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第64章


出了小树林;我才感觉到脚底一片冰冷。还好是在树下,没有积雪,否则靴子都要湿透了。
普天下两个最尊贵的男女,在除夕夜竟无处可去;只能躲在树林里聊天。说出去,有谁会信?
暗叹口气;侧身望去。他也正看过来,皑皑白雪映着灯光,恰照在他脸上,他嘴角的笑容灿烂而愉悦。
我有点发呆;他低声道:“你且记着;日后有你好看。”用力攥了我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耳边全是他低却放肆的笑声。
不远处,墨书静静地立在雪地上,身姿笔直,像草原上挺立的白杨树一般。
难怪这么久都不曾有禁军巡视过来?
见我们过来,他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嘀咕道:“今晚皇上不必拉着属下喝酒了。”
刘成煜瞪他一眼,“话怎么这么多?他们呢?”
“属下离皇上差远了,”墨书笑着回嘴,“青剑刚带着禁军往西去了,紫箫……”话嘎然停住,神情有些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宴会上那个穿淡紫色长衫眼里隐藏着敌意的人,他就是紫箫?
一行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行至绪宁宫门口,眼尖的太监老早打开大门,恭敬地垂首立着。
刘成煜停下步子,“太后早些安置,朕明儿再来请安。”
我含笑点点头,“不早了,皇上回吧。”转身就往里走。他却极快地塞了一样东西到我手心,摸着那形状,想必又是银锞子。
朝云守在炭炉前等得已是心急,看得我,焦虑地问:“皇上没事吧?”
我思索片刻,道:“皇上让我掌管后宫。”
朝云听了,先是吃了一惊,过了会才道:“如今后宫人少,正经主子才七八个,娘娘此时接手倒是个好时机。”
我没心思商量这个,瞧了下更漏,已是子时三刻,就让她去歇了。
朝云答应着,将洗漱用的温水、皂角、棉帕一一准备好,才离开。
进了内室,迫不及待地伸开掌心,还真是个笔锭如意的银锞子。不免有些怅然:每年都送同样的礼,就他会讨省事。一边打开钱匣子,正要放进去,突然瞧见银锞子底下似乎有字,仔细一看,果然平滑的表面上刻着“浅”和“得”两个字。
心里一动,将去年的那锭银子取了出来,锞子下面也是两个字,“浅”和“愿”。
愿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他是这个意思么?
对着镜子一粒粒解开盘扣,脖颈上深深浅浅的红印赫然入目。
他急促地喘息着,“阿浅,你教我如此难受,我也不让你好过。”一遍一遍亲吻我的唇,我的颈,他的手箍在我的腰间,“腰身很细,很软”,顺着衣衫往上,停在胸前,胡乱地揉搓,“这里是不是跟你脸上的肌肤一样白嫩?”
他一寸一寸地在我身上点火,我软得像无根的草攀附在他身上,就听到他气恼的声音:“你怎么穿这么多衣服?”,然后又懊悔,“早知就不该遣了御辇。”
贴得他那样近,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气急败坏地说:“朕说话算话,哪天一定把你……”
想到此,脸渐渐热了起来,镜中的女子目若秋水面似桃花,眉梢眼底尽是春意。
夜里做了个春梦。
衣单衫薄的夏日,宽大舒适的御辇,他将我搂在怀里细细地亲吻,冰冷的手蛇一般游走在我□的肌肤上……
醒来时,两腿之间黏糊糊一片,去了净房才知道竟是来了癸水。
不禁有些愣怔,听人说,大年初一来癸水是凶兆,今年必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是一定有的吧,吃饭咬了舌头,绣花扎了手指,稍不留神就会见血。何况我已做了决定,要种还生草。
前阵子,我总在想,假如刘成烨能看见,那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刘成烨会跟其他皇子一样,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府邸,而不是困在宫里整日斗鸡遛鸟无所事事,还要被兄长猜忌。
不管能不能种成功,我总得试一试。所以,必定要见血吧。
如此一想,也便宽下心来,复又上床去睡。
早膳时,朝云特地吩咐小厨房炖了红枣枸杞茶。每月我小日子那几天,她都会炖这种茶,放上一大勺红糖,甜中带着微苦,喝进腹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刚用过早膳,木香禀告说宁淑妃以及四位才人来请安,正在大厅候着。刘成煜的这五位妻妾,除了宁淑妃有过交集外,其余几位我都没怎么瞧过,连名字也不知道。虽是不想见她们,可大年初一,总得全了礼节。
