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孤儿》第115章


肯跟我,她对我更多一份恩义,我对她则更有一份责任。现在我做了对不住她的事,这对一个男人算不算可耻不是由别人说了算。而是,”倾之用手指了指心口,“由这里说了算。”
行已头痛:倾之的固执总固执得很有道理,他说不过。
“花倾之!”
隐在暗处的初尘突然现身大喝一声。倾之、行已一惊,腾地起身,立在房上。
只见初尘两手叉腰,吼道:“你好,躲在这里反省,是不是觉得自责多一点,歉疚就会少一点?你心里舒服了,可你十几天连个面都不露,让我怎么想?我心里的怨气要朝谁发?是男人的就滚回去让我出气!”一气说完愤然离去,留倾之和行已傻站在那里——倾之是说过初尘没有闺秀气质,但没想到他们才成亲两年,她就变得如此……凶悍。
“是我错了。”倾之豁然开朗,行已欣慰一笑。聪明人固执起来劝是无用的,因为他们永远有数不完的无法驳倒的道理,要想点醒他们,只能用激。
小花儿从屋檐底下走出来,举起手里的托盘,笑呵呵招呼道:“两位公子聊得累不累啊?小姐让我煮了酸梅汤,最生津的,下来喝吧。”倾之、行已相视一笑。小花儿又道:“小姐还说,姑爷跟大公子聊完了,早些回去歇息。”
正是梅子解渴,妙语解心。行已用臂肘捅捅感动地发怔的倾之,笑道:“行了,准你回房去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犹豫是不是把标题改成“失身”比较好……
不过,还是河蟹一点吧
委屈
章二十六】委屈
倾之喝完酸梅汤回去时初尘已经躺下了,脸朝里,背朝外。倾之轻轻摇头,也略略洗漱,宽衣解带,上床歇息。他从背后搂过她,她蹭着想找个舒适的姿势,但大约是几日未处,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心里的怨气腾一下就蹿了起来。
初尘猛地翻身坐起,怒视倾之道:“说,那个女人碰过你哪里?”
倾之定定地望着初尘,躺在床上老实得好像俎上鱼肉。这话叫他怎么说呢?按理说,那显然应该是……全身上下都碰过的吧……
初尘也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跟他啰嗦这个干什么?她按住他的双肩,俯下身子,脸和脸之间有两拃的距离。“今晚你要听我的,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不许动!明白吗!”又近了一拃,四目交锋。
倾之那是多聪明的人,自然心领神会:说白了,今晚他为女子她为男,她是嫖客他是娼。点头,既做了错事就该有接受惩罚的觉悟,况且,他很欣然。
初尘先是捧着他的脸把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嘴巴和下巴摸了个遍,手滑下来由他的颈部游到他的锁骨。倾之好笑地看着初尘,微微抬起上身,配合着她将上衣脱掉。初尘对倾之的顺从很是满意,俯身在他唇角小啄一口奖励。
“知道错了吗?”初尘眼神游走着,并未看倾之的眼。
“知道。”可怜他不惜牺牲色相,她怎么还如此清醒,难道说是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什么诱惑了?倾之口中认错,心里却胡思乱想着,有些失落。
麦色的肌肤袒露在初尘面前,她专注地端量了片刻,思考着横切还是竖切。其实比起倾之那张英俊的脸,初尘倒觉得他的身材更让人受用,是那种常年习武练就的结实而不硬板,修长又极柔韧的身材。她看他一眼,“错在哪里?”
“错在……”当倾之还沦陷在初尘的款款深情中时后者毫无预兆的偷袭他胸前的敏感处。倾之感到全身的毛孔在剧烈的收缩与舒张间交替不止,愤然:错在他今晚见鬼的答应听她的、不反抗;错在他没有直接上床将她生吞活剥!错在他一忍再忍,干嘛还忍?“有病!”倾之心道。正欲反击,初尘却忽枕在他的肩窝上把脸埋在他胸前,“倾之,其实我最恼的不是你跟薄清扬……我是生气你的大意,万一她下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怎么办?”
