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嫁从妇文浅绿深蓝》第34章


天字第一号客房。
解伟良想了半天,唉了一口气,终于抬起手,正想敲门,门却“啪”一声打开了来。
却是温凌,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先生想了这半天,可想好了?”温凌笑道。
解伟良尤自在皱眉,“你如何能知道我在门外?”
温凌掩嘴笑了起来,“你又没有躲着,人影啊!笨死了。”
解伟良垂下头来,沉默。
“进来吧。”温凌让开门,独自走进房中。
屋内药香缭绕。
解伟良不由得心下诧异,这个富贵非常,容色尊贵的郡主殿下居然也会亲自熬药?不是不知是为何人何熬,当真是不一样的福气了。
“你——”解伟良不是个多话的人,对于这样的女子,虽然并非局促,但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温凌抬眸看向她,凌厉的眸像是看穿了他一样,“先生,妾身略通医理,看先生的情形,应是内伤所致,再有毒气入腑,温凌不会武功,不会驱毒,但有套针法可以一试,先生如果没有意见,可以先喝药。”
药?解伟良心中一震。
婉然端来药上来,这两个女子,别说主人,就是这一女婢,也是如此出众。
解伟良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相信这两个女人,举起碗,他一饮而尽。
药,很苦。
温凌开始拿出银针,脸色凝重,“先生不必当我是什么女子,只是一医者。”
解伟良的指尖也已经泛黑,当下也不再犹豫,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上面满是伤痕,错纵交缠。
温凌凤目微眯,手中银针飞快地插下,连扎“神俞”“肩井”“中脘”“临泣”数个大穴,厉声喝道:“运功——”
解伟良不敢怠慢,连忙运功逼毒。
少刻,银针已经发黑。
温凌拔出银针,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解伟良挣开双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抬眸,只见温凌一张笑脸,俏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不觉有些恍惚。
“先生,江湖中人,谋个生计不易吧,看先生身上的伤,刀枪剑雨,不外如是。”温凌淡淡地道。
解伟良起身披衣,闻言有些恼怒,“不关你的事。”
“如今日危险之事,等闲视之,先生是一好汉,只是依靠有钱人家发的一点钱银,成了,不过得几天饭钱,坏了,徒惹许多麻烦,而且,先生若有不测,何曾想过家中妻子儿女?”温凌不愠不火,并没有看他,低首道。
解伟良正欲离去的脚步顿住了。
“先生何不找一个真正能够依靠的明主?江湖中你死我活,岂非太累。”她的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解伟良一呆,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打开窗户,径自跳了出去。
温凌微笑。
他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婉然,咱们下楼吧。”温凌唤了一声,婉然闻言,连忙收拾起东西来。
下了楼,那高桥站在楼梯口等着。
温凌扶着围栏,站在楼梯之上,居高临下,长裙迤逦,如女皇一般,见高梁站在楼下,她微顿,没有开口。
婉然走了下去,高桥在她的身边低语了两句。
温凌顺着楼梯下去,高桥示意,把她请进内堂。
坐定,小厮上了茶点。
“皇妃,这是这个月的账目。”高桥站在一旁,双手捧过账本,目视前方,没再言语。
温凌勾起嘴角。
这个掌柜人虽然卑微,但是气势倒是不少啊。别人家见了自家主子都是点头哈腰,这个高桥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婉然看了一眼温凌的眼神,也低头轻笑了起来,因为——这个高桥跟她家主子真的好像啊。
高桥见婉然笑了,双眉微蹙,却也不好开口。
温凌翻了下账本,这回的账本倒是比之前的清晰了许多,福满楼每日支出,入账,甚至预算,下月谋划,额外支出,一件不漏。
温凌前生出生商家,对数字是极敏感的,只看了个大概,便点了点头。
连预算都有的账本,要这个年代,那是的少之又少的。
可见这个高桥处事之认真。
但她要的不仅是才华,还有忠心。
一个再厉害的人,心不在自己这儿,那也是没用的事。
可是,一个人的心,是无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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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收买人心【下
温凌细看了几页账本。
这个高桥是个人物,这样的人只是一掌柜,那未免太可惜,见他姿态沉稳,不像是轻浮之人,温凌也在考虑是否该许以高位,可是那样一飞冲天的人,却最易野心膨胀。
摒去左右,温凌放下账本,提笔,让婉然取了一页白纸。
前生生在商家,温凌可是从小拿着账本当小说来看的。
大概指出几处疏漏,并且把他的预算计划补充了下,温凌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便拿了起来,递给高桥。
温凌补的可不只是一些简单的指出他的不足之处,而是直接列出了方案,比如说他写的预算,温凌看来,虽然用心,但实质无用,真正有用的,那就应该是称之为“企划”了,因此,温凌甚至直接写下了一季度的促销方案。
高桥一看不免侧目,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写出这么完善精简的计划文案,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这样的文案,老实说认真写了拿出去还不如士子们作首诗,但这样精密的计,却足以见这位六皇妃的心细如发,并且才华非凡。
温凌坐下来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两口气,轻抿了一口。
“高掌柜的,还没娶亲吧。”温凌淡淡地道。
高桥还在看手中的文案,只道:“大丈夫尚未立业,谈何成家?”
