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今生》第92章


“莫问,搜查揽翠楼!尤其是那个叫晴儿的房间。女人藏东西,无外乎那几个地方。”
“是!”
莫问带人离去,轩辕一醉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清香四溢,脾肺一润,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舞阳藏东西的地方,心里又是一痛。
年不过双十,从不见她涂朱画眉,额贴花钿,也不见她拈针拿线,描花刺凤,终日混迹在一群男人中间,要怎样的隐忍。
经过怎样的打击才会选择只有野狐鼠兔出没的乱葬岗搁置东西,微微叹了一口气。
青老、天机子与己定计之初,有关舞阳的一切没有半分交代,又预示着什么?二老无一人解释。无论如何,他不能再等,他已经等不起了,这一波波的杀手时刻威胁着她的安全,她却是向火的飞蛾一般,为了丁点萤火之光,奋不顾身地扑奔过去,将自己的安全置身度外。
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慢慢踱进书房,如今没有她的陪伴,这书斋竟是如此冷清。伸手拿起案上的一幅金碧山水,细细的看了起来。
一水劈开两山,迸出一股山泉,击在石上……正是那幅叶氏旧宅的山水图。
“叶清舞,清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温柔了许多。
蒹葭苍苍,芦荻遍地,碧波万顷,水势浩渺,时不时漾起轻烟白雾。
画舫如燕剪开碧波,划开两道粼粼水线。船桨击水札札有声,湖中鸥鹭鼓翼翻飞,谔谔低鸣,却不远遁,一味展翅盘旋画舫周围,不时掠过翠绿色的凉棚,眨眼间又去了。
舞阳长发束起,只一条银白色缎带扎着,一袭月白色遥墼虐咨母锎蕹な种父乓恢淮渖裣簦匚匮恃史捶锤锤创底乓磺坝骈晕蚀稹!?br />
第五倒背双手侧耳倾听,默默欣赏,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一望无际的川泽,时时氤氲起淡淡白雾,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扬起脸望着湛蓝天空,一脸的满足。
“子在江兮我在山,计来两物一般般;息肩罢钓相逢话,莫把江山比等闲;我是子非休再辩,我非子是莫虚谈;不如携手……”
箫声戛然而止,竹萧断成了两半。
“第五,难道仅仅是约我欣赏湖光山色,大泽长空?”
“舞阳,初进轩辕府时,你说过的一句话声犹在耳,行扁舟,恣意江湖不是你的愿望?”
舞阳手一抖,两截竹萧划过一道弧线,末入了水中,没有发出丁点声音。凝眸远眺,有几羽雪白水鸟鼓翅盘旋,谔谔低鸣。
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已经仿佛久远到上辈子的事了。
“第五,舞阳很忙。”
“面对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不妨坦开心胸。”第五听得扫兴,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如何?”
“这只画舫做工精致奢华,造价不菲,一应侍从船工又低眉敛目,十分恭敬。第五,既然坦开心胸,不妨说来听听。”
“舞阳早就看出来了,还是说来给第五听听!”
舞阳眉头微微舒展,离开船舷走进画舫左侧的一扇窗棂,修韧指腹在窗扇雕花上滑过。“醉红颜在我朝甚少,画舫轩窗更没有用这种图形装饰的。相反,荆国地处偏南,几乎处处可见,荆国贵族更是多喜用此花来刻窗雕楹,装饰殿堂。”
“心思细腻,在轩辕别院里你对我格外青眼,那时候舞阳不是已经起了疑心?”
“我只是奇怪你说自己是中原人士,口音里却不够纯正。而且轩辕一醉居然纵容你可随意行动。”
“那姑娘认为我是谁呢?”
“荆国皇后娘家复姓第五。”
哈哈哈哈……
第五望天大笑起来。“不错,舞阳剔透,我是荆国人第五剑!”
“传言荆国独掌兵权的国舅爷有子两个,只是嫡长子甚不成器,被其父一怒之下逐出本国……”
舞阳轻轻抱拳,走到摆在凉棚下的方几前,坐在了藤椅上,侧首看看,静听第五的下文。
“呵呵,舞阳知道的事情真不少,不愧是天机子传人。”
第五走到桌前,给舞阳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你想知道什么?放心喝,没下毒。”
“传言毕竟是传言,四分天下尚且不够,荆国也想蚕食中土,与辽远合作,分些残羹冷炙?可是不自量力了。”
“荆国地处偏远,但求自保,自顾尚且不暇,怎会自不量力觊觎中土。”第五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丝狡黠。“你曾经以为我是辽远人,对吧?”