怎么办……她真正怕的,是这个。
沉默良久,倾之搂紧初尘,拍拍她道:“我知错了,下不为例。”
初尘吸了下鼻子,脸在倾之身上蹭来蹭去,抹掉那些湿漉漉的不争气的东西。
女人的眼泪在男人心上是什么?大概有时不是水,而是油。干柴烈火,火上浇油。少年夫妻小别重逢自然是无限怜爱、云雨悱恻。
行已躲在窗跟下听里面两人闹将起来,长长松了口气:总算是和好了。低头看见小花儿伸长了耳朵使劲儿听里面的动静,忙捂了她的嘴把她拽走。
“行了行了,这些你不该听。”他们本是担心两人吵嘴才守在外面,可行已一时忽略了小花儿:她可还是个未嫁的姑娘,哪能听这些事情?
“行已哥哥,”小花儿困惑道,“我原以为小姐要罚哥哥所以才担心,可为什么后来是小姐在叫,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不知者……无辜。
“啊?……”行已舌头打了个结儿,这实在是……没法说。但他想转眼小姐也快十五了,有些事情还是该知道的。于是说道:“这个呀,没人的时候,你可以问问植兰嫂嫂。”植兰是大夫,一行人说一行话,男欢女爱在她看来俱都正常,不会羞于出口。要是不欢不爱,那才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治的。
“哦。”小花儿点点头。当然,她也真就找机会问了。
倾之偏头望一眼窗户,他知道那底下躲着两只“夜猫”,忍着忍着想等他们走了再与初尘亲热,可后来他明白过来,不闹出点动静是惊不走那两只“猫”的。
翌日倾之醒来,右手还搂着初尘,被压得有点麻,但他又不想惊醒她,于是保持姿势不变,只是头侧向外面看晨光透过白色窗纸。墙角竖着粗粗细细、长长短短三根棒子,倾之昨夜进来时就看见了,想必是用来招呼他的。哑然失笑。
“怎么?”初尘醒了,起身顺着倾之的目光看过去。
倾之活动了活动胳膊,指着墙角三根木棒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觉得应该把那三根棒子供起来,嗯,就叫三木堂。让曾曾曾曾曾曾曾孙知道他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怎么被管束的,以告诫花家世代子孙男人应该宠妻爱妻顺从妻子。”
初尘皱皱鼻子,挑眉“哼”道:“你想让曾曾曾曾曾曾曾孙知道他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是多么泼辣彪悍,告诫他们千万不能娶个母老虎回家吧。”
“哪有?”倾之吻她耳根,“娘子很温柔啊。”
初尘推开缭乱了她一夜还不够,大清早也不安分的倾之,“我才不温柔!”又抱怨道,“还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儿子都没有呢,想美事。”
倾之抱着初尘大笑,“就快了,我有预感,二十一岁上一定能当爹!”
初尘抖着单子掀他下床,催道:“快洗漱完了练剑去,别整日粘着我!”
倾之侧滚旋身以极低的高度落脚站稳,讨打的笑容又招来初尘一个枕头。
倾之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我有预感,二十一岁上一定能当爹”——个多月后,倾之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应验,只是怀孕的不是出初尘,而是薄清扬!植兰去看的脉,确定无疑是喜脉。
倾之终于明白了季妩的打算:薄清扬有了孩子,若还是男孩,就可母以子贵。即使倾之并不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但想必商晟会不吝赏赐,给这孩子许多虚的实的封赏,以确立其花家嫡子的地位。迫于钰京的压力,两年无子的初尘即使占据了倾之的心,也将在外人看来渐失去花府女主人的地位。如果她对此敏感介意,则更可能引发夫妻矛盾,而一旦失去倾之的心,她在这个家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说商晟擅权谋精权术,则季妩对女人心的了解是男人所不能及的。如季妩所料,初尘着急了:薄清扬一次就能怀上,她跟倾之成亲两年却一直没有动静,是不是她有问题,不能生育?亦如季妩所料,初尘不痛快了:本来跟别人分享丈夫已经很是委屈,而现在别的女人居然要先她为她丈夫生下孩子,实不可忍。更如季妩所料,初尘患得患失了:换了丈夫妻妾成群的女人这点事情稀松平常,可谁叫花倾之曾经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傲初尘,就像商晟曾经给予季妩的。
然而,“一切说来还都为时尚早,”植兰道,“是男是女现在还看不出来,而且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降世还要两说。”“怎么说?”行已问。
“不是没有可能一次怀上,只是按倾之的分析,季妩这样做该是早有预谋,可她何以这样有把握?”顿了顿,她道,“那一定是让薄清扬服了催子的药。”
“还有这种东西?”去罹觉得王宫□真是个玄妙的地方。
“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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