两人的语气都是那么的相像,婉然越发觉得好笑了。
骄傲。她家的主子,自然是尊贵非常的,这是不知道这个高桥,凭的是什么这般骄傲。
温凌点了点头,接着道:“眼下给掌柜的是两条路。”
高桥抬头,疑惑地看向温凌。
“要不,就是继续当你小小的掌柜,一辈子都在这个小位置上劳碌,要不,成为我的人,不过,本郡主可不敢保证你以后就是一帆风顺,如果本郡主犯了什么罪,你就同谋,到时候可能与本郡主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如若不然,本郡主可以许你的,将是天下第一商,到时候,那就是无与伦比的财富,你想,你是要一辈子只要安好,不求富贵闻达,还是要冒险一拼,生死由天。”
许下这样的条件,正是要检验一个人的时候。
高桥皱眉。
区区一个女子,居然胆敢许下这样的条件,如果换了是别的女人,他一定只会发笑,但这个女人却是极其不一样。
家世,才华,美貌,她样样不缺,但他看重的,却不是这些
她有一双与自己极其双似的眸。
就算是真的垂死了,也不会放弃挣扎。
永远都不会向命运妥协的眸。
那个传闻中的六殿下,不学无术,风流浪荡,何曾配得起这样的女子。
“好,我选择跟随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高桥细细地看着的眸,勾起唇角,他答应了。
温凌放下茶盏,微笑了,让婉然再拿来纸笔。
高桥鄂然,难不成还要写什么卖身契?
温凌缓缓地走下堂去,“我念,你写。”
高桥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了婉然递过来的纸笔。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如水滴跌落在石头上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只听她念,“妾闻:为战之道,攻城为上,攻心为下,今爹爹远征匈奴,可曾想过,他日若爹爹百年之后,匈奴持旧怨,出幽云,何人可挡。故妾之言,兵出匈奴只不过能解一时之急,不能得万全之策。
女儿以为,匈奴屡犯我境,所为者,不过财粮。塞外之地,苦寒贫脊,匈奴之民每每饱饥不定,因此时有掠夺我天朝之境。
此番爹爹出境,议和为上。皇上闻匈奴主动议和,必然欣喜。塞外若要自给,只能通商一途,以牧养民,以此挾我皇,皇必允之。”
高桥写到这到这里,手腕一顿,几乎不敢置信。
这个女子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教唆定王通敌。
这可是死罪。
佯装战败,而后威胁皇上,让他放匈奴人进我天朝贩牧,自给自足,她居然想让我朝扶助匈奴,何其天真。
这信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是死罪,诛九族也不出奇。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不?”高桥皱眉,无法相信竟有人胆大至此。
温凌背对着他,闻言,只是回眸,“死罪,可就算是匈奴的百姓,也是无辜的,他们吃不饱装不暖,才被逼去参战,如果家中有粮,谁愿意去拼死拼活?塞外的羊毛,装在富贵人家的身上,一两百银,可是在那里,却只能随着风儿飞走了,一文不值。本郡主不想救天下苍生,只是想在自救的同时,不要连累太多无辜的人。”
高桥震动。
温凌却浅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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