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清歌》第45章


逸清只当文仙是她的贴身侍婢,死也不会想到夜夜与他缠绵的竟是她身旁这个侍婢。
第二日一早,一夜没有入眠的浅浅就起身了,文仙也早早的进来服侍了,进了屋中没有闻到不该有的气味,竟像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服侍浅浅梳洗后逸清就醒了,文仙忙行礼问安,而眼角不住的往逸清的脸上移去,直到发现他的脸上没有情/欲过后留下的痕迹才略略的放下了心。
“王爷怎么不多睡一会?此刻天色还早呢!”
逸清半倚在床上,哑着嗓子说,“浅浅为何起的这般早?”
、第四十六章 纳妾风波
“王爷又不是不知,妾身每日都要熬些药膳送给皇后姐姐。妾身怕起的晚了,这药膳不够火候。昨夜王爷喝多了,头定会痛,文仙一早就将醒酒汤送来了,大概还是热的。”转脸看向文仙,“文仙,快将醒酒汤端给王爷服侍王爷喝下。”
文仙允诺将桌上的瓷碗端着送到了床前,逸清端过碗,一扬首就喝尽了。
与逸清一同用完早膳浅浅就带着文仙进宫了,逸清出奇的没有将浅浅送到宫中。浅浅到了椒房殿之时竟又遇到了天子望楚,浅浅虽然心中觉得怪异,倒也没有多问,将药膳放下也就找了个借口出宫了。
走到宫门前竟见到了下早朝的萧子朗,不知为何一向与萧子朗形影不离的云清竟没有在身边,浅浅不自在的躲过萧子朗的目光,这是成为明王妃之后第二次与萧子朗相见。
“浅浅——”萧子朗出声唤住即将要离去的她,浅浅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萧子朗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口气,这才转身看着萧子朗笑着说,“驸马爷,不知唤住妾身所为何事?”
萧子朗将侍从留在原地,缓缓的踱上前,“浅浅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如意?”
浅浅斜着眼看他,唇边的笑意不减,“驸马爷直呼妾身的闺名,不怕给旁人留下口实?”目光流连在那银色的发丝上,心不由的一滞。
萧子朗静静的看着,看着那眼中闪着媚态的浅浅,心中纠结着,疼痛着,“浅浅——总而言之是为师对你不起,为师只愿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此再无所求。”
站在一旁的文仙头垂的更低,浅浅看着远处的宫门不断的有朝臣走出来,“驸马爷不怕又被妾身陷害么?”
萧子朗的眸色暗了暗,当日那个吻……他永不会忘记。他不清楚浅浅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那抹蠢蠢欲动的悸动,他从没有后悔自己吻了她。
“想必驸马爷与公主恨透了妾身!若是驸马爷与公主想要报仇,妾身愿奉陪。只是时辰不早了,若是妾身还不归府,王爷该着急了,妾身告辞!”
看着浅浅渐行渐远的背影,萧子朗的心不可遏止的疼痛。
莫染上前拍着萧子朗的肩,看着浅浅乘坐的马车驶远,浅叹一声说,“子朗,她已经是明王妃了,还是不要走的太近的好。梓黛言云清公主近些日子心中郁结,倒是时常喝些酒。男子喝酒是常事,云清是公主,以免给他人留下口实。”
“浅浅……是我对不起她,也是我将她逼到今天这一步的。”
“子朗——”莫染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已经有了你的选择就不要再后悔了,如今你已经是云清的夫君,而浅浅也已是明王妃了,即便你后悔了也没有用了。”
若是当初我执意挽留,浅浅是否还是那般天真惑人?
“好好待云清吧!”
萧子朗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只是痴痴的看向远处,既不应承也不反对。
今日浅浅没有回明王府,而是让文仙乘着马车先回去,自己从半道下来了。回到秦宅,孟庸与楼思言正在院中的花坛里不知道捣鼓什么。
言伯说七少爷这些日子搬到了清心阁居住,偶尔也去地宫待些时辰,大多时候都是离开秦宅不知去哪里了。
浅浅笑了笑只说知道了就去了地宫,在地宫中见到了躺在软榻上睡着了的凌澈。看着榻上那眉头微皱的睡颜,浅浅伸手扯下紫色的纱幔轻手轻脚的盖在了凌澈的身上。
鼻尖竟酸涩难忍,坐在软榻的边上看着他不安的睡颜心竟生生的疼,伸手抚上那紧皱的眉,似乎想将那不安的眉抚平。
这一生最为对不起的就是七哥哥,七哥哥坏坏的笑,时不时的敲着她的头苦恼着说,“浅浅为何总笑的像一只老鼠。”
她如何听不出他言语中的怜爱与疼惜?只是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空位留给这个七哥哥了。
俯身在他的额角落下一吻,唇离开了他的额就与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眸对上了,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看得到他忽闪着的睫有多么的长。
“七哥哥醒了?”浅浅坐起身掩着唇佯装咳了几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尽数褪去。
凌澈坐起身,目光还流连在她的身上,“浅浅……回来了?”
