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安宁》第102章

“……我这是怎么了？”她摸向自己的脸。伯明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辛苦了！”排列结束后，茱莉雅走上台来。夏夜看到茱莉雅，笑着打招呼：“你也来了。”
“嗯，来看你。”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茱莉雅说完后才感到不对，但也没有去掩饰，她认真的看着夏夜。
“我是来看你的。”她再次说道，让黑发的女孩汗水涔涔留下。
“累坏了吧，都流下这么多汗了。”不及夏夜反应，茱莉雅掏出手绢，露出难得地温柔地为她擦掉汗水。然而，手重的茱莉雅还是弄痛了夏夜，后者不由得闭起眼睛。
“砰。”不远处的克里斯汀目睹到这样一个情景：学生会的主席为夏夜擦着汗水，后者还一脸享受地闭上双眼。失措的她将本子掉落在地而不自知。
“咦？这手绢怎么变黑了？”茱莉雅看着手绢疑惑的问道。夏夜打着哈哈：“可能是汗太多了吧，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夏夜也顾不上换衣服，一溜烟就跑掉了。等她跑出校园时，呼哧呼哧的支着双腿喘着气，才回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的混乱。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身影走到自己的身前，夕阳为那人留下一道长长的斜影。夏夜抬起头，面容苦涩起来。
“今天这么晚……跟我回去吧。”莉莉安娜对她说道。路上，莉莉安娜与夏夜手拉手走在暗红色的街道上，她打量身旁女孩的衣服，好奇的问道：“这一身是哪里来的？对了，你的长袍呢？”
“糟了！”夏夜才想起来，自己遗落的东西。
“哎……”最后，黑发的女孩只有发出夹杂着忧郁与迷茫的叹息。
第十五章　命运的锁链
无可奈何下，夏夜将不久后参加演出的事告知莉莉安娜。当后者听到夏夜扮演的是男主角时候，嘴角翘起细细打量着夏夜这一身打扮。最后，金发的女孩佯装酸酸的语气说道：“女主角一定很漂亮吧。”
“嗯，是挺好看的。”回想起那一身紫色裙子、清纯美丽地克里斯汀，夏夜双眼望天、手指按着小嘴，不由自主地答道。然而，觉察到金发女孩似笑非笑地表情，又连忙说道：“跟你比差很多啦。”
“知道了，刚才逗你玩呢，看你紧张的。”莉莉安娜突然笑了起来，敲着黑发女孩的脑袋说道。看着夏夜装作被打的捂着头，貌似很疼的可爱样子，她心中却是一片黯然：“夜夜，终归是需要朋友的……这份孤独，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最后，金发的女孩笑道：“我们快回去吧。”
黄昏下的路上，两个女孩手拉着手，继续着回家的步伐，那份默契地宁谧，羡煞旁人。
此后的数天中，夏夜和克里斯汀她们继续着排练。然而，让黑发的女孩极为头痛的是每到这个时候总会坐在前排默默看着她的表演，在休息时刻又会第一时刻冲上来嘘寒问暖的茱莉雅大小姐。而茱莉雅在身边用清澈的声音说个不停时，夏夜却又无法忽视，身后那一双，满是幽怨地目光。
一天，夏夜在台上念着台词的同时，目光却在座位的前排逡巡着。
“今天茱莉雅没来……”夏夜暗地里松了口气，想起银发女孩那手腕的力量，攥着手绢用劲地蹭，每次都差点把脸上地粉擦光让自己原形毕露，她不由得一阵后怕。
排练在众人的努力下，顺利的结束了。当大家都收拾着舞台时，克里斯汀款款走到夏夜的身旁，后者略带迷惑地目光看向踌躇着的紫裙女孩。
克里斯汀目光游移着，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夏夜先生，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嗯？”夏夜回过头来，却看到深红色头发的女孩那坚定的目光望向自己，粉红的小嘴里缓缓说道：“可以送我回家吗？”
“好啊……”夏夜随口答应道，在她的想法中，这个女孩的家应该不远，稍微回去晚点安娜大概也不会在意的。
“谢谢你！”令夏夜没想到的是，克里斯汀居然高兴了抱住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她的脸。旁边的伯明威皱了皱眉毛，“一个男孩要求送女孩回家，是隐晦地表达希望成为女孩男朋友的意愿。这个夏夜……”
夏夜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这是除了安娜以外，第一位吻我的女孩。”
当她回过神时，却看到克里斯汀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身朴素的淡紫色裙子。发觉夏夜若有所思的目光，她不由得情绪低落起来。
