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成功记》第24章


那一夜,我还是一个人住在太子殿,他又去了太子妃那边。
黑夜时我坐了很久,想了很多的问题。
我知道我和他最终的问题所在,我不能说明为什么双生子长成两个不一样的模样。他心里有此一结。
那一天晚上和我一度春宵的,是两个人。
他醒来时那个人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他再与我缠绵。孩子一个是他的,一个应该是苏慕的魂魄的。
我能跟他这么解释么。我不能。
他冷落我,也是我当得的。虽然我无意带给他伤害,但已经造成了,我无能为力。
我呆呆地守着空空的殿,我知道苏谨,再也不会回来。
第二天我被通知带着一双儿子,迁往太子殿一直空着的北殿。
从此之后,他从来不来北殿,也没有来看过我及这一双儿子。
、我终于做了你的花瓶被你搁置于你的后宫
一年之后,皇帝驾崩,新皇登基。
我应他的要求,做为他的王妃,参加了他的登基大典。
这之前他让人送来了很多上好的衣物,让我穿着最华丽的衣服站在后宫的最后面。
他让两个一岁多的孩子和大臣们站在殿上,他的长子苏擅站在他的旁边。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过我一眼,也没看他的孩子们一眼。
太子妃顺利登了后位。
我和儿子们又搬到内宫里的中和宫,现在他们叫我和宫。
是的,亏得我是太傅之女,亏得我生有一双皇子,我受他冷遇,却没有被打进冷宫,反而更接近皇宫的中心。
现在苏谨是三宫六院,而非是以前的一个太子妃四个王妃了。
先皇死的那段时间,听太傅说管宁很是难过,在家里关了几个月才出门。朝里都议论他是先皇宠臣,新帝上位,他一定会请辞回乡,因为一度有盛传新帝一直妒忌先皇对他的礼遇。但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仍旧尽忠其职,没有象传闻一样请辞。
不过新帝苏谨好象也没有太多苛刻于他,他仍当他的太慰,以保这一城的安定。
我虽然担心他的处境,但相信他仍是管啸之子,皇后之兄,除了皇帝没有人憾得动他。
要憾动他,苏谨也一定有所顾忌。
我自己倒是无谓,我是没有将来的人。
不过这膝下一对儿子,倒是很让人操心。
好在他们有太傅在。在我深宫受冷落时,太傅基本是天天来。
他本是我的爹爹,对我儿子好也是理所应当,所以他来照顾这一双皇子,教他们认字读书,我看他这个太傅当得很是已然自乐。
对于新皇再怎么样的冷遇,我自已知道我也是当得的。苏谨,是我生命中我愿意去守的人,不管他如何待我,我当初认同了他,也就是他了。
当了皇上的苏谨对我仍是不冷不热的。他让人带话,说应该我有的,都给我。传话的人,是皇后。在她封了后位几天带了大队人马到我的殿。
“和宫。”她叫我现在的名号。“皇上念着对你的旧情,把你留在内宫。你的职责,就是看好这两个皇子。皇上虽说再是喜欢苏擅,以后自会立他为太子,这两个孩子也是天家的孩子,是苏谨之子,是苏擅之弟。所以他说应该给你的,不会少你,不过以我所见,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太傅不是…我看你也活不到看孩子们长大的命。”
我不常见皇帝,但经常见德妃,她不时召我让我带孩子们去她那里。
我知道德妃很喜欢小孩,她当初收留我,也是基于她爱着孩子。
所以我常做的事就是带孩子们到她那里,她看他们玩,听他们念他们才学会的诗词,或是变着方儿讨好他们,给他们很好的照顾,替代他们欠缺的父亲能给予的爱。
她有时也盯着两个孩子出一会子神,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说,“他和他小时很象,你是说是不是呢,你那时就认得他。”
我笑。
旋即她好象又想起什么来,指了指另一个说,“当然这个更象。”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也没问过我,可她应该知道,能见过苏慕苏谨小时的人现在不多了,现在眼前这双孩子应该是当日那两个皇子的翻版。
回到我殿,两个小孩子说热要我帮他们洗头。
我应了他们,帮他们打了水,在殿前亲自帮他们洗,两个小孩玩了半天水,很是高兴。
后来听宫女说,看见皇帝站在殿外,看我帮皇子们洗头,看了很久,但也没进来,发了一会儿呆,就离开了。
