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倒小叔》第41章


在这个借与还不断循环的过程中,田小刚的旁边成了乐思洛的固定座位。
总得来说田小刚算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他不会打扰她看漫画,可有时候他也会告诉她:极限是一个很有趣的概念,数列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所有的集合都是有迹可循的。
半年的高等数学课修完,乐思洛依然没有发现极限的趣味所在,也依然觉得数列是个很复杂的概念,可是在田小刚的视线里,她却慢慢的自学成才,懂得了如何穿衣方显风度,如何说话才显气质。
乐思洛再次见到田小刚是在三个月之后的慈善义演晚会上,彼时,他正抱着吉他在台上唱一首《同桌的你》。
乐思洛扎着亮丽的马尾在台下跟他招手,她觉得那个时候田小刚眼中的忧郁很衬歌词里的“多愁善感”。
再然后,田小刚就经常抱着吉他在幽静的校园一角给乐思洛一个人唱,一唱就唱了整整三年,反反复复都是这一首歌,乐思洛百听不厌。
毕业前夕两个人牵着手去找房子,在学校门口见到一个叼着烟的女人:长发,长裙,眉目含愁,却是满身的风尘味道。
那个时候乐思洛才突然明白,她没有学会复杂的极限运算真的是人生的一大憾事,田小刚的同桌另有其人。
他爱着的是堕落的那个“她”,可他却不想为“她”的堕落买单,然后——她阴错阳差的步入爱局,自编自演,自以为是。
回到宿舍,乐思洛果断的把屋子里跟田小刚有关的大小物件一袖子都扫进了垃圾桶,然后剪头发,买衣服,改头换面。
田小刚再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
因为有了切身体验,乐思洛很明白,一个人要变成SB只需一念之差,可要把一个SB重新转变为人,那难度自然就大了。
最主要的是,她是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人,她一直坚持的原则是,每个人都可以有过去,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却不可以不坦白,那些龌龊事不知道则已,知道了那就得壮烈的见光死。
两个人在宿舍里大吵一架,轰动了整个楼层,把所有该骂的骂完,这三年里修炼出的淑女风度也荡然无存,乐思洛一阵轻松,很满意的抱着修改好的论文甩了他夺门而出。
那天下午乐思洛买了整箱的啤酒,硬逼着楼下超市的店员给扛到了六楼死党李想的狗窝,两个人喝得酩汀大醉,然后抱在一起撒酒疯。
折腾的累了,乐思洛就靠在沙发上声音柔柔的的哼唱那首《同桌的你》。
李想鄙夷的指着她的鼻尖嘿嘿的笑:乐思洛,你没得救了,你真的跟那个田小刚学会了多愁善感了。
乐思洛掐着啤酒罐傻笑,笑够了就捧着李想漂亮的脸蛋儿郑重其事的看她的眼睛,恢复了三年前那个豪放壮烈的语气:想想,三年来我一直以为当年是我用肩膀撞了一个SB的肩膀,现在我才明白,其实,那是一个SB用肩膀撞了另一个sb的肩膀。
李想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两个人就捧着肚子笑翻在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乐思洛平时心情不好时就有啃钙片的习惯,傍晚回到宿舍就从抽屉里翻出两瓶钙片,借着酒劲到天台上咬。
妈的,就算当时喝酒喝到嘴巴失去了知觉,可她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乳白色的小钙片里混了纯白色的安眠药了?
