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狐狸精》第5章


关震伦停在走道上东张西望,压抑着一股烦躁,头也不回地沉着声道:“是加强检查,我晃一圈就下机,你可以回驾驶舱了。”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他不想揍人。 
锐目细眯,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发现那抹修长纤影,她看来已经摆好行李,正在机舱中间相对的四间洗手间作例行性的检查。 
身后的菜鸟机师离开了,空服员们各司所职,关震伦笔直朝中段机舱走去,那四间洗手间是两两相对的,中间通道勉强能让两人擦身而过,两端又有布帘,形成十分隐密的空间。 
当他无声无息地接近时,舒宝琳正好确认完最后一间洗手间、清洁用品的搭载,习惯性将卷筒卫生纸的前端折成三角,一转身,腰际忽然被人抱住,她轻呼一声,已嗅到男人熟悉的气味,跟着人整个被抱进洗手间内,她听见上锁的声音,水眸征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性格面容。 
“你你你……发什么神经?”她力持镇定,却强烈感受到他双臂的热度,他把她圈得好紧。一只腿还挤进她窄裙间,两人胸部以下几乎成连体婴。 
“我有话对你说。”他是发神经了,见她在人前如以往一样对他毫不搭理,他左胸仿佛被某道力量掐紧,酸酸闷闷的,蓦然间极想不顾一切,向周遭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说他们是……是…… 
他们是什么? 
他明显一愣,脑中窜出缕缕思绪,他试着厘清,却凌乱得像被猫咪抓玩过的毛线团。 
舒宝琳红着脸,双手平贴在他胸前,隔着天蓝色的连身工作服,她摸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你先放开。”她觉得快不能呼吸,狭窄空间温度飙升,她头有些晕。“这样……很不舒服。” 
关震伦双目一眯,直接坐在马桶盖上,将她抱在大腿。 
“有事快说,我还要工作。”她内心叹息,讶异着他任性妄为的举动,但并未表现出来,气质依旧清冷。 
“你熬的药粥我收到。”他对着她可爱的耳蜗吐出气息,察觉她微微一缩,心里有几丝得意。那是她的敏感带,每回他以舌舔弄、吸吮时,她会发出小猫般软腻的叫声。 
“嗯。”她轻轻颔首,眸光始终瞅着被折成三角的卷筒卫生纸。 
她的反应让他老大不爽,“你装满水果的保鲜盒我也收到了。” 
“嗯。” 
他咬咬牙,一股陌生的恐慌忽然漫开,是急也是气,粗着声道:“我今天早上其实……我其实没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她终于瞄向他,眸黑幽幽的。 
他心脏咚地一个重拍,与她深凝,“说我上了火,说我昨晚按你家门铃,只是想找个伴上床运动。我不是要……”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截断他的话。 
他目中窜出锐光,浓眉略沉。 
圈住她腰间的力道陡然加重,有点儿疼,舒宝琳静静忍着,又说:“你有你的生理需求,来按我家门铃,找我上床,不就是为了满足这样的生理需求吗?”她唇微牵,好淡的一抹笑弧,“当然,我也有我的生理需要,瞧,这也算是彼此共存共生的模式吧,我满足你的,你满足我的,我们还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天大的不对! 
关震伦想狂吼,想抓住她的肩狠狠摇晃,想用力地反驳她的论调,却找不到强悍的、明确的东西来推翻她的话。 
他的脸色臭黑到不行,胸腔起伏加大,鼻息粗嘎又灼热。 
“你真是这么认为?”他语气酷毙了。 
“嗯。”俏丽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飘了飘。天晓得说出那样的话,她心如刀割,多怕自己下一秒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内心又是幽幽叹气,眸光移向搁在膝上的十指。 
关震伦的视线从她淡丽的侧颜追随她的眸光,同样停驻在那双手上,她拥有钢琴家修长纤细的十指,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没涂任何色彩,透着自然的粉嫩。 
她习惯配戴较为宽大的手环,就算是表带也选择宽版的,他刚开始不知,以为是她个人喜好,后来才惊觉她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粉红色的伤痕,他几次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若她真当他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为何对那道伤总是只字不提? 