到秋天,太傅收管宁为徒。
那一天,殿内外的都去朝贺。一个是当朝太傅,一个是大臣之子位列将军。皇帝没去,听说也是备了颇厚的礼差人送去。
我带了一双儿子去。
家里宴客,很多的人。
我一时兴起,和孩子是便装去的。就当是家里的父亲的喜事,也没什么可张扬的排场。
因为我着的平素的衣服,我进了宴客的厅,基本没人识出来。本来很多人就不认得太傅的女儿。
一进门,太傅就看到了,知是我小小的玩笑,也不说穿,只当我是寻常的客人混在他的宾客当中。
管宁也看见我,他向我扬扬杯子,我笑。他尚且知道我的酒量,在他生日的那个月夜,还有就是在流云寺。
我品了一口,他盯着我看。我于是恶作剧又喝了一大口,他的脸色一变,把他面前的酒杯打翻了。他跟前坐的人帮他拭去他衣服上沾着的酒水,看他的失态,我浅浅笑着觉得甚是好玩。
后来客人们都陆陆继继走了。
我们三个人在太傅的后廊喝茶聊天。我很喜欢太傅的后廊,若我是他,我才不会傻到住在流云寺那种地方三年。
太傅那天也喝了不少,话有点多,说“你知道有一天你父亲,”当然不是指的管啸,“跟我说,如果我有女儿,一定让你们两个结为夫妇,然后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两老两少,再来一群孩子,应该是很惬意的事。”
我笑,这是他们的追求么,看来太傅和老皇帝之间的交情不浅。
“太傅,我今天没带礼物来,我给你弹一曲少时我母亲教会我的曲子给你听吧。”于是我取了他书房的琴。
我开始弹起来。虽说是小时学会的,不过因为是我妈妈教会我的唯一曲子,是一首叫离歌的曲子,所以我一直记得。只是那是一首有关于离别的曲子,听起来多少有些个伤感。
管宁取了自己的短笛,我看那笛好象还是苏慕的。不过因着远,看不真切。他轻轻地吹和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一直在后廊回绕。许久。
一曲终了,太傅起身回了他的房,看他好象有点醉了,走路都有点摇晃,我想伸手扶他,他止住我。
和管宁很少这么坐着,他不说话,我也不想说。其实能有一样一个朋友,没事可以闲坐不需要应酬说话,就是单纯喝杯酒或是一盏茶,也是极好的。
因是八月,天气还是有些炎热,他执着扇,有风从他那边来,让我想起苏慕。他见我看他,把风扇得大一点,顿时让人觉得很是清凉。
心里满怀感谢,不过我仍是清楚眼前的管宁,不是苏慕。苏慕已经成了传奇,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被埋在深处的痛点。
苏谨应该放心管宁。于我来说,他担心的那个人,已经于很多年前死在了我怀里。眼前这个人,只止于喝杯酒一盏茶却可以交得心的朋友,但绝对不涉及其它不堪的心情或是事物。
管宁是执着地守着这份感情,也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说,我们从来没有在对的时间点上遇到过。
在我心中,也不能说一点没有他的影子,只是我和他都太理智,到不能做什么其它的事。
两个不在一起时好象有很多的话要说,然坐到一起,又好象找不到话题。我和他好象永远是宫里那些宴会上隔着通道,对座着的两方。只能看着对方的生活,永远也不能再接近。至少我不能,他的心思我多少知道,如果我说我们走,他和太傅一定是立马带着我和孩子起身走人,如果我不说走,他便是那静静守着我的那棵永远可以依靠的大树。
一双孩子打着灯笼在太傅的后院想找萤火虫。
我知道他们会一无所获。他也亦然,所以只是含着笑看他们忙碌。
有太傅的门僮来传,宫里来了人来接。我本是私服出来的,略有点点惊讶,不过也知道为什么会有宫里的人来接。
想来是苏谨的耳目已报我在太傅那里。这些年他虽是不管我做什么,但只要一牵涉到管宁,他多少有点紧张。
我带孩子们出来,看到来接的轿前,停有一顶黄色的小轿。我有点猜是他。
我上了轿,回宫,那黄色小轿已先停在那里。
他终于还是来到了中和宫的殿前。
下了轿,我看见他背对着我,看不清楚神色。
我向他一福。“皇上。”
他回头,看我,“玩得很高兴吧?”目中满是恨意。
我从不惧他,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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