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殇》第35章


原来如此,难怪大内侍卫会在街道上巡查。青衣人定是以为真图已被浞飏收藏,才会夜闯太子府,况且今夜宫中宴会太子府几乎人去楼空。不想,他还是没有躲过太子府精良的守备。
面对这如狼般警觉灵动的危险人物我该如何自保?冷静是必须的。
我咧嘴轻笑,柔唇淡挑勾出抹淡淡的微笑,无意中却透着蛊惑的妖媚。“大人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敏锐精明。”
“哦?你知道我是谁?”
“‘蛮自昊殇重挫下屡靡不振,新君赫朗赤十六即位受命于危难,励精图治,与民休息,终重建昔日北之苍狼。’不知史官记载的是否属实,陛下?”
赫朗赤嘴角带笑的好奇的打量我,“聪明!你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我想,左臂纹有赤色狼图腾的人应该不多吧,或许只有蛮族的君王。”
他抓起我的发在手心把玩,道:“那么,你是谁?为何与我为敌?”
“我叫泫汶。”赫朗赤脸上闪过若有所悟的表情,显然听过我的名字。我接着说:“陛下误会了,泫汶从不曾想过与您为敌,当日险些因好奇心丧命,不过是为了自保才会欺瞒陛下。”
“哦,你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吗?此刻不是同样为了保命?”
“是。但陛下可否听泫汶一言?”
“说。”
“陛下心怀天下,必有马踏中原的一天。可是目前论实力却远不及苍砻是以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以图后事,却不知一旦浞飏即位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时间?”
赫朗赤面色微凝,粗声道:“当然不会,浞飏视我为虎狼,定会挥兵除之。”
“若是在浞飏身边有人帮助陛下搅乱时局呢,试问苍砻内忧未除如何顾得上外患?”
他盯着我挑眉道:“你?”
“是我。陛下以为泫汶没这个能耐?”
“你为何要帮我,浞飏不是你的夫君?”
“这便是泫汶自己的事了。陛下此刻杀了我是可以报被泫汶欺骗之仇,但不知浞飏挥兵北上之时陛下会不会想起命丧弯刀之下的泫汶。”
“我怎知你是否可信?”
“陛下叱咤数年,不知有多少事情是有十分把握才行事的。做大事是需要胆量以命相搏的,泫汶有的只是空口承诺,真真假假陛下自有断处。为表诚意,泫汶可以告知陛下,您手中的那份布军图如假包换。若泫汶成心与陛下为敌,浞飏此时怕是早已知晓陛下身在京城。”
赫朗赤掏出布军图再次仔细的看过,忽而朗声笑道:“好一个美人,我赫朗赤生平头一次着了女人的道。”
府内的搜寻嘈杂之声渐减,许是以为刺客已经离开。我的脖子酸疼,但为了保持这份镇定自若的气势而更加具有说服力,依然高昂着头,眼睛专注的看着赫朗赤。
他抬起我的下巴,脸缓缓靠近,一双猎鹰般犀利的眼睛剖析的看我,问:“浞飏深情待你天下皆知,你何以负他?”
我笑:“陛下难道不知女人心海底针吗,永远不要试图揣摩女人的想法。”
忽地,没有预兆的他的唇便压了下来,暖暖的厚实的感觉,在我冰凉的唇上辗转吸允,带着惩罚的味道反复摩擦似想撬开我的口。我木然的紧闭双唇,任他的舌在唇边挑逗。许是被我的毫无反应激怒,他的齿狠狠的咬在我的唇上,撕开薄皮鲜血渗出。唇间血红的我定然是更加媚惑妖艳的美,赫朗赤清明的眼中有一瞬的激情,然而一闪而过。
他解开我的穴道,恶狠狠的说:“好。我冒险信你一次。”
我站起身,毫无征兆的出手,身形灵动轻巧,在赫朗赤面前闪身而过,待回到原地手里拎着一张轻薄的人皮面具。道:“陛下以为这样可不可以显出泫汶的诚意。”
“好,有意思。”露出本来面目的赫朗赤还是年轻俊美的,只那一双凌厉的眼睛分外老成。他递给我一个赤色的小腰牌,隐约刻着一头苍狼,道:“有事可拿此腰牌到京字胡同的赵记老铺。”
我接过腰牌,道:“不知陛下可否帮泫汶一个忙。”
“什么?”
“泫汶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谁?”
“朗晴。”
赫朗赤神色突变,瞪着我道:“你要杀她?”
“是。”
“原因。”
“泫汶曾承诺过一位朋友。”
“不行。”他断然拒绝,语气坚定没有转圜余地。
“为何?”
