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床》第26章


“果然是江湖必备,人手一套。少什么都不能少它。”叶泊颇是自然地扯开自己腰带。
风乔见此忙背过身去,学他扯着自己的腰间的系带,扯到一半意识到此情此景有些诡异与……暧昧,不由得停手转过身子正待出声,恰好瞥见叶泊衣衫滑落肩头,赶紧收回目光,却还是没能避免将那多一分显肥少一分显瘦的赤/裸上身刻进脑子里,于是不免又瞟了一眼,想落实这份印象。
“月上柳梢头,那些个达官贵人们都是娇贵命,睡得早。小乔姑娘继续盯着我瞧上几眼,咱俩也就不用去了。”叶泊利落地披上黑衣,黑眸一敛,气质中顿时多了一抹冷冽的锋芒。
“还请公子转过身去,”风乔见他换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顾忌场景诡异不妥,一手拾起床上的夜行衣,一手完完全全扯开了腰间系带,“没有屏风,全仰仗公子自觉了。”
“这种时候,自觉的都是呆子。”叶泊解开裤带,微微偏头,在余光快要触及背后那抹丽影时顿住,又收了回来,“你说,若此时有人闯进来,见我俩一人脱衣一人解裤,会怎么想?”
“旁人想法太难猜测。”风乔褪去外衫,将手盖在胸前中衣系带上,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扯了开来,“这种时候,若真有人闯进来,那便直接让他……永远无法有想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语调中隐隐凝出了一股子杀气。
叶泊套上漆黑的长裤,哈哈一笑,“那得先让我抠下他的一对眼珠子,也好让他下辈子也记住,美人裸/身,看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话虽如此,他却慢慢转过了身。
若不瞧那道从左肩胛纵横而下的粉色疤痕的话,跃动的橘色烛光中,风乔美背光/裸,仅留两根兜衣带子交错。带子漆黑,更衬得她雪背玉肌,莹亮光泽。
风乔见他不说话,只觉气氛微妙,有些不自在,出声道:“公子不说话了,该不会是在偷看吧?”
“怎会?”叶泊睁眼说瞎话,“我在光明正大研究你背上的疤痕是谁造成的。”
风乔一听,赶紧下意识将夜行衣往胸前一遮,回头,果然见他一脸神色自若地面对着她,不禁咬牙切齿道:“公子如此太不磊落。”
叶泊摊手,颇是有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自觉的是呆子,我怎会去当呆子?”
“君子非礼勿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叶泊眼眸一眯,极其放肆一笑:“也没想过去成为君子。”
此人脸皮厚比城墙,风乔护着胸前,拿他实在无法。从来没有在男子面前袒露过身子,这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继续换下去。
“春寒体热。”叶泊提醒道,“你若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只会带来两种后果……其一,咱俩今晚什么正事也别做了,就在这儿干愣着吧。”
风乔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抓紧了胸前的衣衫。
叶泊见她仍不动,儇佻一笑:“其二……咱俩今晚干脆干点别的事好了……”说着抬手指了指她背上的兜衣带子,“你一直拿这个对着我,保不准我什么时候就经不住诱惑冲上去将它给扯了。”
顾前顾不了后……风乔眼一闭,放开胸前,伸手将夜行衣一摊,麻溜地套上袖子,旁若无人地系好带子,一气呵成。
“看吧,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叶泊看得津津有味,不忘点评,“这才是随遇而安,你穿你的,我看我的,不要顾忌太多,你自在我自在大家都自在。”
“歪理。”风乔哭笑不得。
“有时候也能是真理。”叶泊上前,替她勾出那一头被裹进衣衫里头的青丝,“能让自己活得舒服才是硬道理。”说完低□,将唇盖上了那只波光粼粼的美眸。
风乔闭眼,任他的吻盖上眼睑,双手推拒着保持两人间的距离,“公子还真是见缝插针地占便宜。”
“小乔姑娘没推开,代表什么呢?”叶泊得逞般嘻嘻一笑,“是因为其实已经接受了我呢?还是……今晚十分用得上我,所以提前贿赂了呢?”
风乔闭着眼,在意乱情迷一刹那后,恢复清明,心头十分明白真实原因为何,却不想答他,于是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公子研究疤痕研究出结果了么?”
“是这里么?”叶泊的手放肆地摸到她的左肩胛骨,恰好盖在那道疤痕的起始处,按了按,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痛楚,便知这伤痕已有些年岁了……他咽下心疼,嘴上悠悠分析道:“刀伤吧?”
“公子研究了这么久,就只得出如此浅显的答案么?”