不想不气,越想越郁闷,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宝琳……”他眉峰打了三百六十五个结,下颚紧绷,尝试着想说出心头那一团乱。 
“别说了,震伦。”舒宝琳再一次制止他的言语,深吸了口气,沉静笑着,“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她挣开他的掌握,抬起脸瞧进他神俊的眼底,手指细心地整理他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就很好,真的。” 
关震伦抿着俊唇,下颚线条绷得更紧了。他瞳中有火,烧着莫名的、叵量的、难以释清的感受,此时此刻,他极恼她的沉静和淡然,那让情绪激荡的他变得很可笑。 
他忽然倾身想吻住她,舒宝琳却蓦地跳离他的大腿,因洗手间外有人在唤她。 
“宝琳姐,是你在里面吗?机长要大家集合做行前报告,就差你一个了。” 
“呃……好。谢谢你。”她苦笑,心咚咚乱跳。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报告座舱长?” 
“我没事的。”怕越扯越糟,她回眸瞅了眼一脸郁卒的关震伦,用气音说“你等一会儿再出来。”跟着,她拉开门锁,人迅速闪了出去。 
坐在马桶盖上,关震伦死瞪住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低咒:“Shit!” 
好朋友?! 
这样就很好?! 
真的?! 
他一拳捶在大腿上,〃Shit!Siit!shit!”
第三章 星期五开始,关震伦轮休两天。 
昨天在机场,他借机晃到环航地勤办公室,又籍机使用了他们的电脑,偷偷输入舒宝琳的社员号码,调出她这个月以及下个月的新班表。 
这趟由台湾出发,经泰国曼谷到意大利罗马的欧洲大长班总共九天,要到明天中午她才会到家。 
以前她出勤,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仿佛把某部分的他也一并带走了,左胸空空的,莫名其妙感到慌张。 
若硬要教他回想类似的情况,只记得去年年底,她和同期姐妹向公司申请一个月的留职停薪,拖着简单行李,跑到埃及和土耳其自助旅行。 
当时,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因这两个地方政局都不太稳定,在土耳其,库达族甚至还控制了部分省份,完全藐视人权,而其他恐怖组织亦拥有强悍的火力,就算在较为先进的市区,仍时常有爆炸和枪战发生。 
他不让她去,要她更改旅游国家,两人甚至还吵了一架,最后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没让他的意见左右。 
那次,他同样感到慌张,慌且愤怒,但那样的反应毕竟师出有名。 
直到行程已结束一大半,她才拨了第一通越洋电话给他,清雅嗓音穿山越岭、飞过几千几万里,从好远、好远的彼端传来,他分不清慌张也分不清愤怒了,几乎想抛弃所有的男性尊严,开口去乞求她,求她回到他身边来。 
他被自己的心态吓住了。 
脑中思绪越是紊乱,他回应她的方式越是冷淡,听她的声音在电话筒里渐渐沉静,他猜想自己到底伤了她,挂下电话,他扯着头发,懊恼得直想赏自己两拳。 
她回国那天,他请了假跑去接机,一大早守在入境大厅里,见她推着行李车出关,身形更为清瘦,巴掌大的脸有着疲惫的痕迹,一对眼仍然亮着他熟悉的清澈辉韵。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她冲着他露齿笑开,那笑满满都是欣喜,刹那间,一整个月来累积的气恼和不甘全都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发生。 
今晚,星期五之夜,该属于放纵狂欢的吧! 
他不想待在自己那层五十几坪、经名家巧思所设计的公寓里,开着车在市区里闲晃,从这区到那一区,见高架桥就上,随意在某个路段下桥,又从那一区晃到另区,然后,两旁街道上的店家一一熄灯打烊,拉下铁门,他别了眼安装在仪表板上的电子时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苦笑。原来一个人会是这么寂寞,寂寞到允许自己用这样无聊又毫无创意的方式来杀时间。 
他到底怎么了?这般的寂寞,他不是一向甘之如怡吗? 
难道就只因为有了那一抹倩影的出现,在不知不觉间便搅乱他既定的生存之道? 
脑中浮现那张秀致的脸容,他心一紧,又是苦笑。 
那女性的纤细之下,藏着一颗极端顽固的、矛盾的、耐人寻味的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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