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男友被穿了这件事》第23章


比如说筑梦。
路轻舟的梦早已脱离了那白雾弥漫,朦朦胧胧的荒芜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梦里开始有了山川,有了河流,有了白天黑夜,有了四季交替,不知不觉,那里已经成了另一个世界。
属于路轻舟和闻人谦的世界。
……
挂着露水的青青草地上,闻人谦闭着眼靠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双手自然地在肚皮上交叠,有不知名的鸟儿欢快地落在他的头顶,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头发中间往下埋了埋,然后安然地坐在那不动了,头发的主人不为所动,轻轻歪着头像是进入了睡眠。
然而灵魂是不需要睡觉的。
至少从车祸现场醒来到现在和路轻舟在梦中碰面,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闻人谦从没有睡着过,甚至连一丝困意都没有。
微凉的风轻柔拂过,吹动了森林中紧密相贴的层层树叶,闻人谦额前的碎发被吹动着,在他的鼻尖上不安分地蹭蹭,有些痒,他睁开眼睛,身体微微一动便惊扰了在头顶稍做休息的小鸟,他揉了揉头发,有些不满地抬头。
“你要在那里呆到什么时候?”
顺着粗壮的树干慢慢向上看去,纤细的少年正横坐在枝干上,睁着无神的眼睛透过茂密的树冠看着那一点淡淡的蓝天。
下一秒,视线内出现了闻人谦的脸。
放空的目光渐渐聚焦,直到汇聚成一个点停留在那张脸上,那脸的主人浑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珍珠色,仿佛只要路轻舟想,他就可以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他背后的风景。看着这样的闻人谦,路轻舟忽然有些想笑,嘴角上扬的一瞬间转瞬即逝,但那顷刻间流露出的风情却依然被闻人谦尽收眼底。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路轻舟的笑容。
但路轻舟每一次的笑都会让他有如同初见时的那份惊艳。
闻人谦跟着露出笑容,“乖,再笑一次我看看。”
路轻舟面无表情。
闻人谦便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为什么不下去?不知道我怀里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吗?”
“我在试着讨厌你。”
路轻舟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被闻人谦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扛下了树,“顾淮说他的喜欢会让姐姐讨厌他,我是不是也该讨厌你才算正常?”
闻人谦重新躺回到树干上,招了招手,叫路轻舟坐在自己身边,软软的身子靠过来,闻人谦搂住那不堪一握的小腰,原本他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的,但无奈那手掌下的手感实在是太过诱人,叫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只用食指蹭着那里的软肉。
他眯着眼懒洋洋地说道,“那你成功了没?”
“差点就成功了。”
感受到他小动作的路轻舟去掰他的手,闻人谦顺势就放开了,那手感虽好,对他来说却更像是一种折磨,“如果你讨厌我,我就拿根链子把你拴起来,让你再也见不到其他人。”闻人谦半眯着眼,惬意慵懒的表情下,那半睁的瞳孔中却清晰地倒映出路轻舟的身影。
路轻舟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闻人谦微笑,“我是认真的。”
面无表情,“我好害怕。”
“要不要安慰的抱抱?”闻人谦张开怀抱。
然后被拒绝。
他也不在意,笑着收回手,“轻舟,别太把他放在眼里,什么话都往心里去。”
路轻舟弯下腰改坐着为躺着,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梦里和闻人谦见面,白天的时候也不会因此而面临怎么睡都睡不醒的问题,但事实上,他的精神还是很疲乏,明明身体进入了深层睡眠,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阖过眼。他疲惫地闭上眼,鼻尖处是青草的方向,身边是令人安心的闻人谦。
他轻轻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因为我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
那声音轻得很,闻人谦还是听到了,他在路轻舟躺下时便侧过了身,目光幽深地注视着那像是天使一般纯粹的睡颜,在他心底开始止不住地滋生出欢喜的情绪时,却听到那天使在半睡半醒间说道。
“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闻人谦刚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他的轻舟,已经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吗?闻人谦的瞳孔渐渐深邃起来,路轻舟不喜欢他,这是他根本不用确认就知道的事,他抱他,他摸他,他吻他,路轻舟却又从没抗拒过他,他可以在床上勾着他的脖子说想要,也可以在他出差的一周里不闻不问。
闻人谦对路轻舟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路轻舟对闻人谦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假如有一天,当路轻舟知道了闻人谦在他心底并没有什么特殊性,并且谁都可以取代时,会不会一脚把他踹开?
