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第49章


艳阳见青青的笑容渐渐隐去,知道他方才自己不觉伤情,到底也影响了她。可怜她这十几日来,好容易有了开朗的笑容,却被他扫了兴。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夫君,他该如何做?艳阳怔怔的看着青青,脑子里不住的在想,他该如何让她开心?想一想,昔日他惹了其他小姑娘,是怎么哄劝她们的……可他已忘了那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行为,沧桑岁月,早已将他年少的浪漫磨得几乎没有了。
现如今,为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他又得将早已遗忘殆尽的浪漫再找回来,何其为难,何其辛苦。
艳阳怔怔的想了想,这才勉强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微笑,带着些许尴尬与别扭,对青青道:“都是我不好,扫了兴……你……不是方才还说这饭菜香,那就……尝尝吧?”
青青未曾料到艳阳能说此话,心下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今早他对她那温柔一句,已让她有些诧异,如今他对她如此好,更让她可谓受宠若惊。她见艳阳真的夹了一块酱鸡肉递到唇边,她脸色一红,胸中心跳如小鹿儿一样乱撞,随后垂下眼去,张口吃了这块肉。
她樱桃小口,那鸡肉又比她的嘴大些,不由便也沾了些酱。艳阳见她这模样,也笑了笑,抬手,用衣袖将她唇边的污渍擦净。他一边悉心的为她擦拭嘴角,一边开口,轻声对她道:“我会做一个……好丈夫,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待到日落时分,雪夜已吃过晚饭,按李云所说,艳阳是该陪在身边伺候着他。
他身下已不太剧痛,早被盐浸得麻木了。只是,盐又刺激伤口,让他身下愈发肿大起来,连走路也受了影响,双腿这一摩擦,疼起来,却又是另一番煎熬苦楚了。
雪夜在一旁早看出艳阳脸色不对,他自然不会想到其他,只以为是艳阳第一日做活累了,心中恻隐,便让他站在一旁,也不吩咐做任何事,只充分休息。此时,他与香儿坐于桌子两旁,香儿正翻着账本,雪夜便叫来阿奴,要问他的功课。
阿奴素来是与赵守德的两个儿子一同在府里读书的,所请夫子也是萧远枫精心挑选的德高望重之人。只是,这夫子偏偏对阿奴常常不满,今日下午又抱怨一回,说这孩子不喜读书,赵守德其中一个儿子比他还小一岁,都能做出诗来,可阿奴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勉强应对一首,韵也押错,内容更是不知所云了。
面对爹娘的问话,阿奴倒也是满腹委屈,可怜兮兮的答道:“爹爹,我不喜欢这个夫子,还是最爱和父习武……”
香儿禁不住掩嘴偷笑起来,这儿子,和他爹果然一样爱习武。雪夜最不懂琴棋书画,阿奴果然也遗传此处,见到音律韵脚便头疼。
雪夜也知阿奴不喜诗词韵律,但贵族公子,小小年纪都已娴熟这些,他的儿子又如何能半点不通,想到此处,他便严厉起来,对阿奴道:“这不成,怎能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不喜什么就不做?不可如此娇惯自己——还有——你又管谁叫父呢?守德叔是你的师父,怎能随便叫人父亲,你是记不住还是怎的!”
“是师父要我叫他‘父’的嘛。”阿奴委屈的辩解,小嘴一撅,可怜兮兮的看着艳阳,可惜他的刘叔叔现在成了爹爹的仆人,恐怕更不能为他说话了。
艳阳抬眼,与另旁的青青互相对了对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罢了罢了,这点子事纠缠什么,守德乐意阿奴这样叫,随他就是,”香儿笑道,一面让阿奴坐到他二人中间的椅子上,一面对他道,“你就算不喜读书,但夫子交待下来的也必须做到——他不是要你写首《秋趣》么?先把这写了再说吧。”
阿奴端坐桌前,拿起笔,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勉强写出一首,写得倒有了趣,可却忘了押韵。可叹夫子还未叫他写平仄诗,也未让他出典故,只要他韵脚押对,阿奴却都做不出。
一首作废,只得再来一首。五岁孩童能想出什么?况赵守德的两个妻妾,当年皆是风流才女,不论遗传还是教导,皆重文艺,与雪夜与香儿重习武恰好相反。阿奴又写一首,略有了点意思,可自己却又揉了,原来这首没有赵守德家的好,自己也不好意思拿去交差。
艳阳在一旁看阿奴这绞尽脑汁的为难模样,宠溺之心又涌上来,又见阿奴抬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实在有些不舍,便对雪夜与香儿道:“世子、公主,下奴斗胆,能否替小公子做成一首?”
