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成功记》第9章


听得他说:“你把你的衣服脱了。”这话是跟阿喜说的,我听了有戏,面露喜色。
阿喜背过身把外衣脱了。
苏慕接过他的外衣,帮我披上,又把他的帽子递给我带好,问“你会骑马么?”
“小时骑过,不过不太会。”
“能坚持骑一里不落马么?”
“跑一里应该还成,不过落不落马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你只需骑过这约一里就可以了。”边说边拿了他的外衣,穿好。
又交待阿喜,到马房把追风和安顺牵过来。
见阿喜有点愣,:“快啊。”他催促到。
阿喜忙去办了。
我们收拾好出来,见门口两匹大马,一匹是经常我见他骑的白马追风。上次我想骑来着,他不让。
他连拥带抱的把我推上它,站在地上问我,:“你怕么?现在说悔还来得及,一会儿马跑起来,可能就由不得你后悔了。”
“不怕。”我小声说。
“追风,你要稳一些,别伤着她。”他对他的马儿说。
他自己也上了另一匹。
追风开始跑起来了,没想到它的速度很快,我听见呼呼的风声,却跑得很稳。
本来有点点害怕的我,也稍放了一点点心。但就是这放的一点点心,差一点点要了我的命。
我只知道跑,可是忘记怎么叫停了 。他本来让我跑出内宫的大门,就可以停止了,因为我穿的是他护卫的衣服,内城不会有人拦停。过了内城,他就可以换马带我出去了。
可我坐在马上,根本忘记了要怎么驾驶它停止下来。
还好他坐他那匹叫安顺的马,跑得并不比追风慢,我停不下来时,他和他的安顺一直跟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安顺最后还把追风逼停了。
只是还没停稳之前,我先应他的话落了马。
刚从马上掉到地上,还没落稳,他伸手拦了我一下,我顺势落在他的怀里,我听见他的骨头喀喀响了一下。他硬生生还是帮我接住了。
我谢过他的这一次成功营救。然后他让我坐在他的身前,和他同坐追风,赶到九皇子出城之前在城墙上望一眼他。
苏谨带着他的一万多人马,浩浩荡荡出城时,我和苏慕站在离他不远的城墙之上注视着他的离开。
他走了一段路,还是回头往我站的地方看了看。
他当然不会看见我,我只是送行的万众中的一人。我还是向他挥了挥手,想象他能看到我。
我那个英勇的苏谨,正高高地坐在他的马上,他英俊的面容,整洁的装扮,从容的神情,一直反复出现在之后的梦中。
是的,一直在梦里,有着他看不见我时的他的光彩。
我又以怎么样的形态出现在他的梦里呢,我无从得知。
苏谨送我回来路上,我才知道因为我的落马,害到苏幕为救我而右手骨折。我和他坐在他的追风,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他轻哼了一声,我这等迟钝的人也觉察有异,因为他只是从背后用左手横揽住我的肩,我回头看了看他。
脸色有些灰黯且密布汗珠儿,我心一痛,为什么他总是会为我伤,亦或是为什么他总是会被我所伤,是什么样的命运,让我每次都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终是爱我的男子,可我,却如他一样,此刻正偏执地爱着他人。
我扶他下马,他推开我。
我有些无语,他是在恨我吧,我心道。
他上了台阶,没有回过身,只听得他说:“天黑早了,早一点回去睡吧。”声音柔和,却涔出寒意。
我知道他想静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我的苏谨,现在怕是在雨中行径吧。会不会冷,会不会生病,路途艰辛,前路渺茫,且,战局也令人担心。
那一夜,我听了一夜的雨声。
战报先一直频传佳音,一月内他收复三座城池。
一月之后,陷入僵局,他好象在泥潭中的人,处处受到联合的打击抵抗。三月之后,传来的消息就开始见颓势了。
渐渐有传九皇子因伤病重的消息。
苏慕那时已开始不让我碰他书桌上的密报。原本他是允的,因为他的书房能自由出入的人不多,
而能够不时瞄向他上报的奏折的人当中,又有我一个。
他多是不管,因为我只是看看,又看不全懂,更不会跟他议什么。
但是战事紧张起来以后,他是坚绝不让我染指他的东西。
该来了的终于还是来了。在杨花飞扬的三月,我以为的明媚春天。
这一天苏慕到中宫请安,我在太子殿,前线突然传战报。
他不在。
我先看了。
我从大殿出来,我到他的马厩找到他的马。
