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厢有礼》第67章


可眼见着岁月一年又一年地碾过了俩姐妹的青春年华,他却依旧让她们在漂泊,在江湖的危险中行走。
祝子鸣的声音轻柔着,“落花,等这一次任务完成,我就还你和流水自由。到时候,你们找个喜欢的人家,嫁了。趁我祝子鸣还有能力的时候,我一定把你们的嫁妆办得风风光光的。”
落花哽咽,“少爷……”这么些年,少爷从未明白过她们俩姐妹的心意。落花知道,这不可能。可是,就是这样愿意心甘情愿地守在少爷身旁,默默地看着他,看他幸福,看他深深地爱上君歌。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她希望他能幸福的那个人,真正地幸福起来,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我们不嫁,如果等不到真正想嫁的人,那就用一辈子去守候。”
“哇,我们家落花眼光这么高,用一辈子都找不到想嫁的人?你没找,怎么知道找不到?”
落花抿嘴一笑,“少爷,不说这个了。”
“那落花想说什么?”
落花隔着夜色,认真地说,“君歌。”
祝子鸣卸下伪装的笑容,满脸伤悲与无奈,原来他那么有势力,也不能在人海中找出一个失散的人,“几时了,信鸽该来了。”
落花肯定说:“不出半刻钟,信鸽就来了。少爷,落花知道,这一回你是动了真情。落花不说君歌的不好,落花只是想少爷的心能永远这么充实,不要再装不进任何一个女人,空空洞洞的。”
祝子鸣顺着亭子的凳子坐下来,欣慰一笑,“”君歌走了进来,就再也不会空空洞洞了
哪怕是她的人走了。他的心,也满满的。哪怕,到最后,剩下恨,也满满的。
祝子鸣不笨,他都知道,一切,一切。
落花心说,你能疯狂地爱上一个人,总比拥有着巨大的财富而形单影只,心灵空洞好。少爷,落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鸽子飞来,扑腾着翅膀,却无声无息,朝着祝子鸣飞来,轻轻落在他的手臂之上,“果真不出半刻钟。落花真准。”
落花轻笑,“可不,它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连它们心里面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祝子鸣揭下信纸,展开一看,一目了然,“落花,备马。”
“少爷,怎么了?”
第十四章(7)
君歌,你会去到哪里?
祝子鸣的心七上八下的,看了晓春回来的信以后,再也没有心情自己安慰自己。那笑容,再也伪装不出来。
是迷了路,困在山里面了?
是被人劫了?
是遇上什么灾难了?
后面的,他不敢想。不敢想,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怎样。
“备马,我要亲自去把君歌找回来。”
落花急忙道:“可是少爷,朝廷那边还需要我们留下来应付。明儿一早,户部尚书张大人还会拜访祝府。到时候……”
祝子鸣什么心情也没了,整个人的脑子里全是君歌的身影,他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君歌遇上了麻烦。可是,越是回避这个问题,脑子里越乱,那些想象着君歌遇难的画面犹如血魔一样,张开大口吸干了他的所有,要命般。
越是乱,越是要镇静。这是他告诫自己的,可是他镇静不下来,急匆匆地朝着祝府的马棚走去,“你留下来安排好死神六组的人完全其他任务,把祝府上上下下的事交由管家处理。”他完全相信,平日里训练有家的所有手下人,包括死神勇士,包括祝府的下人,都会把事情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
落花本是习武之人,走起路来那是一阵风过般的快,可是眼见着祝子鸣快步匆匆地离去,怎么追也追不上。她干脆腾身一跃,从祝子鸣的头顶飞过,脚尖轻轻落地,挡住了祝子鸣的去路,“少爷,我留下来让你一个人去寻少夫人,那万一路上你出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你?”
“你交完任务以后,随后赶来。有你们严密的联络方式,还怕找不到我。放心,我一路会做好印记的。”
说罢,绕开落花,匆匆忙忙地朝着马棚走去。
“少爷,你等等我,就给死神六组飞鸽传书后就随你一同前往。”
“你留下来,把我交代的事办妥了,不许有误。”说话间,祝子鸣已跃身上了马,提着鞍绳,“驾,驾……”
一匹宝马中的精英,膘厚的肉,洁白粗硬的毛顺着身子前亮着耀眼的光泽。那两蹄,厚实而宽大,跑起路来轻盈似飞,没有浑重的踏地声,像马踏飞燕版,又快又轻。
那是祝子鸣的专用马,落花流水为其挑马时,在数百马中选出的精英,身强体壮,又通人性,精灵的快成精了。
“开门……”
看门的守卫不明不白的,“少爷,这大半夜的是去哪儿呢?”
