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箫寒月》第12章


“我也未必会输。即使输了,也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从头再来。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是没什么,可你想过你那些将士们吗?多年征战,他们盼望的,是安定的生活。你为什么不给他们?”
“冯孤月,你错了。在河北,是有人心向背的。普通人也有追求。若他们全心顺从,又怎会再次随我而起?”
“若你不鼓动,他们现在正与家人团聚过年,而不是在外辛苦征战。”
沙天寒笑着摆手,“我们立场不同,谁都说服不了谁。算了,喝酒,喝酒。”
沙天寒望着她,“冯孤月,现在是在我帐中,你可以除去铁甲,放下戒备了。”
冯孤月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喝酒。
沙天寒冲账内卫兵命令道,“你们去帐外守着,没有召唤,不得进入。”
“是!”卫兵退出。
帐内只剩二人。
沙天寒站起来,走到冯孤月近旁,拉她起身,为她除去厚重的铠甲,挂在架上。
“今晚,你就在我帐中歇息。”
“不!”
“不?你想去见识一下战俘营?还是想到我手下的帐中轮流过夜?”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转身推开他,“沙天寒,我虽身为女子,但你不能以此为由,一再侮辱我。我虽为你所俘,但我仍是大唐的将军,你要懂得尊重。”
“怎么,生气了?我无意冒犯,只是陈述事实。我对你,也是心存敬重,不然,不会力排众议,以礼相待。在这里,我还能保你,若你离开这里,我不晓得,等待你的是什么。行武之人多鲁莽,他们不管你是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若他们对你心存轻薄,我不能怎样。他们怎么对待军营中的女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同样身为女子,你可曾心疼过她们?”
冯孤月低头不语。
沙天寒捧起她的脸,“冯孤月,天寒为你所折服。不做我的将军,就做我的女人吧。”他低头就向她的唇。
“不!”她后退一步,“我不做别人的女人。”
他揽住她的腰,轻抚她的脸,“真固执!”
她挣扎,却使不出半点内力,“沙天寒,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化功散而已。放心,对身体无害,只是让你内力尽失。”
“沙天寒,你卑鄙。”
“冯孤月,你这么说,可就太过了。你武功高强,我只是做些防犯,免你伤人伤己。”
“沙天寒,你原以为你是一条汉子,没想到,竟是一卑鄙小人。”
“冯孤月,我对你,已颇多照顾了。若你逃走,或伤了我的弟兄,我如何向那些主张劝降不成,就杀掉你的人交代?如何向我的兄弟们交代?”
冯孤月一阵面热心跳,紧接着浑身燥热,血往上涌。
“沙天寒,你还下了什么药?”她喘息。
“总算有感觉了!”他将她按倒在垫子上,“孤月,试着接受我,不要抗拒。我知道,你需要发泄。”
她内力已失,合欢散的药效毫无阻碍地发挥得更快。
冯孤月又热又难受。他身上冰凉的触感强烈地吸引着她,她不觉偎向他,却又心有不甘地退后。
他抱紧她,“孤月,让我化解你的痛苦。跟着我,共享欢愉。”
“沙天寒,你竟如此对我。”
“孤月,对不住了。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将你据为己有,好过将你送给别人。孤月,别抗拒了,从了我吧。不然,你会血管爆裂而死。”
冯孤月只有屈服,屈服于身体里奔腾的欲望,屈服于他宽阔强健的身躯,屈服于他壮硕刚劲的怀抱。
沙天寒从冯孤月身上翻到软垫上,喘息片刻,他坐起来,看着一旁的冯孤月,“你不是完璧之身。”
冯孤月刚从迷乱的幻觉与现实的交错中清醒,听他如此问,愣了一下,反问道,“难道你竟是初经人事?”
他一顿,“不是。”
“这不就结了,我们都一样。”
“我是男人。”
“那又怎样?”她不齿。
“既然你已不洁,我何苦护你?”
