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清歌》第36章


“听师父说《药王神篇》中皆是天下至寒至毒的秘方,是江湖中人人想得到的宝贝。”转念一想:“师父是医人的神医,师叔是天子,云师叔是公主,七哥哥习武,那……师伯是专害人的毒医?”
那男人看着浅浅赞许道:“箫子朗果真教出一个好徒儿。”这确实是温沫北的大徒儿——孟庸,当初为了一个‘情’字儿触犯门规被温沫北逐出师门。
听孟庸如此说,浅浅鼻尖一酸,呐呐的开口:“师父早已不认我这个徒儿了,而我与师父也早已势不两立了。”继而歪着头道,“师伯所求之物也不难得到,只要师伯答应我一件事,《神医药王篇》师侄双手奉上。”
孟庸冷冷的笑道:“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人能威胁我毒圣手。”
浅浅清浅一笑:“看来师伯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这竹屋中想必已被师伯翻遍了,可惜师伯依旧没有头绪是么?”顿了顿,“师伯也大可玉石俱焚,一把火将竹屋烧了一了百了,只是可惜了舅舅毕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了!”歪着头想了想又说:“莫非师伯是怕我让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怕了?”
孟庸冷哼:“我堂堂的毒圣手会怕了你一个黄毛丫头?”
“如此说来,我就当师伯答应了我的提议。”
“说来听听,或许我孟庸便答应下来。”
“我要一种迷幻药,能使人神志不清。还要一种蛊,白日可做自己,晚间那张脸便要变成旁人的脸。师伯可有为难之处?”
孟庸微微一笑:“这与我毒圣手来说又有何难?”
“师伯若想得书,可随师侄过来。”孟庸再未说话,只随着浅浅转身朝着最西边的竹屋走去,却只在离门前三步的地方站定了,指着脚下道:“师伯要的东西在这里,往下挖三尺便是了。”
孟庸遂道:“原来那书并不在竹屋,怪不得我遍寻不着。”
半柱香后孟庸从地下挖出一个玄铁制成的盒子,没有上锁,打开竟是用厚厚的油纸包裹着,竟足足包裹了三层才露出那本黑色的厚书。
孟庸颤抖着手翻开了书册,原本满是期待的神色竟慢慢绝望了,颤抖着唇道:“不……不……”说着竟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书,浑身散发出来的竟是绝望。
浅浅不明所以,接过他手中的书翻了翻,迷茫的说:“这正是货真价实的《神医药王篇》,师伯……”
孟庸双手抱头,绝望的说:“没有解毒之法……”声音中竟满是隐忍。
浅浅合上书浅叹:“师伯要找的是《神医解毒篇》并不是《神医药王篇》。”
孟庸抬起脸急切的看着她,浅浅看着面前这个几近绝望的男人说:“师伯若想得到此书,这一生都得为我魅影楼所用。”她知道自己是乘人之危,可是却无他法。如今她是孤军奋战,凌澈终归来说是箫子朗同门师兄弟,并不可靠。若是得了毒医圣手的帮助,他日定会为她解决不少烦忧。所以无论多么令人不齿,她都不在乎。
孟庸站起身抓着她的双肩急迫的看着她问道:“若我孟庸为你魅影楼有用你便将那书给我?”
、第三十七章 山中白影
她郑重的允诺,孟庸答应的很果决。果决的竟让她心生不忍,她不知有什么缘由会让这么一个骄傲的人肯向她低首,猜不透他为什么明知她是乘人之危还是答允了下来,或许是为了床上那位昏睡的女子?
她没有在说话只是转过身一路朝山上走去,孟庸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若是细看定能看出他全身都在颤抖。
浅浅倒也没有在说什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山壁前,浅浅上前将爬满山壁的藤蔓掠开,藏在藤蔓后的石门露了出来,她退倒一旁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孟庸伸手推石门,双手早已暗藏内力,但那门却纹丝未动。浅浅站在一旁缓缓的道:“想来师伯在舅舅身边也有不少时日了,为何连舅舅的脾性都不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师伯是来求书的,强用内力是打不开石门的。”
孟庸沉吟半晌竟跪了下来,朝着石门拜了几拜,只见两扇石门同开了。孟庸大喜忙于浅浅一同进了石室,石室并不大,内除了一块大石头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孟庸诧异的看着浅浅,她伸手一指:“师伯要的东西就在此中,这可要师伯亲自取出。”
孟庸上前四处摩挲,竟找不到法门,忍不住问道:“书在石中,如何取出?”