“你?”香儿眉头蹙了蹙,疑惑艳阳怎突然想起要替阿奴作诗,她脑筋略一转,点头道,“好,你写写看。”
艳阳走上前来,拿起笔,想都未曾想,信手便行云流水般的写道:
鸿雁飞天排成行,
稚鸭畅游芦苇荡。
霜林沙沙秋风响,
稻香阵阵秋收忙。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是能早更文的呃。。。今天这个不虐,只是隐含的虐了一点点而已
话说,那新文《赎罪》,改成了《天下第一庄》,又改成了《倾城奴隶》,从题目乃们就可以看出,我我我,我真的很无能,我无法塑造豪情铁血的男儿,只能再塑造温文尔雅的奴隶了~~~
这次就不宣传了,太没脸呜呜呜。。。整个故事大修,本想过几天就发新文,这回只能重头来过,因为我还是比较适合写沉郁些、虐些的故事,太明快的写不了~~~希望重写的虐文,能真正的虐虐。。。
烛光闪闪温柔乡,娇妻受辱血性现
夜半子时,除去廊灯门灯,柱国府内各处的灯都已熄了,唯有奴仆院内西南角的一处小屋,还影影绰绰的闪着烛光。艳阳手中拎着搭抹布的木桶,身形疲惫的慢慢推开小屋的门,烛光昏暗,也难掩他满面的疲倦,本就麻木无神的大眸子,此刻更如蒙了一层薄雾一般朦胧憔悴。他见青青正坐在木炕边,费力的借着那些微的火光做针线,他本想张口劝她不要在这样暗的光下伤了眼,可却疲惫得连口都不想开,只对她抿嘴淡淡笑了笑,随后将木桶放在地上,步履略有蹒跚的来到炕旁。
“我来扶你。”青青赶忙道,放下针线,拿来身后的一个垫子放在炕桌旁,随后扶着艳阳慢慢坐下。
艳阳的臀肉与垫子碰触的那刻,他疼得闷哼了一小声,未全然哼出来,只把后面的声音生生咽下,同时握住了拳。
自他第一天来柱国府误工后,便惹了一千五百竹板的责罚,如今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一千五百竹板还没打完,又迟到了好几次,竟累计了四千多板子。如今,他的两半臀肉已被日复一日,打得从红肿到青紫到漆黑再到破皮流血再到皮开肉绽,每日又须强忍着在雪夜跟前伺候,如常人一般唯恐被他察觉,因双腿摩擦、刑责不断,臀肉上新伤加旧伤,虽夜夜都上药,但终究还是痛到钻心。
“你都忍了一天,如今在我跟前,又忍什么呢?”青青柔声道,随后拿起炕桌上的茶壶,为他倒了杯热水。
艳阳接过杯子,低声道:“只是……习惯。”
青青叹了一声,一面起身找出一个小瓷瓶,一面对艳阳道:“快些喝口热水,今儿我拿了些药酒,用这个给你揉揉手指,活血活筋络的,免得你的伤落下毛病。”
“哪来的?”艳阳见那瓷瓶在烛下色泽温润柔和,做工可见精良,里面恐怕也并非寻常药酒。
青青闻言,抿了抿嘴儿,知道艳阳心中素来不愿多受雪夜恩惠,然而在夫君面前,她从不打诳语,便坦言道:“今早世子给了我这瓶子药,说是军中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让我务必……好好调养你的手。”
艳阳听得此话,心中不可谓不芥蒂,又受一次恩惠,仿佛又抵消一次他的赎罪。雪夜如此替他着想,而他除了给他端杯水以外,竟不知还能做什么……他在雪夜身边时,除了端水,雪夜从未让他再多做任何事;而雪夜在他身边时,他做了什么……把人家当马骑、给人家的脚心吹箭、趁人家端着东西从背后踢一脚……为何,究竟为何,老天要让雪夜生得如此宽厚善良、如此以德报怨,只为了让他心更悔、更痛、更恨自己么?
他正如此思绪繁复的想着,忽觉手被青青捧起,随后,一些微凉的液体擦在了他的手指上。他发觉她的动作很是轻柔灵巧,俨然是怕下手重了让他痛,她对他如此悉心周到,让他嘴角泛起微微浅笑……他忽而想对她说声谢谢,可略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声,只垂下眼,静静的看着她低垂专注的眉眼,越是看,眼中越是含了柔和的笑意。
青青拿着一方质地极为温润的棉布轻轻擦拭他的手指,随后照着白日学来的法子揉着艳阳的手指。只见艳阳的手指因受拶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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