泪,泪水顺着脸颊,在下巴凝成滴,一滴一滴落在手腕上。
“……我想继续和你走下去,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文渊将手掌移向他的脸,要替他擦拭泪痕。江离突然抱紧他,深深埋头,肩膀有节奏地耸动。
“你真的可以原谅我?”他呜咽着,咬字不清。
文渊吻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让一切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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