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声音》第14章


“那,那个人,好怪。”这哆哆嗦嗦的颤音明显是校采,“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当上官的啊?好可怕。”
“怎么可怕?长的很异型?还是幽灵状态?”我对可怕的理解只限于恐怖片。
“不是,不是。”岁的声音很好认,依旧听不出男女,自我提醒,这个是女人,这个是女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味。哈哈,我们在他家等了有三四个小时,那人才从外面赶回来,一身汗臭,穿得破破烂烂的。”
“人家实地考察去了吧?”我只能一相情愿地认为这是个体恤民情的好官,没准还跟着农民大叔一起种庄稼。
“考察啥?他是财务侍一类的官啊,坐办公室的,最多就是去各部查查帐,怎么能搞得跟从地里钻出来一样?”厚满抢着说,“我当时差点熏晕过去,后来还是他老婆提议说正事儿前先洗个澡,这老兄一个多月没洗过澡,偶尔回家看看书然后再出去。”
“他那样,就算见到也不会以为是当家的啊。”岁咳嗽了两声,“较采见到他时,一下子就哭了,谁成想这么大一官,搞得个要饭的行头。”
“吓哭了?”
“没,没,我当时不知道该说啥,忍不住就哭了。”较采还蛮可爱的嘛,用哭表达想法,难道高兴时候也哭?
“是,她高兴难过激动害怕都哭,哭的时候哭,笑的时候也哭,我们都很怀疑她的泪腺是不是太发达了。”都邮突然插话进来让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哭不算啥,怪就怪在哭的后面。”听长辛喝了口水,“我们还真聊了不少关于当下经济的事情,这怪人说得头头是道,我个人认为比那个编史侍的理论系统,而且更实际,有创新,他眼光的确很独到,就各层面上来看,他比别人看得远,也走得远。”
“这个就是怪?”我有点泄气了,“难道你们说的怪就是这个?一个邋遢的经济学家?”
“嗯,不是,你听我说完。”长辛叫着让周围其他人闭嘴,“我们走之后较采才见到他的,我跟岁临走前给较采留了个项链式的移动采录器,只要她戴在脖子上,就能把图像和声音直接传到我们这里。”
“不错不错,然后然后,继续继续。”我迫不及待想听下文。
“那怪人以为较采哭是因为家里的债务啥的。就问了较采一些细节问题,较采按照事先说好的编,什么丈夫当兵不归,还有欠了多少,被恶霸占了多少什么的。”长辛音量突然提了上去,“第二天,这怪人竟然真的跑去查较采的老公,幸好我事先做了些手脚,把疏痕的资料输进去了。他不仅派人找到了疏痕,还把他接到家里,让他跟较采相认,当时在场的人都十分感动,只有较采和疏痕俩人不知所措。”
“这怪人真是个大好人啊。”我咋就觉得这好得很别扭呢?
“那个怪胎送给他俩一大笔钱,让他们回家好好过日子,送的钱够我们白吃白喝挥霍个三五年了!”厚满激动得大叫,“赚翻了!”
“可是啊!我在编史侍这边呆着,昨天就收到那个怪人传来的一段视频。”都邮忍着笑,“视频是那怪胎穿得衣衫笔挺,先是一阵很开心的大笑,然后大声说,我就是不纳妾,我就是不找小老婆,怎么样?你小子服不服?”
“这视频是给编史侍的?”天,这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是的,我当时看了,今天给他们几个看,都很诧异。我说是他们被耍了,不过这钱到底怎么算?”都邮想不通,不过论谁也想不通啊。
“不管了,钱到手了,管他谁耍谁呢。”厚满噼啪啪一阵拍手,“可惜这种怪人太少了啊!”
“我还是觉得他的想法很不错。”听长辛的语气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你们不觉得他的经济见解很有开创性么?”
