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人》第43章


容盛的大伯有两个女儿,一个上大学,另一个结婚了,都不在家里长住,所以他们家的住处偏僻得多。
可能是从政的原因,他大伯住得就低调简朴多了,跟姜汶园想象中的门厅气派的花园别墅相差甚远,就是小区里面的一幢占地不大的三层小楼,后面带一个很小的院子。
雪依然下,两个人在门前侯着,看见熟悉的车就撑着伞走过来开车门,容盛说不用再叫人了,双手提起大衣领子盖在头上快步走过去。
房门右侧就是楼梯,容盛把被小雪濡湿的羊绒大衣脱下来,等着方钰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勾着姜汶园的脖子慢悠悠地上楼。
“别紧张。”楼上的说话和欢笑声传来,容盛捏着他的肩膀说,“我大伯跟我爸今晚肯定又会吵架,毛病,两个过几年加起来都一百岁的人了还学不会好好相处。”
“刚刚你弟和司机就在前面。”在车上姜汶园屡次想让他别说话了。
“我说什么了吗?”容盛问他瞎操心什么,人家司机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不会嚼人舌根,至于方钰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话。
楼上的人脸的确都不算陌生,姜汶园在容盛家里住了很长时间,大半都见过,甚至不止一次。
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家宴,老老少少加起来二十人左右,除他以外没一个外人,偏偏容盛还拉着他正儿八经地给大家介绍了一遍,果不其然,他全家都对他印象颇深,还乐呵呵地问了几句闲话。姜汶园脑子发昏,也不知道答谁的话了,挑着两个老人问候了几句爷爷奶奶好就坐到沙发一角。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从他身上转移,开始聊起别的话题。
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趁着人声杂乱,姜汶园逃到阳台上躲了一阵子。
阳台的空气清新凛冽,小楼周围高大的梧桐树拔地而起,偶尔有一两辆漆黑的车子来往在马路上。
玻璃门里头传来小女孩的咿呀声和童车轮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噪音。姜汶园回头,看到保姆端着碗一路追赶,小女孩见有人追跑得越欢,突然童车的塑料车头“哐当”一声撞到玻璃门上了。
一时间玻璃门颤动不已。
年轻的保姆一看就是沉不住气的,把碗往桌上一拍,双手从腋下把吓傻了的孩子提起来放在沙发上,女孩子挣扎着手脚,硬是不从。
闻声而来的妈妈张口就骂,骂没几句小孩就撒开嗓子哭,又把外公引来了说当妈的脾气怎么能这么暴躁。
“爸!你管她做什么?她就是假哭,干嚎!”
外公已经把孩子抱起来了,孩子哭得更响。
“行啊,你就撒娇,等回到家看我不抽你。”当妈的放言。
容盛端着碗从厨房出来,路过沙发喊道爷爷别理她,快进去吃饭吧。
他把玻璃门拉开,捂着手里的热饺子汤走过去。
“我大姐包的,难吃。”容盛夹起一个,举起快子示意姜汶园吃。
姜汶园看着客厅里的三四个人都围着孩子要往饭厅里去了,没人向这边看,才放心地张口咬住了饺子。
容盛喂了几个,自己也吃了几个,没耐心再喂了,把碗塞到他手里,叮嘱他赶紧吃完进去吃饭。
第43章 愿望
那天中午,姜汶园提着一个饭盒去食堂,要打一份回去给舍友吃。
“你不认识。”姜汶园说他打球时骨折,整个脚掌背几乎折了一百八十度,打了两个钢钉。
容盛问这么严重怎么不回家歇着。
“要上学。”其实秦浩也认为勉强来上学苦着自己也麻烦同学,只是家里人不理解,把成绩看得大过天,非说好得差不多了赶紧回学校去,别把学习落下。
“平时你背他去上学?”最近勤于学习,容盛大脑被数年如一日风雨无阻背腿疾同学上学的中国好同学的故事荼毒得不浅,惊讶地问。
“不是,也不是完全不能走。”姜汶园说,“不过拄着拐杖走不快,挤饭堂很麻烦。”
“你跟他关系很好?”容盛话锋一转。
姜汶园被这毫不掩饰醋味的一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斟酌着回答:“比较好,不算很好。”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跟我同班,也不住宿。”
“下午……”容盛思索了一会儿,“下午你们一起吃饭?”