他转过身去,背景挺拔却落寞,低声道:“朗晴她本姓赫。”
赫朗晴,赫朗赤。“她是你妹妹?”
“是。”
哈,到底多大的野心才能做到把自己的妹妹送入异邦,以身体与美色为饵,为的不过是一张破图。
赫朗赤似乎看出了我神情中的轻蔑,想说什么却终没开口。只是问道:“你的朋友对大局有影响吗?”
“是,很重要。”
他眉目因思索而拧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狰狞。“我可以让她在此消失。”
我惊道:“你要杀她?”
他瞪我一眼道:“我说过不会杀自己的妹妹。我的意思是可以把她带回我的国家。你对朋友也好有个解释。”
“好。”
桌上烛光摇曳,屋内空寂无声。赫朗赤已经离开,我对着镜子狠狠的咬向自己的唇,鲜血流出齿印清晰遮盖了赫朗赤留下的痕迹。
此时我还不知赫朗赤能帮助我什么,只是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却未曾想到,后来他会堪堪救我一命。
“砰”的一声,房被自外踢开,浞飏黑衣满含怒气的走进来,眼底风云狂涌,冽如冰峰。不待我起身,浞飏就一把把我摔在床上,摔得我浑身作响一阵眩晕,还没回过神,他已撕开我的衣衫,压了上来。动作粗暴力道强劲,我不禁呻吟出声,却激起了他更加疯狂的掠夺。他吻上我的唇,伤口撕裂鲜血再次涌出,浞飏一愣抬起头看到咬破的唇,神色一暗,疼惜之色渐起,大手温柔的抚上我的唇,低声道:“我知道你也委屈,不该把火发到你身上。”
泪划过脸庞滴落枕间,我却明亮的笑主动凑上了双唇。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出(三)
是夜。乌云。无月。
浑身酸痛。我几乎一天没吃东西,此时有些饿了。
浞飏许久没有响动,大概是睡了。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也顾不得房内一片漆黑,随手扯了件衣服走到门边。还没碰到把手,人就被拽了回来,浞飏赤裸着上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黑暗中难辨喜怒。
“你去哪?”
去哪关你什么事。本是一肚子怒气,偏偏想起他刚才最后那句话,心下不由一暖,“有些饿了,去找东西吃。”
即使是后来玄铁剑没入肩头的那一刻,我依然是微笑的。因为那一天你对我说“不要离开我。”
浞飏一笑,把我搂进胸怀。掌了灯,抱着我坐在桌旁。
“来人。弄点饭菜来,捡清淡的。”
饭菜片刻便来了。煮的很稠的梗米粥,加了风干的桂花。皮薄的水晶蒸饺,隐约看得见虾仁的轮廓。酥黄的千层糕,细细的密密的扯着线。还有一盅汤水,依稀闻得到糯米的香。
“我饿了。”
“嗯。”
“我要吃饭。”
“嗯。”
“你不放手,我怎么吃?”
“就这样吃。”
我作势要吃,趁他得意时,用肘狠狠地拐了一下,浞飏吃痛手略微一松,我趁机赶紧跳了出来,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座坐下,埋首于食物间。也顾不得许多了,能吃几口是几口吧。
一口气吃了两碗粥,浞飏那边还是无声无响的。沉不住气,偷偷抬头看他。
灯光摇曳,此刻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切都朦胧不清却又万分清晰。浞飏静静地、呆呆地只是看着我。表情,甚至连那双凌厉的眼睛都是说不出的温柔。橙黄的光打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氲开一层薄薄的光环。
浞飏发现我在看他,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再看回来己平静如常,黑漆漆的眼睛浅蓝的眼白,眉目俊朗如星。
盛了碗粥递到他面前,“你怎么不吃,粥要凉了。”
“你怪我吗?”那是种黯然,甚至可以说是惨淡的语调。浞飏是何等孤高骄傲的人,怎会如此?我诧异的看他。
他一笑,也是落寞的味道,嘴角牵出丝苦笑,“不好奇今天的事吗?或者说不好奇长久以来他们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吗?”
我走过去,跪在地上,把脸埋在他的膝间。“好奇。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现在是要说给我听吗?”
浞飏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到他腿上。我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我父王曾经宠幸过一位妃子,礼部侍郎家的女儿,瑭姻,倾城瑭姻。”
“倾城?她很美吗?”
“我儿时住在东宫,极少见外人的,对她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极美的,不然我父王那样的人怎么会三日不朝。”
虽然是太子,身份尊荣地位显赫,可是浞飏从小被隔离在东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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