田小刚,你他妈的就算因爱生恨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更何况从头到尾以为我们会“相爱”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田小刚!”乐思洛苦笑一声,恨恨的咀嚼着这三个字,猛地又灌了一口酒,把这个名字连带着清甜凛冽的酒水一起送进肚子里消化掉。
酒水见底,乐思洛晃了晃空碗傻呵呵的笑,探身又从坛里舀了一碗,正要往唇边送,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按住。
乐思洛的手抖了一下,酒水洒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有点少,一写到现代的部分瓦就很无力的说,看了起鸡皮疙瘩的童鞋就自动无视这一章吧,千万表抛弃偶,瓦保证,就这么一点,后面再不会有了~
四二】 醉酒
八月十六,皓月当空,身后的门轰然中开,洒下大片洁白的月光。
乐思洛静静的看着落在她腕上的那只白皙清瘦的手掌,唇边蔓延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一起喝一杯吗?”乐思洛就势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茶碗,向后仰着头看他。
西陵玥好看的眉头拧出一个疙瘩,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方才夺下她手里的茶碗放在一边,然后俯身就要来拉她。
“我自己来!”乐思洛侧身躲过,自己扶着门框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却因为喝了酒,头重脚轻,一个转身又顺着门框滑了下来,跨坐在了门槛上。
乐思洛捶了捶发晕的脑袋,觉得这个坐姿很不雅,可要站起来又欠缺些力气,索性就把留在门里的一条腿也搬出来,朝着外面的清风,坐在了门槛上赏月。
仰着头灌了口几冷风,意识稍稍回笼,乐思洛拍了拍门槛,对还杵在身后的西陵玥扬了扬眉毛,“一起坐会儿吧,我看你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刚才开始,西陵玥的眉头就一直是皱着的,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不免皱的更紧了。
对于他的这个冷冰冰的脾气乐思洛早就习以为常,无所谓的收回目光,抱着头继续醒酒。
又过了好一会儿,西陵玥终于还是犹豫着撩起衣摆,俯身坐在了旁边。
西陵玥的身形很高,双腿修长,厢房的门槛又比不得正厅那边高大,他坐在上面的时候就像是高中生坐在了小书生的书桌前,乐思洛侧目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
这种坐姿对西陵玥来说这一辈子也是第一次,被乐思洛这一笑他就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难得的开口问道,“为什么在这喝酒?”
乐思洛脸上笑容一僵,悻悻的垂下头,“借酒消愁,你没听说过?”
她的语气有些自嘲,西陵玥沉默片刻竟是耐性很好的问道,“为什么?”
他这个人惜字如金,不到万不得已是一个字也不肯跟她多说的,乐思洛有些诧异,玩性上来就半真半假道,“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信不信?”
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好歹她这也算是赤果果的表白,乐思洛有些期待的看着西陵玥的侧脸,可这块木头居然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只是自顾看着眼前被月亮照的白花花的地面摆造型。
乐思洛用肩膀碰了碰他,像当年跟田小刚搭讪的时候一样,“西陵玥!”
“嗯?”西陵玥低低的应了声,却没有回头。
原来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的,当年她只是有眼无珠而已,乐思洛心里有些释然,“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
她这句话的语气很认真,言下之意很明白,西陵玥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很深,看不到情绪,她的眼中却带了不浓不淡的一层朦胧的忧伤。
西陵玥只看了她一眼就径自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笑一下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难?”乐思洛有些失落。
“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事。”西陵玥淡淡说道。
“呵——”乐思洛伸了个懒腰,顺带着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
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乐思洛直直的看着他清冷的侧面轮廓,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就慢慢黯淡下去,突然就有点心疼。
“我给你唱首歌吧。”她突然说道。
西陵玥不说话,依旧毫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乐思洛也不管他,头微微偏靠在他的肩膀上,西陵玥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乐思洛静静的靠着他,目光落在前面晃动的树影上缓缓的哼唱起那首《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秋风四起的夜色里有些微不可闻,曲子哼完的时候西陵玥的肩膀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这首歌她这一辈子只唱过两次,竟然是百发百中的唱一次哭一次,只是这一次真的跟田小刚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了。
不知道是其中有些歌词没有听懂,还是真的多少有些动容,西陵玥蹙着眉回头看了看她。
“我知道你不是不会笑,你只是不想对我笑。”两个人的目光相触,乐思洛无奈的苦笑一声,沮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西陵玥怔愣片刻,从怀里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递给她,“把眼泪擦了。”
“我没哭,是这酒太辣了。”乐思洛吸了吸鼻子,顺带着用手指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痕,待到抬头看到他递到她面前的帕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迟疑着接过去,抓着帕子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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