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琵琶》第16章


。我就叫人把他送回我的老家交给我的大哥抚养,为了让他能给我送个终,就给他起个小名儿叫长生。后来,我大哥说送他上了学堂,学堂的先生给他起了个官名叫延寿。”
沈玉儿:“哪天你派人把他叫京城来,既是读书善画的,我倒想见他一见。”
毛寿昌:“老奴正要同您说这个事儿呢!腊月里我让他参加‘丹青圣手’的比赛他不肯,前儿个不知为什么又跑到京城来找我,让我求您给他在皇上那儿说一说,让他也进宫来给那些待选的美女画像。”
沈玉儿:“左右十个画师也不多,就让他进来吧。明日你亲自到掖庭十殿去,让班捷妤再分出一殿美人来,就让长生画吧。”
毛寿昌:“老奴谢谢太后,我这儿给您磕头了。”
正月十六日,毛长生入掖庭。掖庭女官班捷妤将南郡、代郡、牂牁等十郡二百名美女拔入第十一殿元极殿,由教引女官江水清统管,画师毛延寿负责为这二百名美女作画,每日上下午各画一人,傍晚与其他画师所作的美人图一起送往含元殿给皇上过目。
这十一名画师皆住在紧邻皇宫的朝阳驿,每日由含元殿的总管太监石显派人接入再派人送出。
毛长生入宫第四十天,他已画过八十幅美人图,仍然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人。每日傍晚,他都会齐集所有画师的美人图亲送班婕妤处,四十天,他一共过目八百四十名美人,可是依然没有她。难道正月十三日被劫走的两路美人中有她?
第四十一日,他懒懒的走进元极殿的画室,懒懒的拿起画笔,铺好素绢,懒懒的抬头瞄一眼面前的美人——天啊,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不由一声轻唤:“昭君——”
骆珈因这声轻唤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讶然道:“你是长生少爷?”
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眼神郁郁、脸色苍白的文弱少年就是那个在香溪岸边与她牵手共舞的人!她还记得,那日在香溪岸边的美少年目光清澈、玉面生春,是何等的风致!眼前的少年虽则风度天成,可是与那日香溪岸边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却判若两人。
毛延寿:“昭君,为什么叫我长生少爷,你不是一向叫我长生的吗?”
骆珈:“我——”
毛延寿:“昭君,你真的很想做皇上的女人吗?”
骆珈:“我——”
毛延寿:“昭君,我们曾经在白果树下许下过诺言的,你都忘了吗?”
骆珈:“我——”
毛延寿:“我知道你去年得了病,时昏时醒的,可是你既然还认得我,就该记得我们的诺言啊!”
骆珈不知说什么才好。眼前这个少年分明是因失恋而倍受煎熬,她理解他内心的痛苦,可是她不是王昭君,她怎么会知道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好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以为自己对角色把握的不错,就连王昭君的亲人也不曾对她有过丝毫的疑问和怀疑,原来王昭君在一年前就患了失忆症!怪不得人人都对她呵护有嘉,怪不得冯焕对这个长生少爷颇有微词,只怕王昭君的失忆症与这个长生少爷也有关系。那日自己让绿翘去约长生少爷,想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水淋淋的来到这个时代的,冯焕在门前就说过“让那个长生少爷少打我们昭君小姐的主意”,看来这两个人为了王昭君早已经是剑拔弩张了。既然有这个失忆症做掩护,自己索性装傻到底,看看这个长生少爷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她干脆摆出了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的诺言?是什么呢?白果树又是什么?还有,我们真的很熟吗?”
毛延寿显然是大失所望,黯然说道:“昭君,你果然都忘记了,可是我却刻骨铭心。我会等待你记起一切的。”
骆珈笑道:“忘记?我记得啊!那一天在明月妹妹的及笄礼上,我们不是牵手共舞了吗?还有表哥,也和我们在一起。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
他的眼神立时黯淡下来,默默的拿起笔开始作画。自始至终,他没有再说一句话。骆珈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想以后再有机会,定要好好的问一问那日自己从水中爬起的事,可是又从何问起呢?
当天晚上,骆红云兴奋的跑来,“昭君姐姐,你猜我见到谁了?长生哥哥!原来他就是给我们画像的画师!”
骆珈拉着红云的手坐下,问道:“红云妹妹,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红云道:“他是我父亲的学生啊!我不是说过嘛,我父亲可是咱们秭归县有名的秀才。长生哥哥五岁的时候来我家读书,一直读了三年,后来我们搬家到了江州,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父亲一直夸他是最有才气的学生呢!”
骆珈道:“那时候你多大呢!”
红云道:“我五岁,我只比长生哥哥小三岁啊!”
骆珈道:“那你们是两小无猜了?”
红云一下子红了脸。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娇小玲珑的,骆珈初见她时,以为不过十四、五岁,实际上她已经十七岁了,仅比自己小一岁。看她的样子,怕是很早就喜欢这个毛长生了。人世间的情缘真是难以意料啊!毛长生只怕早已忘了这个小师妹,而她却对他念念不忘十二年。正想着,红云又悠悠的说道:“长生哥哥好像不开心啊!画像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骆珈道:“他认出你了吗?”
红云黯然道:“没有。我叫他,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提起从前的事,他也只是‘哦’了一声,哎!八成他早就忘了小时候的事了。”
骆珈道:“别伤心啊!也许长生哥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过两天会好的。反正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既是画师,你每天都可以见到他啊!”
红云道:“哎!不知画完了像,他会去哪里?我但愿皇上不要看上我才好。”
第二天,元极殿的画师没有进宫,说是病了。
第三天,所有女子的画像均已呈送御览。皇帝刘姡Т笫谢瘢皇悄侨漳疚葜兴呐印E扇说侥峡ぐ捣茫躔α脚讶牍训滥悄疚葜械呐右延谡率毡宦樱炕故撬揪筒皇峭躔χ磕欠牖酪膊⒎峭躔Φ哪谥叮刻煜录溆钟兴铱咕芑始已∶馈⒛渑槐兀?br />
思前想后,皇帝深悔当日没有叫王穰直接送女进京,本想再次见面,给那女子一个惊喜,却不料无缘再见。唉,想朕贵为天子,得到一个心爱的女子竟然如此之难?
石显深知皇上心病,见刘姡д饧柑焐袼尖闳暗溃骸盎噬希戎桥邮峭躔χ尾恢苯有矗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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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显道:“是臣愚鲁。只是臣有一事不明,这女子既在宫中,为何所呈画像并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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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正自闲话,忽听外边小太监高声传报:
“太后驾到!”
皇帝刘姡Яν庥印I蛴穸槐咝肆鯅'的手,一边细细的端详他的脸色,“皇上啊,是这些日子国事过于劳顿了吧,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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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道:“皇上宅心仁厚,实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你父皇在泉下也该放心了。只是这两千多女子入宫已将近两月,不知可有皇上中意的?虽说皇上不喜女色,可是皇家规矩,三宫六院是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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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儿道:“话是这么说,可母后也希望你能挑一个称心满意的,不然,岂不是委屈了皇上。你虽不是我的亲生,可你母与我亲如姐妹。从你十岁起我亲加抚育,二十多年来见你少有欢笑,母后心中又何尝欢喜……”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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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帝王,在别的事上,或可称心满意,唯独此事却万万不能。那相中了他帝王身份的,必为他所不喜;那不爱皇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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