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清歌》第63章


“也许,我错了……”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子朗你不要自责。”
我错在当初救起的是云清而不是她,我错在想爱不敢爱,爱了却又不敢承认,错在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逸清,错在没有保护好她。
他养了她十年,而她却守了他十二年。在崖下为她立了墓后的那一年他过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每个月都回到崖下坐在那座衣冠冢前和她说说话,在她离开的第二年他却有了一种她回到他身边的感觉。每日只要留在靖晏苑总觉得有她身边,那种安心的感觉又回到了心间。
那三年她从未入过他的梦中,他以为她是怨他的,所以才不肯入他的梦。那三年他回忆着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一起说过的每一句话,回想着她的每一个神情。
直到那一次无意中的相见,才知那安心的感觉不是幻觉,而是她真的就活在自己的身边。
“子朗,今日浅浅再文德殿当着众人说的……是真的么?”莫染踟蹰着,终究还是问了。
萧子朗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笑:“终究还是身败名裂了,若是早知有今日……”我宁愿带着她离开。
“子朗……云清的伤已经请了太医医治过了,去看看吧!”
“莫兄,云清交给你了,我想离开这里出去走走。”
莫染大惊失色:“子朗,你要去哪里?”
“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就回来了。”
莫染拍了拍他的肩,萧子朗看了看莫染就转身离去了,莫染眼睁睁的看着萧子朗的背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深夜中。
也许该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了,这些年他总是在逼自己,他太苦了,也该让他想一想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第六十四章 药引子
牢中的狱卒一个一个悄无声息的倒下了,三四个黑衣人如灵蛇般的进到了牢中,浅浅依旧专心的将内力输入凌澈的体内。锁落地发出哗哗的响声,四个黑衣人进来躬身道,“属下恭迎楼主与七少爷回魅影楼!”
浅浅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将言初小心翼翼的从凌澈怀中抱了出来,言初小小的脑袋靠在浅浅的怀中又安然的睡了,似乎即便是这个世界崩塌了也叫不醒他。一黑衣人上前将凌澈负在背上,浅浅冷着脸说:“拼死将七少爷带出去找孟庸。”
“楼主请放心,外边的侍卫都已解决了。”
浅浅没有再说话,抱着言初走在最前头。回到秦宅,孟庸立即为凌澈医治,长长的伤口缝了十来针,凌澈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孟庸说他的心脉尽断,回天乏术。
浅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陪着凌澈,每日将内力输进他的体内,尽管她的身子越来越弱,却丝毫没有在意。
孟庸每次只是摇着头长叹着离去,言初醒来一直问父王在哪,仙姨姨怎么不见了。浅浅越来越不敢与言初待在一起,便央求着楼言思带着,自己专心为凌澈疗伤。
“有时奴婢真的觉着楼主很可悲。”这一句话犹如梦魇,时常将浅浅从睡梦中惊醒。
可悲,究竟是怎样的?平静的眼眸看着黑漆漆的帐顶。
生死蛊,无情冢,当年她不过只是想摆脱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却没有想到生死蛊的毒性如此的强烈。这些日子看着七哥哥总想起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记起自己总喜欢拽着他叫七师叔,和他抢吃的,抢玩的。忆起七哥哥总爱用折扇敲着她的脑袋苦恼又怜爱的说,‘浅浅如何笑的如一只老鼠?’