因为刚睡醒,声音中隐隐含着丝暗哑。浅浅清浅的笑了笑,“七哥哥这些日子过的还好么?”
凌澈点了点头,少了往日放荡不羁的笑颜,此刻的凌澈少有的认真,让浅浅有些不自在。
“七哥哥,你……还愿意留在这里么?留在……浅浅的身边?”
“浅浅,这些话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我凌澈做过的决定何曾反悔过?”凌澈抓着她的双肩,双眼灼灼的看着她的眼,“我凌澈曾发过誓言,就绝不会自食其言,我不是萧子朗,这一生我绝不会弃你而去。我知道你不再相信任何人,但是,请你……请你相信我这一次。”
浅浅敛下眼倚在凌澈的怀中,声音有些奇异,“我相信你,我信七哥哥!”
凌澈的手一直没有敢搭到浅浅的身上,双手晾在距浅浅身子一尺的地方没有落下。如今他再也不能无所顾虑的去搂抱浅浅,因为眼前的女子不仅是浅浅还是明王妃。
与凌澈静静的在地宫中坐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回到了明王府逸清还没有回来,府中的管家说王爷在王妃走后就离开了王府。
浅浅坐在桌前喝着茶想着明日送到椒房殿的药膳,文仙进来说三位夫人来了。
哀叹一声吩咐丫鬟们泡茶端点心,文仙将三位夫人请了进来,皆行了礼坐在一旁,浅浅看到吉妃的眼圈红红的,笑着问,“吉姐姐怎么了?”
吉妃拿着锦帕轻压眼角说,“妾身不敢隐瞒王妃娘娘,王爷要纳妾了。”
疑惑一闪而逝,看着吉妃说,“王爷纳妾是好事,姐姐们与浅浅进府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至今也没有为王爷添个一男半女。若是进来的妹妹能为王爷生个一男半女,这是喜事,吉姐姐又担忧什么呢?”
吉妃接过话说,“娘娘可知王爷要纳谁为妾?”
浅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的说,“如此说来,我还真不知王爷要纳妾这谣言是从何而起。王爷既没有对我说过,也没有再府中宣布过,各位姐姐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娘娘有所不知,王爷流连于青楼皆是为了奉云阁中的花魁若雪。”一直沉默的珍妃突然开了口。
“且王爷前些日子为若雪姑娘赎身了,大概近两日就会接进府来了。”韵妃也缓缓的陈述。
浅浅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才清浅的笑问道:“如此说来王爷铁了心要娶那奉云阁的花魁了?”
吉妃哀怨的看着浅浅,颇为幽怨的说:“娘娘,不是妹妹枉做小人,而是妹妹听说青楼女子个个都是会耍手段的妖精,最懂得怎样抓住男人的心。如今要是她进了门,哪里还有我们姐妹立足之地?”
浅浅吃吃的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你们不必忧心,想来那花魁是铁了心要嫁给王爷做个妾室的。如今她一心要嫁给王爷,不过是恋着王爷的权势和地位,王爷不过是贪恋着她的身子,待到腻了、烦了也就如我们一样了。”
记起昨夜去接逸清之时,房中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安静娴淑的立在一旁。那时也没有细看,只是唤着侍卫同自己一起将逸清扶着回来了,想必那白衣出尘的女子便是今日她们口中的若雪了。
一旁的韵妃开口:“姐姐,话怎能这么说?若是王爷真的爱上了她,那时又该如何?”
珍妃接过话茬:“韵妹妹太小看自己了,我们姐妹服侍王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何必将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的青楼女人放在心上?更何况王妃娘娘都没有开口,那里轮得到我们担忧?”
浅浅端过方才放在桌上的茶盏,小小的抿了一口,轻蔑的笑了笑。这些女人真可悲,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此时还要因为一个青楼的女子而担忧后怕:“姐姐们顾虑的太多了,也许王爷待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博个片刻的风情。不要说王爷是皇亲贵胄,处处要顾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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