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带与耳机线》第4章


蜓兰馈?br /> “你好像也没吃?”
“对啊,”谢容川顺势卖惨,“有没有零食解救下又热又饿的可怜人啊。”
斐帆提着袋包子站在窗子外头对谢容川比了个揍人的手势,谢容川麻利地收拾好表情滚出去了,“可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走廊里阳光没被遮挡净,两人都只能半眯着眼睛聊天,斐帆把筷子抓回来道:“我出发前你怎么说的?”
“爸爸,再不给我你这是谋杀亲儿子。”谢容川马上抛弃廉耻。
斐帆从小被套路,已经是水火不侵:“滚,谁稀罕你这种儿子,明天我起床要看到早餐已经躺在桌子上,不然……”他把筷子作势要丢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谢容川直接捏起包子送进口里,“斐帆你傻啊,不用筷子还不是一样吃。”
斐帆手里筷子都快捏断了,谢容川嘻嘻一笑,用袋子包好递了个包子过去:“好啦我知道了,吃不吃?”
斐帆脸上嫌弃,还是伸着筷子夹了过来,“那你用手吧,文明人还是用筷子。”
谢容川趁着咀嚼的空往教室里看,秋季运动会在十月中,黑板报已经开始宣传了,应云安估计已经和余慕混熟了,应云安举着黑板报的材料正和女孩子聊天。
他狠狠咬了口包子,撩妹有什么用,能吃饱吗?
第7章 
高中真没有青春小说里天花乱坠那些玩意,在省重点高中则更是,比起谁喜欢谁这种闲话学生更关心上节课物理听懂了没,谢容川理科一直苟得过去,只是一到文科地理就傻眼,只等着下学期分科救他脱离苦海。
地理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平平无奇,连靠颜值混下去的动力都没有,谢容川看着经纬线就打瞌睡,手一动就去找斐帆的麻烦,一转头斐帆也没听讲,还在比划上节课的元素周期表,“你也不听?”
“理科不学这个,”斐帆边默写边说,学校里理科生比文科生多不少,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歧视风潮,上头的老师也像是明白班上没几个人会选文科,讲课有气无力的。“你呢,想好了吗?”
“我地理能考八分,选文科我等死吗?”谢容川边咬耳朵,边回头看向最后一排的应云安,他倒是很认真,笔记问题都跟着ppt 走,“应云安居然听得懂吗?”
老师问问题时应云安举手了,全班就三只手举了起来,放眼望去真心听讲的没几个,全是自顾自搞事情的,老师也就随手点了余慕回答,谢容川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是天书,子午线温度南回归线全是和尚念经。
斐帆背熟了那前二十个元素,满意搁笔:“你对应云安真是上心。”
这话他说得真情实感,多年来他和谢容川连七年之痒都快过第二个了,谢容川健谈,和谁关系都不错,就连被班级好几个人看不顺眼的何广康都能搭几句话,只有一个应云安他格外在意,倒贴似的奔上去,其余的,那时候斐帆也没多想。
“合我胃口呗。”谢容川拿书垫着下巴,夏天空调虽然比较给力,冷汗还是黏黏糊糊的,他的下巴粘上了书上那张黄土高坡的插图,抬头时被书页摩擦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转个边。
两个纯直男,又没有预知能力,就在这个冷气呼呼的夏季里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掀过去了,谢容川强打起精神想听几个字,还是没扛住,空调温度开得刚好,教室中间阳光照不到,书立把这堆教科书安排得明明白白,站得比军训时的学生还整齐。谢容川看着一半期待一半害怕,只觉得这知识山脉跨过去就是前途大好,中途坠亡就真的game over 了。
思绪疯长,他半闭着眼睛缓缓坠入一场浅眠。
下课铃比兴奋剂还好用,谢容川安了弹射器一样立起来,讲台上的班头正说着换位置和远足的事,他当成个秋游眼睛都亮了,斐帆在旁看了他一眼,在草稿纸上写了个数字。
15
虽然看这个班头估计是个软柿子,谢容川还是没敢造次,写了个?回复过去。
十五米?十五秒?
斐帆补了个公里在最后,谢容川眼一黑,彻底懂了远足的远会有多远。
“为了锻炼新生的意志,增强体魄……嗯,我们将会……”谢容川满脑子绕在十五公里也就是三十里的问题上出不去了,听着班头讲那些安全问题也不甚认真,草草继续写道:“什么时候?”
