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第154章


公开将国库财物盗窃出去,嫖妓女。这种罪刑,论律当杀。但是大金国的法律,对他们四个人又可以宽大处理,不判他们死刑。”
“俗话说:死罪可赦,活罪难免。对这四个人不能轻意放过。朕的意见是:监禁三年,并打四十军棍!
诸位若是没有什么意见,就可以立即执行。”
一会儿,济尔哈朗、巴布泰、赖幕布、多锋全已带来。
努尔哈赤又狠狠训斥他们一顿,之后,又将判决意见向他们宣布一遍,便把这四个贝勒拉到台阶下面,当众重打四十军棍。
再说这每人四十军棍打后,他们的臀部全已皮开肉绽,行动不得了。那多铎年龄尚小,打得几乎奄奄待毙了。
努尔哈赤看后,又有些不忍,忙派人送进监狱,让医生去给他们敷药疗治。
这时候,努尔哈赤正准备说话时,突然,有一名侍卫慌忙进来报告说:“总兵官大臣额亦都之子伍廷邪前来报丧,正在大殿外等候召见!”
努尔哈赤一听,立即号淘大哭起来,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也走了,为什么要离朕而去呢?……”一等大臣总兵官额亦都,终因劳积成病,不治而死,终年六十岁。
他是努尔哈赤最亲近的朋友、部下。从少年时代起,额亦都就追随努尔哈赤左右。在今天众多的大臣、将领中间,唯有额亦都参加了努尔哈赤二十五岁起兵的第一次攻城战斗。当时,额亦都是二十二岁,在那次攻打图伦城战斗中,是额亦都奋勇争先,第一个登上城头。
四十多年来,身经百战,屡被重创,遍体伤痕。他俩患难与共,年轻时一直小心地护卫着努尔哈赤,甚至夜间和努尔哈赤互换床铺,以防他遭暗算。
如今,额亦都已离他而去,怎能不心痛如裂?
为了表彰额亦都的功绩,为了纪念这位亲密的战友、好兄弟,努尔哈赤让范文程把额亦都的英雄事迹,编成文字,再派画师配上图,挂在大殿墙壁上,供将领们瞻仰、学习。
在额亦都去世后的这段日子里,汗王努尔哈赤经常一个人在流泪。
想当年,他和额亦都在统一建州之初,由几十人逐渐壮大,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吃掉敌人,终于发展成为今天这么强大。这其间,额亦都流了多少汗,淌了多少血啊!……
范文程与众贝勒一齐过来解劝,但是这位六十三岁的八旗统帅、后金国的汗王——努尔哈赤总是泪水涟涟,思念不止啊!
二、不服气的辽东百姓
且说镇江城南郊,有一个缪家寨,全寨五千多口人,都姓缪。寨主缪晓轩,一生乐善好施,济困扶弱,被称为缪大善人,活到七十多岁,在后金攻占开原时死去。
缪大善人死后,留下五个儿子。他们是缪立仁、缪立义、缪立礼、缪立智、缪立信。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缪家五个儿子,继承了父亲的家风,平日学拳练武,周济贫弱,深受全寨人的信赖,连镇江城里都知道缪家寨的仁、义、礼、智、信兄弟五人。
当后金军队攻占沈阳、辽阳之后,镇江原来的明朝官吏,也随着辽南四卫——金州、复州、盖州、海州的官员一起,投降了后金。以后,努尔哈赤派来了一个游击官员,名叫佟养真。他原是商人,投降努尔哈赤较早。
努尔哈赤在辽阳宣布剃发命令,很快传到镇江,缪氏五兄弟决心对抗,誓死不剃发。
一天,缪立仁出面,将缪家寨中有头面人一齐请到家中。酒宴当中,缪立仁让家人抬出白银一万两,向众人说:“这头发乃父母所生,怎能随便剃掉?为了对抗这个剃发的命令,咱们要充分的准备。咱家这一万银子,是父亲一生的积蓄,咱兄弟五人已经商议好了,要献出来作为活动费用。一方面组织军队,一方面到外地请来有武功的豪杰之士,来帮助咱们起事。请在座的父老乡亲发表意见。”
有一个名叫缪家驹的年轻人站起来说:
“俺的师父吴华人,是‘长白四快’中的老大,他的武功精湛,拳术高明,被称为擎天手。不久前,他在海州。若能找到他,那三侠也可以找到。是否俺去一趟海州看看。”
缪立仁当即表态说:
“那太好了!俺早听说‘长白四快’的功夫不凡,若能将他们请来,对俺大有帮助。那就请你明天去海州吧。”
有个老人站起来说:
“盖州西门里面有一个姓满的父子,有一身的拳脚功夫,父子两人长得奇矮。老头名叫满小脚,儿子满小手。可以派人去请他们来。”
“俺去请满家父子!”