“是!最初我以为你是耶律雄的人,只是我击杀耶律青之时,你出手并不犹豫,我知道猜错了。”
舞阳心里紧张,面上无他,猜测着第五的用意。第五素来行事诡异,亦正亦邪,虽是救护自己几次,一星半点好事,不能证明大节。
荆国处在南粤,人远地偏,若是想觊觎天朝,倒真的是自不量力,故此文起帝从来不曾仔细防范,历来与荆国友好通商,全副精力专一对付辽远。
第五依旧有诈!他与辽远的丝丝缕缕关系绝不简单。
“第五,君子坦荡荡,你没说实话。”
第五看着舞阳坦诚的脸,突然心里微微一动,扇子一合,站了起来,走到船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我本来计划只是夺了宝藏,助义兄一臂之力。只是今天,今天我又想助你一臂之力了。”
舞阳不动,不语。
只觉清风簌簌滑过脸颊。
“知卿心有百般愁,赤金宝剪为君合。知君肠有千千结,我今愿将解锥磨。”第五三步两步走到舞阳眼前,伸手按在舞阳肩上。“我已经不能再算计你,因为……我喜欢你!”
轰地一声,春雷滚过。
舞阳撞上一对深情眸子,情不自禁倒退一步。
婉拒
舞阳的面色刷的一下便已做雪白,转眼又沁出绯红,瞬间染了一片,连耳根脖颈都涂满了胭脂。
第五的四句诗象一柄最最柔软的刀子,刺中了她的要害,揭了她刚刚愈合的伤疤。
“……刀不能剪心愁,锥不能解肠结。线不能穿泪珠,火不能销鬓雪。”
虽然身负血海深仇,只是在师傅的悉心呵护下,她活的平静安乐。不是出现意外,师傅自会独立承担所有,绝不会让自己抛头露面,蹈刀山血海。
责任如山,迷雾重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已经没有可以依仗的师傅。
自师傅走后, 许多伤许多苦,都是一个人默默吞下,那鲜血淋漓锥心刺骨的痛外人无法明了,也不会有人触及,只能合着血泪一个人咽下。她的内心是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寂寞。
剥去坚硬的外壳,任谁都不是坚硬如铁。
舞阳酒醉一般,腔子里好像装了百十面催军战鼓,擂的山响,头晕目眩,只是机械地向后退去。直到触上船舷一侧栏杆,这才明白无路可退。
第五察觉舞阳瞬间露出的小女儿之态,走近一步,逼近舞阳,伸手按住舞阳的双肩。
“我虽不是君子,但我发誓却绝不会三妻四妾,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常总是携着阴阳怪气的脸上无比的庄重,一对褐色眼珠带着十万分的恳切与真诚,却分明写满了诱惑。“舞阳,我不是为了你的宝图。我是真的想娶你,我觉得咱们很合适。”
身后一僵,舞阳眼见已经无路可退,挥手打掉第五按在肩上的手,向旁边又闪了两步,脸颊一阵阵滚烫,染满了酡红。
“呝”地一声,一羽白鸟掠过,在舞阳头顶鼓翅盘旋,飞了过去。
下意识伸手握住栏杆,凉意倏地透过掌心,心尖一滞,猛地警醒,向才的柔软渐渐塞进了心底,一点一点冻了起来。
暗暗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干唾,这才缓缓抬起头,清澈眸子直视第五,面目平静,羞涩一扫而光。
第五看着她向才染了红霞的脸渐渐归于平静,不知怎么,心里颤颤。他了解舞阳的性子,一直不敢造次,如今心里竟多了几分懊丧。
“第五,我不能接受。”声音微微有一丝抖动。
第五心中一凉, 轻飘飘一句话,似一柄磨得飞快的锋刃,透血肉如尘泥,在她抬头凝视的那一瞬间便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舞阳不信任我,怀疑我的诚意?”虽然早猜得出她的答案,还是多了几分沮丧。
“云散皓月出,水落明珠现。你不必将舞阳看做女儿家,我也没有兴趣谈婚论嫁。咱们还是继续谈交易。”
“自打知道姑娘是婵娟,第五便被姑娘的心性吸引,着实爱慕!”第五盯盯看着舞阳,极其认真地说道。“不要急着拒绝,只因为你是你,我不能用强,可也不是知难就退的人。姑娘好好想想,我第五可以助姑娘报了仇,然后远离朝堂,给姑娘一份安稳的生活。”
轻言细语,充满了诱惑。
“第五,你知我多过我知你,也必知我的性子,我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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