祝子鸣轻吼一声,“开门……”
落花满眼担忧地看着祝子鸣顽强的背影随着奔腾的马儿,消失在夜色,渐渐地,连轻快的蹄儿声,也逐渐平息。
夜,又归于平静。可落花的那颗心,却是百起千伏。
晓春的来信说,君歌了无踪影,他们返回丰城,另外探寻。没有理由,根本没有理由,以死神一组的办事效率,二百里地的地方,怎可能找不到君歌?
她会去了哪里,迷路了吗,安全吗,饿着了吗?要是晚上一个人走在山野里,同上野兽,遇上坏人,怎么办?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她能在荒山野岭里怎么生存?
他驾着马,乘风而去,那心似这奔腾的马儿一样,一刻不曾停息过。
天不见亮,屋外灰蒙蒙的,将室内逼得浑浑浊浊。
君歌起了早,换了老妇人为她洗净的一席留仙裙,小心翼翼地将银子藏在身上。
离别的时候,老妇人泪眼婆娑,将满满的干粮塞进君歌手里,“闺女,一路小心。”她哽咽,再说不出什么话。君歌的经历她同样有过,能明白这逃婚的辛酸。
君歌不舍,依恋这样慈祥的老人家,满眼感恩地回望,“老人家,回吧。”
……
人生,有多少机遇能撞上这样的好人呢?
她君歌何其幸运,揣着这份感激,千言万语不休说,把这份情揣在心里,永远,永远。除此,她无奈。
这样的无奈,千千万万,谁让人活着就得经受这些让人一辈子或爱或憎的事呢?
她不再回头,怕一回头撞见老妇人的眼泪。她包着老妇人准备的干粮,不禁落下泪水,胸口疼着,裂着。
她绕了道,与晓春追来的行路偏离了方向。头顶上是灰蒙蒙的一片,渐渐地生出曙光。
丰城不大,可靠步行走出去,少也是一个时辰。
小镇只是小镇,不如国都蜀都城那样繁华。君歌衣着鲜亮,往那小镇的小街小巷一走,众人一看,准知道她是从大地方来的。
那样花蕊偏偏地留仙裙穿在身上,真像一大富人家的闺秀。
街道并不繁华,三三两两的走着行人。
这大清早的,就包子铺的人最热闹,几个几个的先后买卖。但凡见到了人,他们都向君歌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像打量一稀有动物一般。
走了好长一段街,天渐渐亮了许多。一路上的包子铺生意很火,看来这里的人家还有足够的米面粮食,不会为生计而愁。
不知道这小镇上,有没有祝子鸣地粮庄与店铺,若是有,她还得赶紧离开这里。晓春地人马一旦回来,定会打探到好的消息。
君歌加快了步伐,撞上前头一个面相和善的大爷,微笑着与其招呼,“老伯,请问这个小镇的隔壁东面,有没有什么镇子或者村庄的?”
“东面,东面靠着运河了,那里可没有什么人家。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说到此,老伯的脸色不太对劲,似恐慌说到这处地儿,见他花白着头发,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地像深深的沟壑。那容貌,苍老而年迈,却很温和。
“有运河,那通往哪里?”
“姑娘可别走捷径,那个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君歌奇了怪,既然是运河,那沿着河岸走一定顺路,“为什么去不得,运河通往何处?”
“沿海的一条大运河啊,直接接通国都和江南,是商船的主要干道。可是,近几年盗匪越来越多,姑娘还是改走陆路吧。”说着,老伯摇摇头,满口的哀叹。
临走前,老伯还特意嘱咐,“姑娘,过了丰镇就是一个大镇了,到那里你想去哪,都能雇得到马车。看你也是大户人家,雇着马车到哪都安全。这条官道一直太平着。”
官道虽太平,可有了晓春,它就不太平了。君歌答谢以后,朝着小镇东面走去,准备绕个弯返回蜀都城。只要不遇上晓春,遇上盗匪,遇上流氓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镇虽小,道路却铺得平平坦坦,山野里凿出的大石板,平平地延伸。时不时的,能看见几棵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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