“沙天寒,你听清楚,我自认没任何不洁的地方。此次是你对我下药在先。我虽败于你,但你没有侵犯我的权利。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没什么可说的。但你不能践踏我的尊严,肆意破坏我的名誉。我虽是女人,但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我还是一名武将。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做到,你的作为让人不耻。”
“我不主张杀你,只因爱惜你的将才,欣赏你的大气。我对你用了些手段,只为化去你的戾气,让你示弱,救你一命。却让你不齿,现在看来,还是多此一举。”
“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不,我不杀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虽然有个小遗憾,我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并不影响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个夜晚,成为最特别的除夕之夜。以前我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女人517Ζ,对我来说,你很新鲜。在新鲜感未褪之前,我会一直让你在我身边。”
“沙天寒,今天你不杀我,日后可别后悔。你加于我身上的耻辱,终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冯孤月,我不杀你,我们共同期待你说的那一天的到来。”
懊悔
冯孤月走后,丁箫的心变得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每天只盼着黄昏的来临,他可以弹琴给孤月听。此时,她肯定也在某个地方,想着他的琴声。两人虽相隔两地,但心与心连在一起,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度日如年,一心等她回来。
有乐伎班的事让他忙,有柳柔柯开导他,又有云霓扰乱他。这些,都不能减少他的思念。他只有一部分自己留在将军府,绝大部分自己,都随出征的冯孤月而去。只有冯孤月回来,他才会完整。
明天就是新年了,不知道孤月在哪里,是不是也在想他。丁箫边弹琴,边想着远方的心上人,籍琴声把浓烈的爱与思念传递给遥远的她。
突然,他心口剧痛。一声刺耳的啸音后,乐曲骤停,丁箫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垫子上,喘不过气来。
“孤月!孤月!”呻吟着喊出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他急忙掏出急救药丸,含在口中。浓郁的药香散开来,却散不去他的心悸。他用力揪住胸口衣裳,忍不住地呛咳起来。
听蝉跑过来,“师傅,怎么了?”
“心好痛,不能呼吸……”
“我去叫周医师来。”
“不用!”丁箫忙制止,“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未落,丁箫更猛烈地咳起来,咳得躺不下,身子抖颤,咳得止不住,咳得脸通红,又倏地煞白,“恶——”他身子一歪,忙伸袖掩口。
听蝉扶住他,轻轻将他袖口展开——白衣上,血花是那样的醒目。
“师傅!”听蝉惊骇地喊。
“恶——”丁箫又是一口血吐出。白衣上,血更多了……
血,还在顺着丁箫的嘴角流出来,他却格外清醒。身心的双重痛苦压着他,不祥的感觉紧抓着他。他知道,孤月肯定出事了。
冯孤月已被俘三日,对她来讲,却象三年那么漫长,每时每刻她都在煎熬着。
不知秦王与云霆他们怎么样,一定在想方设法打破僵局,救她出来。她也不能莽撞冲动,还要耐心与敌周旋,静待自救与获救时机才是。
冯孤月被沙天寒囚于帐中。沙天寒出帐巡查、操练、作战时,便将冯孤月绑于帐内,留专人看守。待沙天寒回来,才解开她的束缚,让她处于他视线所及范围之内。
冯孤月内心满是焦急、愤怒,表面上却要装出若无其事、镇定自若的样子,还要努力抑制强烈的屈辱感,忍受他的予取予求。一想到他粗鄙庸俗的样子,她就厌恶,只好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越不愿想,他的样子就越顽固地徘徊在她脑海。她就拚命地想丁箫,想他的清俊与雅致、温柔与高贵,想他弹琴的样子,说话的样子,凝视她的样子,当然还有生病时惹人爱怜的样子。
丁箫,一切都好吧?一定也时常想她吧?
沙天寒也在研究冯孤月。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排斥与轻视。他很懊恼,更不服气。想他沙天寒,堂堂周王,治理广袤的领土,统率几十万人的军队,能征善战,威武勇猛,又不乏温情,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冯孤月凭什么瞧不起他?凭什么这么高傲清高?他一定要磨去她的棱角,卸下她的防备与武装,让她全然顺从于他,匍匐在他脚下。
他很矛盾,想以力气征服,又想施以怀柔,让她交心。所以,他时而粗暴,时而温和。而且,他也有骄傲,所以未再对她用药。
冯孤月哪知他内心复杂的活动,只道他喜怒无常,粗俗无礼,厌恶感更增几分。只是其中,应该也有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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