姜汶园嘴上说着这很正常,也难以抹去心里奇异的被“捉奸”的感觉。
“对啊。”容盛说,“可是还是好不爽。”
吃完饭,容盛就着他那个同学的问题问个不停,诸如他们平时在学校都一起干些啥,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他还有什么别的朋友。这些问题姜汶园也不能确切地回答出来,说出口的都只是模棱两可的话。
容盛见他有敷衍的意思,没心思再聊,说别逛了快回去吧,人家等着你的饭呢。
周五早上容盛一般不会骑自行车来上学,不过谁都会发懵忘事,尤其是在一大早头脑不清醒时。
下午下课以后姜汶园只拿了三五本书,连书包也没有背。他的东西除了放在宿舍就是在容盛家里,他自己家才是需要带着衣服回去的地方。
容盛说他们骑车回去吧。
“怎么骑?”
“你侧坐在横杠上,我把你环在手中。”容盛幻想着姜汶园坐在老式自行车的横杠上依偎在他怀里的场景,笑道:“我估计会给被你的头发扎一脸。”
姜汶园拉着他的手腕说还是快点出校门打车吧,容盛却坚持要往车棚里走。
出了校园容盛凭着高超的车技轻车熟路地变道和抄近路。
姜汶园抱着书站在自行车后脚踏板上,被他不断地换道荡得不舒服,右手捏紧了他的肩膀,调侃说这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车震体验。
容盛好几秒没回话,“很久以前,我以为你是亲一口就会脸红的类型……”
“后来发现我满脑子都是睡你。”姜汶园站在他身后把脸都笑僵了。
容盛发现事实就是这样,说今晚帮他实现愿望。
他们经过了好几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大马路,终于远离了闹市,绕入一条僻静清幽的街道。
“扶稳一点,我要加速了。”
姜汶园说他不是一路都骑得飞快吗。
“前面有个陡坡,不加速上不去。”
这条笔直大路的尽头是一家小型私人医院,医院前门只有供人行走的楼梯和一道供汽车开上去的非常抖的大斜坡。
容盛想要绕近路时就走这里,从医院大门口奔驰而过,穿过林木葱葱的飘着消毒水味的住院部从医院后门出去,能走少很多冤枉路。
姜汶园倒是想起那道陡坡来了,他也走过一两次,上去之前忘了加速最后只能无奈地下地推车。
“我赌你上不去。”
“别小看我的体力。”容盛不信他上不去,问他赌什么。
“赌你的头发。”姜汶园脱口而出,应景地撩动他衣领上的一绺头发,“剪得跟我的一样长就可以了。”
容盛犹豫了几秒,接着问他上去了呢。
“我什么都听你的。”
容盛顿时觉得自己亏了,“你本来就答应了要听我的。”
“什么时候?”
容盛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冷傲地表示:“我不说,你自己想。”
冬天日短,闹腾了一路天已经开始阴了,容盛刻意压低的声音飘荡在初冬的凉风中,“我赢了就让我上你。”
姜汶园好字没说出口,容盛的脚就开始卖力猛踩,后面压了一百多斤以后要上陡坡果然不易。
车行到中间,车速开始大幅度下降,容盛的腿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大小腿发力要蹬上去。
姜汶园记得他说过怕痒,没拿书的那只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容盛的车头瞬间打了个趑趄,前轮左右晃动了几下。
“姜汶园!”容盛稳住车头,大声反抗。
姜汶园没管,一手抱紧书,俯身伸出舌头含住他的耳垂,舌头沿着他的耳背往上舔。
“别碰我!”容盛脸都红了,怒喝。他的耳朵被人用牙齿轻磨了一下,他整个人就痒得稳不住了,从自行车上栽下来,扶着车把走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姜汶园笑岔气了,也随着容盛从车上掉下来,他手上的书在混乱中散落到地上,夹在书里的卷子通通散落出来,在斜坡上被风卷得越来越远。
他狼狈地俯身拾书和卷子,容盛冲他喊了一句话就推着自行车跑了。
姜汶园收好东西后极力追赶也没拉住他的车尾,只好追在他身后跑。
一个小护士推着轮椅上的病人在林荫道上散步,路上还有两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唠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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