才走到大厅门口,宁淑妃柔媚的声音传过来,“皇上,明儿是臣妾生辰,臣妾最近又练了首曲子,还请皇上赐名。”
请皇上给曲子赐名,得听过才成,又是生辰,肯定会备点酒菜……淑妃的用意一听便知。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就听到刘成煜温和地回答:“淑妃的生辰,朕一直记着,年前就备好礼了。不过,朕明日找定昌侯跟武康伯谈事情,会留膳,曲子先不听了,等过了正月再说。”
显然是拒绝了,找伯侯是公事,公事重于私事,再加上先帝驾崩尚不足百日,民间仍是禁宴乐婚嫁,刘成煜借此由头一下子就推到二月去了。
心里骤然欢喜起来,又想起他狂热急切的吻,不免有些情迷意乱。定定神,在木香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大厅。厅里众人一齐站起行礼,“恭贺太后新春,给太后请安。”
我和蔼地笑着,将朝云备好的赏赐一一分发下去。女人是首饰,孩子是笔墨,都是用得着的东西。
刘成煜穿了件明黄色盘龙夹袍,与昨晚那件相似,可云纹不同。昨晚那件也是夹袍。
我清楚地记得去年除夕,他大氅内只穿了件锦缎直缀,今年相比去年还暖些,竟然一直穿夹袍。
联想到昨夜他冰冷的手,我心中一动,让朝云给他倒了杯红枣茶。
刘成煜眉头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喝了。
跟他们在一起,总是尴尬。
宁淑妃才刚被皇上婉转地拒绝了,面子上有些讪然,四位才人尽管个个长得秾艳妩媚,可在刘成煜面前却姿态恭谨甚是端庄,也不轻易开口。
我只好跟刘成煜说话,“听话墨侍卫自南江来,哀家有些事想问他。”
刘成煜着意地看我一眼,“朕回头让他给太后请安。”说罢,借口有事,起身告辞。
他一走,那一群人呼啦啦地全跟着走了,只剩下刘则阳兄弟。
我身上不舒服,没法与他们玩雪,就让他们去找刘成烨。
自我搬到绪宁宫,刘成烨一次都没来过,可能是不想与刘成煜照面吧。
终于清静下来,我吩咐朝云,“去打听打听,皇上为何不立平王妃为后?还有这几个才人怎么这么老实?”
既然要掌管后宫,肯定得知根知底。朝云心领神会地去了。
没多久,青剑竟然求见,“皇上说墨书回来得晚,有些事并不知情,让属下来回话。”
我将厅里的宫女尽数遣了,只留水香守在门口等着传唤,然后没好气地说:“皇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青剑并不惊讶,低声道:“皇上先与安王单打独斗一场,未分胜负,可出了安王府的大门,我们先后遇到两批刺客,跟随的侍卫几乎全部战死,若非庄王及时赶到,皇上与属下恐怕……我们先去庄王府上了药,当时皇上已经昏迷不醒,是抬着回宫的。”
虽然知道刘成煜目前好好的,可想到那日的凶险,我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怒道:“回去告诉皇上,让他有事尽管瞒着哀家。”先是什么都不肯说,瞒不住了就说一点小伤,又说受了重伤,原来竟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青剑脸涨得通红,道:“皇上迫不得已才瞒着太后。”
我才不相信他,若有可能,他或许会瞒我一辈子,哼了声,又问道:“刺客是谁的人,当真没看清?”
青剑道:“属下猜测一批是安王的人,还有一批是沈相的人,不过没确切的证据,属下不敢胡说。”
沈相……昨晚刘成煜欲言又止,分明是不想告诉我,我也是沈家人,他怕我难堪吗?
突然想起刘成煜是被庄王所救,如此说来庄王根本就没想过要当帝王,他既无意于帝位,杨成达岂不是白死了?
青剑解释道:“庄王虽无野心,可拥戴他的朝臣却不容他不争,杨成达一死,大家没了倚仗,只得作罢。”
我明白了,庄王想放弃,可那么多人把身家性命荣华富贵押在庄王身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杨成达一死,没了京军做后盾,庄王也算解脱了吧。难怪连年都顾不得在盛京过,非要尽快赶到封地;是怕夜长梦多?
有庄王支持刘成煜,安王也只能放手了。不过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四川可是天府之国,又天高地远,关起门来,完全可以当个土皇帝。
我叹了口气,“受伤的事,先搁在一边,眉绣是怎么回事?”
青剑完全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分辨道:“太后明鉴,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