一个中年人名叫缪小星的站起来说:
“那小脚是俺师父,他儿子满小手为人厚道,功夫也不差,跟俺关系很好,俺能把他请来。只是俺那小脚师父有一个毛病,喜欢搞年轻女人。别看他身材矮小,精神可好呢。”
大家一听,都哄笑起来。缪立仁说:
“那就请你去把满小手请来,不用请你那小脚师父了,免得来了误事。”
这时候,缪立义站起来说道:
“据说复州城里有个武举,名叫陶瑞安,辞官回复州为父亲服丧。如今丧期已满,辽阳已被后金攻占,无任可上,在家闲着。此人原是辽阳守军的教头呢,若能将他请来,咱军队的训练有人抓了。”
他说完之后,老大缪立仁说:
“不知哪位乡亲能前去复州一趟?”
有个白胡子老头说道:
“这个陶瑞安是有些名气,他为人正直。他在复州为父亲服丧期间,在他父亲墓旁盖了两间草屋,吃住在那草屋里,三年未离开坟场,一次家未回过。复州城里家喻户晓,都知道他是大孝子。俺看,你自己去一趟吧!”
缪立仁说:
“若没有合适的人去,俺只得自己去走一趟。不过家里的事情太多,要组织护寨队伍,要打造兵器,要购买医药,要准备粮食,……”那白胡子老头说道:“这些事由咱们来分头办理,还有立义他们兄弟四人,你就亲自去一趟吧!”
缪立仁又说道:
“三爷说得对。家里这些事请你老人家多操心,催着他们抓紧办。俺明天就前往复州去。”
大家又议论一会,各自分头行动,也就散了。老大缪立仁又与四个弟弟交待一番,随即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话说第二天早上,缪家寨里几个人各自行动。缪家驹往海州,去找师父擎天手——吴华人;缪小星前往盖州去请满小手,暂且不表。
单说缪家长子缪立仁,准备好行装,告别四个弟弟,又嘱咐他们一番,一个人往奔复州而去。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只一日,来到复州地界。
这一天,走到中午,见前边一道大河拦住去路。这条河很宽,又没有桥梁可过。
缪立仁正在着急,心里想:附近哪儿有渡船呢?他手搭凉棚往河面上察看。
就在这工夫,突然顺风传来一阵野调荒腔的渔歌声。歌中唱道:
烈日炎炎照九州,一叶扁舟河上游。
大江鱼肥大江去, 小河虾多小河收。
大江小河无鱼打,山村野岭度春秋。
南风吹得渔人醉,强似封个万户侯。
缪立仁顺这声音看去,只见从河旁一人多深的芦苇丛中,荡荡悠悠撑出一只舢板小船。
小船上两个人,都是渔人的装束。在船头上坐着的一位,中等的身材,肤色黝黑,年纪三十开外。头戴斗笠,身上短衣襟,小打扮儿。
后边摇船的是个年轻人,头上没有帽子,长长的头发挽到顶上,用个竹簪别着。上身穿着凉背心儿,下边灯笼裤子,光着脚,手里搬着橹,不紧不慢,随着身子的来回晃动,嘴里哼着渔歌,显得非常悠闲自在。
缪立仁一看,可有了船了。他急忙冲那摇船的一抬手,口里喊道:“喂——船家!”
那船距离岸边不算远,摇船的听见喊声,扭头冲缪立仁问道:“做什么?”
“船家辛苦了,请你把船摇过来,渡俺过河。”
年轻的艄公把缪立仁上下一打量,笑道:“过河呀?你另找船吧,咱们是渔船,不摆渡!”
说完,他继续摇着小船,往河心方向去了。缪立仁一看,急忙招手说:“哎!哎!船家师傅先别走呀,咱们商量商量不行吗?”
“商量什么?”
“俺有急事要过河去,这河附近,一没桥梁,二无渡船,你叫俺找谁去呀?”
“嘿嘿,真是笑话!你愿意找谁就找谁去,你有没有急事,与俺什么相干?”
“师傅说哪里话,请你帮个忙吧?”
“这兵荒马乱的,谁帮谁去!”
缪立仁只得说道:
“常言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请师傅帮个忙,你就只当行个方便了。俺也不会让你白受累,船钱你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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