“难道，只有在这台上，我才是位公主吗？”她难过地想道，却听到夏夜赞叹道：“你穿这一身，真的很漂亮。”
于是，女孩惊喜的发现，即使来到台下，王子依旧是那个王子。她兴高采烈地拉着夏夜的手，两人走在校园内，引来无数人诡异与嫉妒地目光。迪亚哥远远地看到与克里斯汀手牵手地夏夜，叹了口气。
“我这兄弟真不是省油的灯，先是泡了主席，现在又泡院花……”他无奈地想道。
夏夜和克里斯汀离开学院后，沿着大道走着。克里斯汀总是会找些轻松写意地话题，主动挑开话题，夏夜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后者那纯粹应付的语气，却让深红色头发地女孩喜笑颜开。渐渐地，两个人离开了城市的繁华地段。夏夜看着四周破落的房子，街道上年久失修的路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旁地克里斯汀注意到夏夜的表情，以为后者厌恶这里的环境，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如果他瞧不起我……该怎么办？”她想道，于是，试探地问道：“夏夜先生，是讨厌这里吗？”
夏夜摇了摇头，对着女孩温柔地说道：“不，我只是为为刚刚冒出的一个念头而鄙视自己罢了。”
克里斯汀不知道夏夜在说什么，后者的心中却满是苦闷：“我刚才想到了什么，让莉莉安娜抢钱来救济这些穷人？别说抢劫其他人的行为恶劣，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要求生死与共地女孩去做这种事？”
“本善心而行恶，其果为恶……唆使人行恶，唆使者十恶不赦！”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心底窜出。夏夜回味着这句古老的格言，它的来源是……
“夏夜，要记住，世间之公理，非人能所定夺……只有守住本心。”师父那神秘的背影仿佛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句话意义，正在于……
“公正……”夏夜喃喃自语道，跨越了不知多远的距离，想在想起来，居然听到了对于一个名词的同样解释。这让夏夜无比震撼。师父的身份越发的让她好奇。
“夏夜先生，你怎么了？”看到双眼无神的她，克里斯汀小手在夏夜的面前划过，轻声问道，拉回了后者走了不知道多远地神。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夏夜敷衍道。
“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夏夜先生，也有难忘地往事吗？”克里斯汀看着夏夜年轻面容上那双此刻显示得极为深邃诱人地双眸，着迷地想道。
不久后，她们来到了克里斯汀的家。夏夜看着面前的小院落，居然有片刻失神。这个宁静地地方，那地上青翠欲滴地植物，以及院中那棵茂盛地白杨树，多么像自己与安娜曾经互相倚靠着的安乐窝。想到那家在战火中变为碎片的那一幕，夏夜的眼角泪水悄然滴下。
“这就是我的家。”克里斯汀自豪地说道，回过头却看到黑发女孩流淌地泪滴，不由得问道：“夏夜先生？”
“没事，只是这一路上感触太多了。”夏夜擦擦泪水，涩声说道。然后，她忍不住扪心自问：这是怎么了？难道变成女人后，那柔弱便紧随身后，如果这娇弱地内心不再次被厚厚外壳包裹……难免有一天终会死于残酷的世间倾轧。她平复心情擦干点点泪痕印迹地脸庞，对着担忧地克里斯汀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老是让你等我……”
“不要紧的。”克里斯汀笑道，要求夏夜进屋做一做。后者点点头，笑着答应了。进入克里斯汀的家后，从那外表与用具，黑发的女孩了解到，克里斯汀的家很清贫。
“请坐。”将一个板凳放在桌旁，克里斯汀示意夏夜坐下。看到后者老老实实地坐下后，她又去忙乎茶水去了。中间，夏夜好奇地看着家徒四壁地房间，不免为女孩怜惜起来。深红色头发的女孩端着茶壶回来后，为夏夜倒好茶。然后双手托腮、微笑地着看黑发的女孩慢慢饮下茶水。
“对了，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吗？”夏夜问道。
“我还有个奶奶，她在外面卖东西……是奶奶把我养大的。”克里斯汀回答道。夏夜点点头表示明白，她也识趣地没有去问克里斯汀的父母。
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似乎又因为找不到话题而陷入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