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奈何》第128章

“好了，没有就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下午出来，你们好好玩玩就是了，快去吧。”见两人还犹豫的样子，允儿道，“放心啦，这里有晴儿甜儿还有靖恒陪我，不会有事的，影卫不还在下面呢嘛～”
张翼看著小翠一脸想去又舍不得夫人的样子，谢过了允儿便拉著小翠的手出了临江楼。允儿眺望著两人别别扭扭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兴许过几日家里就又要办喜事了呢。
“大嫂，菜很快就上来了，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咙？”靖恒细心的替她斟茶。
允儿点头，拿起了杯子便问道一股怪味道，心想著莫是小二没把水烧开就端上来了？便放下了茶杯，只说自己不怎麽渴。
靖恒见她放下茶杯，也不多话，只问道，“大嫂，大哥可有提起过他第一次见我时的印象？”
“咦？”安生好像没怎麽说过呢～她也没怎麽问，“他说起过，只是我当时没仔细听……”
“哦～”靖恒听了眼神有一瞬黯淡，接著道，“大嫂可要听听我第一次见大哥时的情景？”
“好啊～”
“其实大哥第一次离开林府前，我就见过他了，那年我六岁，大哥八岁。娘带著我在林府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大哥一身白色锦缎，骑著一匹红鬃白马，从我们身前飞驰而过，大哥昂首挺胸，那般年纪却身姿矫捷，我当时便想，若有一日，我也能那样坐在马上，”与他一同奔驰，“该有多好～”
“我娘告诉我是那个少年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可我总是不信，如此过了一年，我住进了林家，却没再见那个白衣少年了。”说著靖恒眼中的神色又暗了几分。
这是允儿第一次听靖恒说起过去，看著他眼中淡淡的失落，她却不知是因何而起，是他逝去的娘亲，疯癫了的父亲，还是那个消失了数年的哥哥？
“再见大哥时，我已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在母亲的店铺里第一眼看见他便觉得眼熟。我猜测著他的身份，却没有对任何人说，我见他与我母亲……”
“靖恒～”允儿按住他的手背，不再让他说下去，这些陈年往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提。
靖恒抬头看了眼允儿，“如此亲厚，心中有些嫉妒，”却不知嫉妒的到底是谁，“直到後来家里发生了那麽大的事，大哥却挺身救了我，因我而中了蛊毒，嫂嫂，您也知道，他虽是我的大哥～”
说到这里又被允儿打断，她隐隐觉得靖恒又要说些不能在外人面前提的话，本不愿他再说下去，可转念一想这靖恒也实在是个可怜人，自己的哥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却又救了自己，纠结的心情却从不能跟任何人说，如今他与她说了，大概也是因为他实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无奈之下，转身命那两个丫鬟去楼梯口守著，这才放开了靖恒的手。
“我曾以为我爹娘是好人，可随著慢慢长大，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我曾努力想要做个好人，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知道廉耻，也想要他们知道廉耻，可惜我失败了。我也曾堕落过轻佻过，想著也许他们会因为我的作恶而悔改，想著至少他们不会让我这个儿子变成市井混混，至少他们会联合起来想想该怎麽教育我～可是我又错了，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太多要在意，太多要争夺的东西了，而我的存在跟那些东西相比，实在算不得什麽。於是我更堕落了，整日里除了跟著一群混混打架闹事，强抢民女，别的什麽也不做。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终於又再见到了大哥，他比我想象得瘦了许多，那风姿神韵却更胜当年，”靖恒说道这里，轻笑了一声，“爹娘不管我，下人们怕我，我以为我的世界就是这样了，却未想大哥又出现了，在我最自以为是最胡作非为的时候，他劝过我，打过我，他对我说，他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骂过他，我当著娘亲的面打过他一巴掌，告诉他他没有资格管我，可是我从没说过，我知道他是我大哥。”
靖恒喝了口茶，又道，“大哥没再管我，他也有重要的事要做吧，可是我却变了，我不想再做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我开始偷偷跟著大哥学管理商铺的事情，我看到他与我母亲那般……亲厚，我心中……”靖恒说到这里，眼神里冒著火光，那是什麽，允儿说不清，只是那眼神让她有些害怕，“直到他去了牧场，我又偷偷去牧场，看他骑马养马，看到他与父亲～”那个夜晚，那副瘦削却妖娆的身段，那些野兽般的低鸣，以後的数年，靖恒想忘却怎麽也忘不掉。