叶泊嘴角一扯,坏笑:“要不你脱了再让我看上一会儿?”
风乔斜了他眼,一字一句问道:“公子若研究出结果,是打算为小女子报仇么?”
“如果对方还健在的话。”叶泊加上前提。
“如果我告诉你这伤痕是晋平王爷造成的呢?”风乔死死盯着他的俊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你要替我报仇么?”
叶泊错愕一愣,半晌才道:“表弟不会使刀。”
“我知道。”风乔退后一步,捡起包裹里的细绳将发丝一捆,垂下眸子。
她此话无非是试探罢了,自不量力想拿自己跟百里镜宁相比较,看看在叶泊的心中,到底孰重孰轻。
叶泊的回答,无关报仇与否,只是很冷静地替她分析了事实,也替百里镜宁开脱了罪名。
这一个假设,原本就是她一时心血来潮的无理取闹罢了,没有深入下去的必要。
“所以……到底是谁?”叶泊追问。
“月上柳梢头,达官贵人们睡得早。”风乔拿他的原话堵他,“有什么回来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跃上房顶,轻悄悄地摸到上房的头顶,将瓦块拨开一条缝隙,立时便透出了一线光芒。
“李员外,都到这时候了,你别拎不清局势。”屋中央一剽悍的大汉抱着刀,一脸凶狠,“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你想在这个时候退出?没门!”
“可、可是……”屋内另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直哆嗦,颤音连连:“这等谋反之事……是……死罪啊。”
“死罪?”抱刀大汉哈哈大笑,“他百里镜息暗地招兵买马培养死士就不是死罪了?”
风乔大骇,下意识回过头去捂住叶泊的耳朵。
叶泊一脸“我早已知晓”的表情看着她,使她这个动作显得十分多余。
风乔咬唇,讪讪地放下捂住他双耳的手臂。
太子这次派她来,是指挥藏鸦停在焓郡私造的十五艘船顺着碧江驶到淇州入海口去。私造船只的确是死罪,所以这一切须得做得滴水不漏,掩人耳目。
但这次她来,却是做了决死的准备。
前世,也是这个任务,在此地遭遇了藏鸦内部叛变,一个副将手握太子暗军八成兵力,和那十五艘船,就敢占山为王,公然培养自己的势力。后来事情越闹越大,太子不得不忍痛下令沉了那十五艘船毁灭证据,最后落了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有这样的教训在前,这一世,她绝对要完成任务,替太子清理门户!
屋内,抱刀大汉继续嚣张道:“既然都是死罪,他就会为了姑息自己那条小命而姑息我们,只要不惊动到朝廷出兵,吾等开辟新土站稳脚跟又有何难?”
风乔摇摇头,暗笑这群人天真。
叶泊搭上她的手臂,朝她使了使眼色,两人一起纵身,挪到了下一间上房头顶,扒开瓦片,只见一精瘦的男子抱刀立于中央,一脸煞气地瞪着墙角的华衣男子。
若说先前那抱刀大汉只是个空有凶狠皮囊的架子,眼前这位便明显可以看出是个使刀的行家,且修为不低。
待瞧清了抱刀男子脸上那条纵横的疤痕后,风乔只觉噩梦仿佛铺天盖地袭来,恐惧……绝望……夹杂着不知名的黑暗,使得她一时不知所处,不由自主往后踉跄了一步,碰得脚下瓦片哇啦一片响动。
房内即刻传出一声低喝:“谁?!”
作者有话要说:拿什么拯救你……我那忽近忽远的肉。。
☆、(二十二)同床共枕
叶泊迅速揽住风乔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影,另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喵”了一声。
“只……只是只猫儿……”墙角的华衣男子瑟缩道。
“事关大计,就算是只老鼠,也必除之!”刀客目中戾气毕泻,头一仰,跺脚跃出窗户。
几乎在同时,叶泊一揽风乔的腰肢,旋身从另一侧飞下,隐在房檐的阴影中,提气屏息。
刀客轻身跃上屋脊,如履平地一般在瓦片上踱过,途径二人头顶上方,竟听不出一丝响动。
好俊的身手!
叶泊下意识抓紧剑柄,将风乔护在怀里,警惕着随时而来的袭击。
风乔死死揪住他的衣袖,瑟瑟发抖,一反平日里果决气势。
叶泊心知其中必有隐情,默默抬眼,数着头顶上方刀客的吐息,判断其内力修为。
一时间,窒息一般的紧张铺天盖地而来,双方蓄势而待,连每一寸呼吸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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