“没,我压根没听懂。”岁嘿嘿一笑,“他人倒是真不错,就是臭得有点可怕。”
“嗯,很可怕,很可怕。”听着较采嘀嘀咕咕声减弱,都邮估计又去想别的事情了。
第十六次。月半
二:游荡中,游门客 第十六次。月半
“你的父母是名人不?”都邮问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整理一些网上的资料,打算折腾点儿奇怪的东西出来,不太想理会都邮这种没啥营养的问题,随便应付,“不是。”
“那,算不算成功人士。”都邮少有穷追不舍。
“成功?看怎么论吧?……我觉得他们算成功吧。”我觉得成功的标准很多,事业做得安稳出色也算是成功吧。
“你有没有觉得父母成功对你有压力?”这问题真奇怪,都邮为啥会转到父母这个问题上?难道他们遇到了个受父母压力摧残的可怜人?可能性不大啊,他们应该不会对这种人有兴趣吧。
“我开始就没想走父母一样的路,谈不上啥压力不压力的。”说实话,如果走他们的路还真能轻松不少,“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这回答跟我这边的事儿不对路,我还以为你能有点来自父母方面的小压力啥的。”都邮是不是看我混日子也不耐烦了?竟然想着我有压力!过分了。
“你看我像有压力的人么?”不是我吹,老娘我长这么大别的绝活没有,逃避压力可是一流的,“我爸妈想给我压力,我还未必能感觉到呢。”
“你的确挺没心没肺。”都邮这言不由衷的评价我已经听过很多人说过很多次了,其实没心没肺也没啥不好,准确说来,对我而言是挺好的事儿,放宽心过日子嘛。
“压力这东西又不是越多越好,根据力的方向来看,压力跟动力根本就两码事。当然,我也没啥动力,处于惯性生活状态,蹭到哪儿算哪儿。”上学时候压力挺大的,后来发现当时的压力都是狗屁,不是说不值得一提,不过是大家都往一个死胡同里面钻,学习好坏固然重要,但没重要到是生活的全部,更不可能作为衡量的标准,“你遇到啥有压力的事儿了?”
“不是我的压力,我能有啥压力啊。”都邮嘿嘿两声蒙混过去,“我们离开沃土廷殿后打算南下,遇到顺路的一家人,觉得挺奇怪。”
“有啥奇怪的,一家人出来自驾游呗。”现在不少人都来这一套,全家老小一起出去旅游,玩没玩多少,气倒是少不了。旅游还是两三个人最好,人多麻烦,需要照顾到的方面太多,谁都玩不了痛快。话说回来,还是不去旅游最好,省钱省麻烦。
“不是旅游。”都邮语气听起来有点严肃,“这家的老爷子调职,全家跟着搬家。”
“为啥全家都搬?”这点很想不通,老爷子调职就调职呗,没必要搬家啊,举家搬迁不是啥小工程,何苦呢?
“准确说来,跟着的只有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邮絮叨叨聊起来,“这家人在我们这沃土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了,从爷爷辈就是官,父辈们基本年轻轻就考上了沃才榜,官职说大也没大到廷殿侍,但也不小,有点实权,沃主跟前能说上几句话。落到儿子这一代,算是没让祖宗失望,几个儿子都当上的官,唯独这最小的儿子,考了几次沃才榜都名落孙山。”
“小儿子嘛,有出息的少。”说这话,我倒是真没啥根据,只是印象中,最小的孩子难有能出彩的。
“我倒是认为小儿子没啥错,只是没考个一官半职的,但在其他方面并不比几个哥哥差。不呆不傻,写一手好字,园林水利也懂。”都邮颇有点抱不平的意思,“前一阵老爷子因为五六年前写的东西被人抓了把柄,进监狱呆了半年,后来查清楚了是冤假错案,官复原职不可能了就随便给了地方官当,大儿子请了假陪老爷子赴任,小儿子因为没公务就跟着,其他儿子就是电话问问需要点儿什么的。我就想啊,为啥小儿子也没做错啥,这一路上就听家里人埋怨他呢?”
“都埋怨什么?不当官还不好,没是非,更不会被抓进去。”这世界上存在太多的官迷,也有很多全家的官迷,认为当了官才是出人头地啥的。小时候家长们也给我灌输这种思想来着,但后来不知道我咋长就长成这样了,稍微有点反政府主义的倾向,还没形成完全反社会型的人格。“你知道不,很多算命的给我看手相,都说我能当大官哦。”
“你相信算命的?”
“信,信比不信轻松嘛。”其实并不是我信不信的,而是他们技术太洼,大街上那些看相赚钱的还没我自己算得准,算命本就是个娱乐消遣的事儿,太当真就不好玩了,“不当官可以经商,不经商可以打工,不打工可以S,条条大路通罗马啊。”
“不S还可以啃老是不是?”都邮打趣地加了一句,“啃老爸老妈跟啃老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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