“後来发生的事，我想嫂嫂也是知道的。嫂嫂，是他害得我娘命丧九泉，害得我爹再也认不得任何人，可是，他却救了我的命，不仅如此，他还让我跟爹在这里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在他用身体拦住情蛊的时候，我就已经下了决心，我这个做弟弟的，要一辈子保护他。我照顾我爹，也看著我爹，我知道他不信任我，便不离开这镇子一步，只想让他别再因为我而忧心。”靖恒握著手中的杯子细细转著，“我知道他回来复仇，他振兴家业，都是为了一个人，我知道那个人伤了他的心，我却不知道该怎麽让他开心，只能每日在这里念诵经文，希望有一天大哥能够得到他想要的。”
“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他成亲了，再後来，他便带著您来了这里。嫂嫂，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从他看你的眼神里，我就知道，那个人一直是你。哥哥找到了他爱的人，我心里是高兴的。嫂嫂，看到你们那麽相爱我心里真的高兴。”靖恒微笑著抬头看著她，转眼眼中多了一丝恨意，“可是，为什麽你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作家的话：谢谢ctcsnoopy送的万圣节礼物，mm又回来啦～真好～谢谢yiqingsu送的万圣节礼物，抱抱～谢谢绿茶控送的万圣节糖果，虽然要结局了，但离全文借宿大概还有十几章呢……谢谢米metoo送的月饼，巧克力和糖果，嗯～这几天尽量日更，把手上的文都出了，然後就快要结局章了，呵呵～
86。　我不能留著这个孽种伤害我大哥
允儿被他的话惊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道，“我不是～”
“嫂嫂，你可知道哥哥为你吃了多少苦？你没有看到，我却是亲眼所见。你无法想象他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无法想象当他知道你嫁人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就算你想不到，至少你也该知道他有多在乎你，他对你那麽好，你究竟还有什麽不满足的？为什麽还和何啸清勾搭在一起？”靖恒的声音很轻，在外人眼里依然像在关心她。
“我没有～我～这件事很复杂～”允儿边说，边起身微微退了些，仿佛这样才会安全，“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你中了十里香，和我大哥还有何啸清都上了床，如今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所以你只能等，等到孩子出世了才能摆脱何啸清，对吗？”靖恒也起身，问道。
允儿没想到他知道，有些惊恐的点头，被逼著继续後退。
“呵呵～是麽？等孩子出生了，你真的会摆脱何啸清？你别当我是瞎子，何啸清揽住你的肩膀时，你可曾回避过？你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连我都看不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我大哥会怎麽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大哥，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他，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你怎麽能这样做，只能说你天生就是个贱女人，就喜欢男人玩弄你。把你捧在手心的你不好好珍惜，把你当成贱婢的你倒是一直离不开，这麽淫乱无耻的女人，我真替我哥不值。”
“不，不是的～我对啸清～我们没有什麽～只是因为孩子～”
“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说什麽都没有？只是因为孩子吗？那如果孩子真的是何啸清的，你们不是更有理由在一起了？”靖恒一步步逼近，“说到底这孩子的确是最好的借口，如果孩子是他的，你没有理由不见他，即使孩子不是他的，就这麽肯定他是我大哥的？哪怕真是我大哥的，每次看到这孩子，难道你不会想起那个晚上？难道我大哥不会想起那个晚上？”靖恒蓦然捉住允儿的手道，“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对何啸清微笑的时候，我有多想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可是大嫂，我想了又想，我不能杀了你，你死了我大哥肯定也活不了，可是我不能留著这个孽种伤害我大哥。”
椅子的挪动声终於引起了两个丫鬟的注意，两人上了楼一看，却见允儿被靖恒摁住肩头，压在了墙角，“夫人～”两人想要上前，却见靖恒一个转身将允儿挡在身前，威胁她们退後。
“大嫂，其实刚才明明有那麽好的机会，喝了那茶，孩子就会不知不觉的流掉，我也不必费那麽多唇舌，你为什麽就是不喝呢？”靖恒鬼魅般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