这几个月我天天在骑,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用上它来。
我明知道这一天早迟会来是不是?我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么。
是的,是时候了。
从内宫到外宫,没有阻挡,也不会有人阻挡。他天天带着我这么骑到外宫。
出城的将军,早已认出我来,帮我打开城门。
别了,我的京城,别了,苏慕。
苏谨,你等我,如果你在我到之前死了,我至死,也不会原谅你。
我一路狂奔。黑山有我的小姨,我要先到那里。
战报上说:“兵困黑山,九皇子病危。”
皇子殿可能已经得悉乱成了一团,太子殿会怎么反映呢,这我也管不了呢。
回黑山要七天的行程。
我借的是苏慕的安顺,追风我是不敢动,也不能动,他说过,安顺善于跑远途,耐力好,追风善于速度。
“只要你喜欢,这两匹你随时可以用。”他虽说过这一句话,但追风是他心爱,怕动了他会生杀我之心。
所以我骑走了安顺。把追风留给他。我也有私心,他得到消息一定全城找我,我已经跑得太远,以追风不善长途来看,他应该追不上我了。
黑山,我来了,苏谨,我来了。
七天行程,我用五天跑完了。黑灯瞎火的,我敲开了小姨的家门。
当初德妃安排她很好,她回来就如愿嫁到夫家,她的夫家是离黑山几里的一个小村的大户。
小姨家很好找,进了村就有人自动把我带到她跟前。
我也是几年没见她了,离开那年我6岁,不过我还清楚记得她的样子。
见了我,小姨哭个不停,我容不得她耽误时间。
兵报上说,九皇子病危,连他们也知道被困于黑山的他,可能没多少时日了。
我和她当日都受惠于德妃,苏谨是德妃唯一的孩子。我说明情况,要小姨帮我进到黑山。
重重包围之下,如何能进到城里。
还好我的姨父,在我没来之前,重金托人,在城外修了一条地道,因为他本住在黑山城内,不过这几年不太平,所以才搬到更易守难功的县城来。他是不笨之人。
这一次朝庭为平乱派出九皇子,姨父派了好几拔人想和他联络,可是因为门第森严,他一直没有等到他们的消息。
到他们被困于黑山城,又传九皇子病危,姨父正和小姨着急呢,我就来了。
见我执意要进城,姨父就亲自带了他的护院,送我到地道口,因为不能伸张,他一个人和我,并他手下一个能打善战的,从地下进到城里。
我们进到城里,里面很是安静,基本好象是没有人。
我一直纳闷,想着这城已基本是死城了,所有的人都逃跑了吧。
苏谨生死不明,出来的一万多人,也作了鸟兽散去。
苏谨,苏谨,你前半生的努力因这一场战事,成了幻影,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可以独活。
因报着这一心,我也不觉着怕,只见他最后一面,苏谨死了,那我的故事就可以结束了。
姨父先派遣进城里的人,接应我们,先帮我们打听到九皇子的驻地,我们一行人,向那边进发。
一路上安安静静。
到了九皇子的帐前,几个游兵守着。
我报我受德妃派谴而来,幸好我还带着德妃宫时配给我的腰牌,让他们验了放我进去。
到了他的大帐,有一个小官认出了我。有一点点慌乱,很快向帐里报告。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姨父在外面等我,不容里面传话,直冲了进去。
借着不亮的日光,我看到苏谨,他玄色长袍,躺在床上。我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闭着。好象是睡着中,又好象…
我不敢想,半扑过去。
苏谨,苏谨…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
那一瞬间,他的眸子正对着我。
怎么回事,这不是象是病人的眼光,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个锐利的眼光,好象是他的,又好象不是他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我看到他突然恶作剧般地笑了。
这怎么回事,说他病危,他好好的,除了脸色苍白,神情凝重,他哪里象一个病人。
是不是哪里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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