他会的。
那个冷漠无情的家伙是绝对做得出这种事的,就像闻人谦也绝对会在路轻舟得到那个答案时,把他拴在身边,叫他永远也离不开他。
“睡吧,轻舟。”
闻人谦低下头吻了吻路轻舟的额头,他的表情在阴影下看的并不真切,只有咧开的唇角不断地上扬,拉出一个几乎咧到耳根的、诡异的弧度。
路轻舟可以不爱他。
但路轻舟必须是他的。
……
虽然昨晚因为路轻舟不依不饶的提问让顾淮想起了自己卑微而隐秘的情感,他为此整夜失眠,既为自己感到悲哀,也为自己能够再次见到姐姐而心情雀跃,从他哼着歌一早就起来做饭这件事可以看出来,顾淮还是兴奋居多的,他甚至邀请路轻舟和他一起上街给姐姐挑选生日礼物。
路轻舟刚把作业摊在桌上,就看到顾淮挂着一脸虚伪的笑磨蹭到自己身边,讨好地把一叠切好片的面包推到他面前,然后红着脸提出这个的要求。
路轻舟翻了翻他剩下的作业,“不去。”
“……为什么?”顾淮的表情像是路轻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路轻舟面色平静地把面包片往旁边推了推,翻开书,将干干净净的标准A4纸摆在眼前,拿起一只笔头也不抬,“你要帮我写吗?”
顾淮委屈地皱起脸不说话了。
他拿起被路轻舟嫌弃的面包片,从桌子的这一边一路推到对面,陶瓷与木质桌面相互摩擦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虽然并不刺耳,但依旧让人不适。顾淮坐在凳子上,拿起一片塞进嘴里,干巴巴地嚼着,解决了两片,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他忙跑去厨房接了一杯水。
回来的时候路轻舟已经动笔了。颠倒的视角让他看得并不清楚,只觉得那字好看的很。他看了一会儿,犹豫着再次开口。
“轻舟,你、你什么时候能写完?”
“两个小时。”
顾淮欣喜地笑,“那、那我等你……”
“我不去。”
路轻舟翻过一张纸,淡淡地看了着沮丧的顾淮一眼,补充道,“我说的不去是指不去生日宴会,当然,陪你买礼物这种事我也不想做。”
顾淮看起来非常震惊,“可、可是,你当初不是答应了姐姐……吗?”说道最后,他忽然回想起来,顾司礼将邀请函递给他们的时候,是他欢欣鼓舞地表示一定会去,而路轻舟似乎没有任何回应……顾淮回过神来,看着路轻舟简直欲哭无泪。
“难、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吗……”
“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
“不行不行!我不敢……我怕我一踏进家门就忍不住哭出来……”
“那就哭出来吧。”
“……在别人生日的时候哭出来,不、不大好吧……”
“那就笑吧,我听说有个词叫作笑哭。”
“…………啊?”
“你可以叫上闻人初。”
顾淮心动了,他坐在凳子上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闻人初打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说明来意后,不安地在对方制造出的沉默中静静等待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慢慢加快了节奏,闻人初最终还是点头答应,然后叫他把手机给路轻舟。
顾淮高兴得像是中了几百万的头奖,脸上露出了傻笑,他乐颠颠地把手机举到路轻舟眼前,看着他接过去,语气平静地问了句,“什么事?”
“路轻舟,你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差事啊!”闻人初咬牙切齿。
“你可以不去。”
“说的轻松!我能不去嘛!万一顾淮在那全是上流社会的人面前做了什么蠢事怎么办?那丢的可都是我哥的面子,我必须得去看着他!”
路轻舟疑惑地问他,“为什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
闻人初在那头喝了一口水压了压那团只要一和路轻舟说话就会忍不住冒出来的怒火,强行转换了话题,“你们怎么接近的顾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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