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入畜生道之蛇女》第68章


独角兽的角是独角兽身上最不愿意让旁人触碰的地方,仅仅让对方触摸便已经表示认同或臣服,何况是将那角送予旁人呢?所以,那只角也是独角兽身上最神奇和强大的地方。它能将宿主体内的反噬之力尽数的转移到独角兽的身上,从而保护宿主。因此,每每小吉沉于修行的时候,羲和都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轻轻的皱着眉,或者用力的按住小腹。
他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苍白着脸,痉挛着手指,甚至死死的咬着唇,直到咬出血来,然后偷偷的拿舌头轻轻的舔了,连半点呻吟痛呼也不肯发出,却在她回过头来时,露出温柔得叫人愿意活活溺死的笑容。
或者轻轻的为她擦一擦汗,责怪她两句,容她撒一点点娇;或者递一杯袅袅清香的茶看她双手抱着咕嘟咕嘟一鼓作气的喝掉;或者……只是看着她轻笑……
他本见不得血,可是,他却把自己的血一丝不留的吞进肚子里,只是害怕她偶尔转过头来时会看到,害怕她会担心。
他的血并不腥,或许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的缘故,他甚至觉得他在吞咽细小的幸福——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所以他甘之如饴。
他不是飞花鵁,他没有惊世绝艳的才华,没有凌厉决绝的身手,甚至,没有一座奢华的飞花楼去立在她的身后为她遮风挡雨,他唯一拥有的,便只有自己。
不论是人,还是兽,独角兽都是深情而坚贞的,一生一世绝不会爱上第二个人,所以,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爱人付出所有。
别的独角兽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已经是这世上的仅存了。他唯一见过的,只有他的父亲,那个陪伴一个凡世女子短短数十年然后尘土相随的男子。
他其实不想学他的父亲,他不要和她死在一起,他只想看她活下去,快乐的单纯的活下去,哪怕变得很老,哪怕变得很丑,还是一直一直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的活下去。
她会一直有他记忆中那漂亮而清澈的笑容,会害羞,羞红了双颊,如霞飞。她会生气,气鼓鼓的嘟着嘴嘟着脸,不过总是一会儿就忘记了。
她会一直爱着他也好,会爱上别人也好,或者……从未爱上过他也好,他只要能看着她笑着跳着便会好高兴,虽然他那么渴望拥有她。
他其实只是个自私又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普通男子罢了。只是,爱情便没有不卑微的吧……
那……全身鲜血的她,他一定不要看到!
于是,小吉总以为羲和身体还未好全,又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只好怀着疑问愈发的勤恳练习。她怕羲和挂念,便给他搬了一座竹制的躺椅,摆在那收拾好了的一眼院边上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下,旁边儿触手可及的地方再放上茶水糕点。
那树根须茂盛,遒劲的须状根拱出地面,张扬的冒出头来,恰好比院中别处高上少许。羲和坐在那树下,便能将她在院中的一举一动尽纳眼底,若她修习时出上什么错,他也能指点一二。那树下绿荫正好,又有淡雅的花香,徐徐的清风,让小吉颇为满意,于是,专心练习之间,便少于分心照顾羲和,于是……便错过了羲和那偶尔明显的痛苦表情。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是为对方好了,便心安理得的忽视了对方。却不知,这样的好是否是对方要的,是不是真的便“好”了。
学术都是入门难,小吉花了一月时间学会了基本,后面的便进步神速了,常常能得一贯在教导上面严肃非常的羲和的几声赞叹。
于是,羲和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也不用一直坐在那竹制躺椅上老人一样修养了。只是,这一月时间过去以后,本就进秋的天气便渐渐冷了。