斐帆有点无奈地偏过头,这无奈倒不是针对谢容川的,反而是对着班主任的。
他小声道:“你听啊,这人已经把一句话重复好几次了,我看待会他还要再说一次。”
谢容川凝神细听,真的又听到那句增强体魄。
他一开始的印象标签的确没打错,这位班主任真的不善言辞,可是……话还是挺多。
第8章 
远足前翻来覆去那几句动员其实没什么用,该来的高温和艳阳还是来了。举班旗的自然是班长,何广康在队伍最前头几乎热得头顶冒油,余慕混在女生队伍里头,清一色的帽子太阳伞,还有人在涂防晒霜。
天朝的校服永远服从着不实用不好看的箴言,不透气还不美观,谢容川大早上忘记穿,还是请的阿姨提醒的。
估计两个男生一个中年女性也不怎么方便管,大多时候在家都不怎么说话,斐帆谢容川上学忙得飞起,平时回家就已经十点半,折腾半天直接睡觉,和阿姨根本没说过几句话。
“你带了什么?”谢容川和斐帆的东西是一起买的,购物单还丢在餐桌上,就对着应云安的书包随口发问。
三十里远足要整个白天去耗,中饭就靠这个书包续命了,应云安拉开拉链,两瓶水加袋面包,干净得像教室刚扫好的地。谢容川道:“不吃零食吗?”
应云安还没开口,话筒的噪音利剑一样抽过整片操场,谢容川吵得一激灵,瞬间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校长长得挺富态,上了台被背后的万丈骄阳映得只有个剪影,像游戏里带了个光环特效,谢容川只抬头看了眼就受不了地挪开眼,拿水出来喝了口。
讲话的声音被热浪压得隐隐约约,周围的抱怨声,聊天声,汇成烧到沸腾的火锅,谢容川也有点心烦意乱,斐帆见此丢了条口香糖过来,他顺手递给应云安,又从斐帆包里掏了条。
前几个班级终于往校门口走过去,校长匆匆下了台,高处的阳光的确不好受,谢容川看到他下台就拿了毛巾擦汗。再转头看门外,队伍已经长得看不到头,浩浩荡荡像是二战时的难民,看热闹的家长拍照的打招呼的围的水泄不通,要不是城区禁鞭,谢容川觉得照这个阵势他们还得放烟花欢送。
城市八点钟才刚醒,学校不在市中央,偶尔路过的公交车站人挤挤挨挨,越走建筑像是被一刀刀削平,从高楼到平房一路滑下来。刚出发,虽然天气是热,大多人还是挺有精神的,追追打打维持个蛇形的队伍,晃过城市的人烟,被领着往郊区的田地跑。
谢容川多说几句就嗓子冒烟,一瓶水没一会就少了一大半,应云安走在他前头,戴着顶白色帽子,走一会就取下来擦汗,看得他想笑:“干脆摘了算了,戴不戴都挺帅的。”
应云安拎着帽子在手里转了个圈,看着走在后头全副武装的女生吐了吐舌头:“这群人都是冰块做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气温太高,谢容川也没勇气勾肩搭背,“为了美丽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
后头女生堆里脆生生来了句:“可拉倒吧,这防晒衣拿着我嫌手热,包里又放不下。”
谢容川回头,余慕旁边的女生正对着他笑,她穿了件淡青色的外套,热得鼻尖沁汗,谢容川记得女生的名字,在班上挺吃得开,和谁关系都不错。
这个年纪没人带什么坏心思,敢说话又会说话的就是人缘好。
“陈大小姐是要我帮你拿吗?”谢容川放慢步伐靠过去,意料之中得到斐帆一个充满搔首弄姿意味的眼神,“这事你开口我保证帮忙。”
陈月月倒是拒绝了:“怕你对女生战斗力有什么误解而已,我还硬朗着,你别处扶贫吧。”说完她正了正帽子,递了个小面包给谢容川。
谢容川接过了又回自己男生方阵了,拿着面包包装的一角对着斐帆晃了晃,美滋滋吃了。
走着走着水泥路都没了,欢声笑语也变成了沉默不语,偶尔三两声都是问还要走多远的,现在跑越远回程路程就得多久,走着走着谢容川觉得小腿骨像灌进了优酸乳,说给斐帆听时斐帆几乎想打他。
应云安除了喝水以外没说几句话,谢容川偶尔找他聊几句,后来自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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