这些事情若不是整日陪着昏迷的他而静下来想起往事,她几乎忘了,如今又记起来却再也体会不到任何的感觉。
暗金说着三年来七哥哥与右相国、驸马时常有来往,她也只是听着,大致也猜到那日他能安然的将文仙带入文德殿的原因。
天离依旧被接到身边,那日攻打帝都之时将天离放在了帝都外的山里,待到伤好后就去了丢下天离的地方竟发现天离还蜷在那里,似乎在等着她,所以便将它抱了回来。
抱着白狐穿着红衣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桌上的几个小菜似乎没有动过,只是时不时的喝下一杯一杯的酒液。食客时不时的侧目看着这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女子,酒楼中偶有只言片语飘进耳中,又尘埃落定。
这些日子在百姓中传的最多的便是驸马是先帝的私生子,竟娶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乱伦的罪早已定在了萧子朗的身上。
不冷不热的听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道究竟该要有怎样的态度去应对。
这些日子一直守在驸马府的靖晏苑,萧子朗一直没有出现,整个驸马府愁云惨淡,云清早已疯魔了。
记忆中似乎有一段时间是常常守在靖晏苑看着萧子朗与云清恩恩爱爱的,而今竟还守在这里,不过是看着云清痛苦罢了。
回到秦宅,见孟庸带着妻子在院中弄花侍草,言初奔奔跳跳的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玩着泥土,衣服早已脏了。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和谐,也不禁想,若是言初跟着孟庸与楼言思定会很幸福。
“浅浅,回来了?”孟庸直起身子问,楼言思也站了起来笑着看着浅浅。
“母妃……母妃……”言初见了浅浅,忙扔掉了手中的铲子朝着浅浅飞奔过来,浅浅蹲□子将他接进怀中:“今日言初有没有调皮?”
言初咧着嘴,使劲的摇了摇头:“言初很乖,没有调皮。母妃,父王和仙姨姨怎么还不回来?”
“母妃早告诉过言初,父王和仙姨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回不来。言初有母妃还不够么?”
言初脏兮兮的小手抱着浅浅的脖子,软软的声音响起:“有母妃,言初很欢喜。”
凌澈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浅浅早已身心俱疲,昨夜开始她就已经在着手遣散魅影楼所剩不多的杀手。做杀手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意,不过是为生活所迫,随时将自己的性命提在手中,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早已厌倦了,如今见楼主自愿放其自由,皆是满心欢喜的拿着遣散费离去了。只有言伯迟迟的不肯离去,说是上了年纪又无亲无故,不愿离去,浅浅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魅影楼的杀手以及秦宅的下人大多都离去了,如今只剩下孟庸和楼言思,此刻浅浅是亲自来说明缘由的。当浅浅说明了来意,孟庸只是诧异的看着她,既不表明态度,也不问缘由。楼言思很淡然的站在丈夫的身旁,似乎是无论丈夫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有异议。
浅浅低着头看着长在脚边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缓缓的说:“当初浅浅乘人之危,迫使师伯来助我,如今浅浅的心愿已了,也该放师伯与夫人离去了。只是如今还有一事求师伯与夫人,言初还是个孩子,我中了生死蛊,还要照顾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七哥哥,早已无力照顾言初。言初自小就很懂事,求师伯与夫人收留这个孩子。”
楼言思看着孟庸点了点头,又爱怜的看着言初,孟庸自然是答允了。
浅浅蹲□子看着天真的言初,笑着说:“言初很想念父王与仙姨姨是不是?”
言初狠狠的点着小脑袋,浅浅伸手将他脸上的泥灰擦去:“言初,母妃要照顾七叔叔,不能带你去找父王,你跟着这位伯伯和伯母去找父王好不好?”
言初眨着眼看着她,许久才说:“母妃,你不同言初一起去么?那言初同伯伯找到父王一起回来找母妃。”
“好,待言初找到父王与仙姨姨就回来找母妃,母妃会在这里等着言初。”站起身将言初推到楼言思跟前:“劳烦二位了,若是七哥哥可以醒来,一切事情都已经结束,我还活着的话便去将言初接回来。”
孟庸思忖良久,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张,递给浅浅:“这是我为凌师弟写的药方,每日一次,但却需要活人的鲜血做药引。至于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
“多谢师伯。”接过药方拢进袖中,蹲□子又亲了亲言初,站起身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离去了。将言初那软软的‘母妃’抛在身后,她怕……怕狠不下心将那孩子送走,可是若不将言初送走,只怕他日言初只能同她一起死。
言初,从出了娘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喂他吃饭,为他洗澡穿衣,一点一滴都刻进了心里。不忍心看着那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所以宁愿面对生离也不愿面对死别。
这些年一直在面对死别,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自己而去却束手无策,那种无力之感……
晚间喂凌澈喝了些汤水,又为他掖了掖被角出了房门,却见孟庸站在门外,浅浅心下诧异,却还是上前问了好。
孟庸看着她,良久开口说:“让萧子朗在天下人面前身败名裂就是你的目的?”孟庸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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