这葚溪虽是南方水城,但却不像那圣兽谷中经年地热,四季从不分明,冬日里气温虽不至于零度以下飘雪结冰什么的,但是,却也是多少有点冷的。
小吉是蛇,天一冷便哆嗦,手脚都硬了,走路时稍微一扭她便呀呀的大叫,说什么腰冻硬了,扭伤了。
往日里,总仗着身体柔软身手灵活的人,这下子成了个风一吹就不停的磕巴牙齿的老奶奶。这下子,莫说腰了,便是手脚都凉透了,死活不停使唤,走个路都磨磨叽叽的要费上好半天。
多这么着几次,莫说羲和了,便是飞花鵁也说她红着个脸红着个鼻子头丢人现眼的,不让她出门了。
他专门让人上北边的地方找了那名贵的银线碳,在小吉的房间里烧了好几个碳炉,又把四处的窗子都封严实了,直把整个房间都烤得暖烘烘的,小吉这才不一点一点头的打瞌睡了。那银线碳因为烧过之后焦炭呈灰白色,中间有一根漂亮银亮的细线而得名。燃烧之时,略有淡香,不冒烟,不熏人,因而十分昂贵。飞花鵁却不计较,搜罗了几大框,直接叫人搬到了一眼院去。即使如此,他还是特意嘱咐了小吉在房中放了清水,以缓和那碳炉的烟气。
他一楼之主,自然事务繁杂,还能分心注意到这些微乎其微的细节,让羲和心中多少有些别扭,不由自主的多注意了他几眼。他却不介意,除此之外,倒也再无任何过分亲昵之举。而小吉,冬眠的蛇类,自然是晕晕乎乎,你认为她还能注意到啥?自然是抱着棉被坐在床上,将自个儿严严实实的裹了!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56ˇ 
好在南方的冬日并不长,小吉躲在房内不出门,时而练习一下双手结印,时而,也弄出不少小东西来玩玩儿。
冬日里,红彤彤的橘子足有巴掌那么大,拿手指小心的揉捏了,小小的削去一圈儿底,剥去甜丝丝的橘瓣啊呜啊呜的吃掉,然后放小半截蜡烛到空壳里,便是一个小巧的橘灯。晚上的时候,放到那窗棂之下,点燃了,红彤彤的小橘灯随着烛火的跳动忽明忽暗,虽谈不上照明却别有一番滋味。还有那烛火,稍微点久一点,便会把橘子壳边沿儿烤得卷起来,在房间里多放上几盏,便能闻到橘皮的清香味,仿佛香薰一般。
再拿了鸡蛋,把蛋壳尖儿敲出一个小洞,把蛋黄小心的摇出来,再透过那小洞点一些蜡油凝在底部,便是一个小巧的不倒翁了。
小吉盘着腿拿了油彩在上面刷刷的作画。
她的画画得并不太好,因而便往那卡通的方向靠,这才多少有几分相似了。
画个狗儿,一对黑眼睛大大的圆圆的,亮闪闪的放光,倒还真像邀宠的小狗,于是,小吉便坏心眼儿的给他添上了一对可爱的狗耳朵和毛绒绒的狗尾巴。
画个狮鹰,不过,那强健霸气的天空之王她画不出来,便画了一只可爱的扑腾着肉呼呼的翅膀的武打造型小鸡,正雄赳赳的摆着“白鹤亮翅”。
画个羲和,唔,羲和太漂亮了,浪费了许多鸡蛋壳都没画好的小吉转而画起了小白马,不倒翁一摇,便奔跑一般。
再画个Q版的飞花鵁,标志性的青丝半挽在胸前,至于那双桃花眼,在Q版人物里出现得颇多,所以,竟然最是惟妙惟肖。
最后画个自己,青色的小蛇顶着个殷红的花朵印记在蛋壳面上盘绕而上,算是最好画的。
于是,那窗台之上,便是一溜的小人,整整齐齐的左摇右摇,看起来,说不出的呆傻,不过,又有几分可爱。
只是,后来被飞花瞧见,便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抱走了,让小吉着实生了一回闷气,这种小玩意她本来是想送给式萦的。
明明是个大人的飞花却略略垂眼,孩子受委屈一般轻声道:“这些,我也从未有过。”如此姿态,小吉便再也生不出气来。
想起飞花鵁恐怕自小到大也从未有过正常孩子的玩耍,甚至还挖空心思做了些别的东西给他送去,像什么竹风车啦,什么草蚱蜢啦,飞花鵁也都笑着一一收下。
如此一晃,又是两三月过去,那最是寒冷的季节总算结束了。只是,这时,小吉听说狗儿竟然要提出挑战堂主叶小三。
飞花楼的规矩,谁若想上位,便去挑战那位置上的人,胜了不必说,败了,便得任由对方处置。
小吉知道后,吓了一跳,不论狗儿如何厉害,他毕竟才入楼半年,竟然这般贸然的便要挑战堂主!
那场挑战,不等小吉开头,飞花鵁已邀了小吉、羲和式萦一道观看,而那现场竟也统共只有那么几人,让小吉略微疑惑的看了一眼飞花鵁。
挑战的地点在小吉曾去过的那偌大的石室内一间最大的水牢中。
那牢中浑水约有两人深,牢壁之上,插满了锃亮的臂长银针,只是少了那牢中的怪兽和周围的黑袍狱卒而已。
小吉见了,到底略微安了几分心。
众人都在二楼的平台之上,叶小三嘻嘻一笑,对楼上几人略微行礼,便率先躬身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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