“当初师父说‘天生万物,生生相克’舅舅用尽毕生心血完成《神医药王篇》却又担忧落入奸人之手而为祸天下,因而将制毒之术与解毒之法分开记录。若是制毒之术落入奸人之手,那心怀正义之士定会想法设法找到解毒之法,故而将解毒之法分在石中,只盼有缘之人得到,万不要为残害苍生。“
‘不要危害苍生’‘正义之士’这些莫过于一个‘恭’字,往日师父对其机关暗格之术颇有造诣。想了半晌便屈膝跪下对着大石虔诚的磕起头来。
孟庸虔诚的拜过七七四十九拜,忽然听到一阵巨响,抬头细看竟见石头裂开了,路数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孟庸起身上前将盒子区在手中,细细的摸着黑檀木的盒子,许久才颤抖着手打开木盒取出河中厚重的书册。
浅浅只见那黑厚德书册的封面上《神医解毒篇》几个大字金光闪闪,不由的一阵轻笑。想来舅舅曾是家世显赫的贵公子,自不会只是将册子誊写一遍就罢了。
孟庸迫不及待的翻了翻手中的书,神情突然似喜似悲,这册书中不但详细的记载着毒药的解毒的药方,更附有阴阳变幻,战阵用兵之术。
“湿敷语气在此乍惊乍喜倒不如回去看看怎样救屋中的那女子。”
“说的是,说的是。”孟庸捧着那书不断的点着头。
浅浅与孟庸回到竹屋,浅浅去厨房做饭,忙了一日滴水未进确实饿了,孟庸自从得了书回到竹屋就钻进了有那女子的屋中翻着书去找解读的法子了。
“师伯,吃些东西再找吧。”浅浅将做好的几个小菜端到了屋中放在了桌上,有端了半碗米汤朝着床那里走去。
“你要做什么?”孟庸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浅浅,浅浅一惊差点将手中的碗失手落到地上,惊讶的看着孟庸说:“我只是给她喂些汤水,你以为我会害她吗?”
“谅你也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害了她对我没有益处,我不会做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事。”将那女子扶起身靠在自己的的胸前小心的喂她喝汤,“师伯与其在这里看着我喂汤水倒不如快些找到解毒的法子。”
“法子已经找到了,只是……”
“需要至爱之人三两的心头肉做药引。”浅浅为身前的女子喝完最后一勺的米汤缓缓的陈述。
“你知道?”孟庸满眼的不可置信。
“师伯不要忘了,我曾是神医的徒儿。我说神医救不了这个女子是因为能救她的人不是神医而是你,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别人的性命,这就是人性。”
“不过三两心头之肉,我孟庸给得。”
浅浅瞪着眼睛看着一脸闲适的孟庸,满脸的不可置信。没有人会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哥哥告诉她的,哥哥嘱咐她牢牢记住。哥哥骗了他,他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命,而今孟庸要为床上的这个女人而挖掉心口的三两肉。
“我若出了什么事,请你救活她。”浅浅看着孟庸的眼睛,企图在他的眼中找到恐惧与退缩的痕迹,可惜孟庸让她失望了。
孟庸亲自执刀,一刀一刀割下了胸前的肉放进了盘中,身体中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他的双手。浅浅之时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将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了下来放进盘子中,没有一丝的呻吟声。孟庸那认真而又虔诚的神色让浅浅误以为他割下的那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肉片不是他身上的,似乎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将最后一块肉放进盘中,孟庸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看着浅浅扯了扯嘴角:“劳烦你了。”
浅浅点了点头,孟庸见浅浅允诺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床前在里面躺了下来,左手握着女子的右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浅浅大惊失色,这个男人是不想活了么?忙上前将早已备好的止血药倒进了那一个大窟窿中,他只是哼了两声有没有声音了。大致的为孟庸处理的伤口立即去处理那血琳琳的药引子。
为那女子解毒的药草孟庸早就备好了,浅浅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三年前晾干的药草,逐一的拿出来清洗干净放进了陶罐中,一直守在药罐边看着火。而后便是将药倒出来,滤去药渣吹凉了一口一口的喂那女子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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