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移民记》第7章


离只希望爹爹能永远快乐。
于是,华离站了起来,走到萧南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认真地说:“爹爹,离儿走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她抬起头,说:“将来不管怎样,离儿一定回来找爹爹,然后永远照顾爹爹,再也不分离。”说完,一滴泪流在萧南的手上。
萧南的手就像被烫到一样抖了一下,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然后,他慢慢把华离扶起来搂在怀中,很紧很紧,紧得好像要把华离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缓缓说:“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离。”萧南内心祈祷。
出了都城。
华离回头望去,再也看不见家人送别的身影,身边惟一陪着她的只有云谣古琴。
“奶奶,爹爹,再见了。不管离儿走到哪里,心里永远想着你们。”
临行前,华离还写了封信托人交给祁大哥。由于事出突然,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和校场之约的失信道歉,也请他替自己向大家道别,希望他日有缘再见。
天气越来越寒冷,马车载着这一老一小朝着西北关口前行,前面不远就是华旻两国交界的雪玉关了。看着手中这张好不容易得到的通关纹碟,华离的心里知道,这出关容易回家难。身份瞒得了一次,第二次还能不被发现么?
走近雪玉关城门,看到几个士兵正在逐一检查来往行人的证件。城内拥挤的人很多,好像个个都想出关,可是很少有能真正能过去的。这大冷天,等在城门附近的老人、小孩和女人占了多数,估计都是因为家里没了壮丁,只好流离失所,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酸。听说这几年军队越来越庞大,农田里干活的男人却越来越少,虽说每年也放回来一些人,可强壮能干活儿的没几个,各家各户能养家活口已不容易,再加上苛捐杂税的负担,怪不得人人都想往外跑。
“下一个。”一个士兵头儿喊。
李叔赶着马车走了过来,将通关纹碟递过去。
每张通关纹碟都有时效规定,按照通过理由,最多可以填写2…5个人,5个人以上的视作贸易级别,审查过程更为严格。通关奉行往返登记原则,出关人数不得少于返回时人数,也就是说出了关可以不回来,但想再回来就难了,必须重新申请。赵家的计划就是让华离先想办法出关,至于将来回来与否就再说了。
士兵认真看了看通关纹碟,因为有左丞相的特批,所以很顺利地就放行了。刚要出关,便听有人喊:“前面马车,请稍等。”
只见远处风尘仆仆地有人骑马赶来,离近了,华离认出那人是祁杰。
作者有话要说:注1:琅琊神韵作曲:俞逊发 选自《中国音乐大全·笛子卷5》
义结金兰
“祁大哥,你怎么来了?”华离下了马车,跟祁杰走到一旁说话。
“华离,你怎可不辞而别,你不知道皇上有多么生气,甚至……差点降罪乐府。”祁杰急着快马追他已有两日了,好不容易在出关前赶上了华离。
华离听闻一惊,紧张得抓住祁杰衣袖,急忙问:“那我奶奶、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祁杰接着说:“后来太后出面劝阻了,况且又没什么罪名,也不好治罪。”
看华离终于吐了一口气,祁杰又道:“华离,我问你,你可愿与我回去。”
华离真的很想这就回去华都看望家人。可转念又想,他们现已安全,如果自己回去万一身份泄露,那岂不是正好给乐府定了罪名?况且奶奶和爹爹用尽心思让她离去,如果自己离而复返,也是白白辜负了他们一片苦心。回去,又能怎样?她现在一点保护自己家人的能力都没有。
于是,华离肯定地回答:“对不起,祁大哥,我不能回去。”
祁杰看着华离黯然的小脸,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拉起了她的手,放上一样东西,说:“皇上说了,希望你能回去。但……如果你一定要离开,就让我把这个玉笛交给你。我……还有兄弟们,都希望能你早日回来。”
华离看着手中的玉笛,想起那张总似笑非笑、动不动就拉长的脸,好像他也变得没那么让人讨厌了,甚至还有一点点想念。抬起头又望着眼前那双明亮星目,华离突然发现原来他们都高出自己那么多,却从未因自己年幼而轻视自己,反而处处像朋友一样关心帮助她,于是便开口道:“祁大哥,谢谢你,也请你帮我谢谢皇上和众兄长,华离承蒙你们的爱护,十分感激,希望他日能有缘再聚。”
黄沙漫漫,无尽长路,祁杰站在雪玉关城墙上,目送那辆马车逐渐消失在远方暮色中,心中怅然若失地……
旻国的都城不能称之为“城”,因为当年旻浩王自从来到这里,便居住在雪山王域下的森林里,所以都城更像依林而建的避世仙境。王宫建在林中高处的雨林谷上,往上就是千阶玉石连接的雪山王域地界,属于旻国禁地,很少有人能上去。王宫是森林的最美丽建筑,象牙色的云山石筑墙,树藤般造型的宫墙,错落有致地分隔侧宫,阳光穿越薄薄暮霭,温柔照亮每一个窗沿,在森林绿色的屏障保护下,像座天上仙人和山中精灵共同栖息的城堡。
无涯山则地处旻国东北,与雪山王域东西相望,也是一座名山。无论从华国、还是从冼国进入旻国地域,一望无际的无人戈壁区都是必经之路,至少骑行五日方能达到旻国中心腹地——启梦城。从这里便有通往不同方向的官路,向东是无涯山方向,向西是都城及雪山王域方向。华离从雪玉关出发,先到达旻国边城的驿站,雇了一个向导,并补给足够十天的干粮和水才上了路。
一路上,李叔和这个善良的旻国向导聊着两国的风土民情,华离则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看怪老头师傅给的书,这本书几乎记载了社会生活及军事的全部械术,奇怪的是只有一部分在平时生活得到了应用,最为精要的部分是华离闻所未闻过的,这让她兴奋地开始每日研读这本书,差点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静寂的戈壁长路已经过半。这一天,突然听到车队人马的声音由远及近,以前并没有听说过旻国这里有强盗出没,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等那队人马离近了,才发现只是不到十个骑手和一辆豪华马车,他们大多看上去疲惫不堪,有脱水的迹象,看样子在这戈壁滩上已经被困有段时间了。他们虽然带着武器,却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拦住他们求水而已。
于是华离对李叔说:“李叔,留下够咱们喝的,把剩下的水都给他们吧。”
“是,小少爷。”李叔应道。
李叔拿了水给他们,另外还给了一些吃的。这时,那顶豪华马车有人露面了,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娇美可爱、楚楚动人,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虽然有点灰头土脸略显狼狈,但还是不掩水灵的女儿姿态。只见她对这华离他们说:“多谢几位,我们是从冼国而来的商队,困在这戈壁断水几日了,幸好遇到了你们。”
“姐姐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华离见她虽说自己是商队,却没有任何商品随行,心中不免怀疑。
那年轻姑娘倒也机灵,又继续说到:“冼国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父亲本来只叫我带了些值钱的,到旻国朋友家里避难,可被乱军袭击财物都失散了,对了,我们还有人受了伤。”
听到有人受伤,懂点医术的旻国向导自愿要帮患者看看。
按照路程估计,走出这戈壁至少还要两日。现在人又多了几倍,每人也只好分一点干粮和水,省着用了。在大家休息喝水的时候,向导和华离进到豪华马车看望伤者,那是个强健英武的年轻男人,只穿着中衣躺在马车一角,身上盖了锦被,还有一个侍女在照顾着他。
向导检查了他的身体,说此人先前溺过水,右腿还受了刀伤,虽说不是非常严重,但是伤口没有得到很好医治有些溃烂,又加上这几日旅途劳累,所以人一直昏迷。旻国向导在随身行囊里找到些草药,给那人敷上包扎好,又顺水给他服用了一些药丸才离开。
年轻姑娘将他们送下马车并道谢,还跟华离一见如故地聊起来:“我叫小美,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华离,马上就九岁了。受伤的是你家人吗?”
“唔……算是吧。你呢?怎么一个人出来?你是华国人吗?”
“我是华国人,也是来旻国投奔亲人的,虽说两国正在打仗,受苦的却总是咱们百姓。”
“离弟弟,谢谢你救了我们,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冼小美最讲义气了。”小美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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