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第9章


“不方便算了,你先忙吧,等雨小一些……。”
“你明明知道我会去的!”我打断了他,直接挂掉电话。我已经完全控住不住自己了,如果这都察觉不到我的用意,那么他不是白痴就是爱情里的呆瓜木头。
匆匆赶来,身体已被浇湿了大半,临到地铁口前点一起一支烟,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却隐约看着马路对面一个人影向我跑过来。没错,是他。他直接躲到伞下,不停的搓着手掌“这雨下的可真大,你要不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看着他,故作淡定的浅笑。
“伞给我吧!”他直接从我手中抢过来。我愣了一下,转手拿出烟递给他,他抽出一根,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我又拿出火,直接举到他面前,他摇摇头,示意我自己来,我也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客气,几经周折,他妥协了。他低下了头,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鬓角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来,在酒窝上面突然停下了,随着他吸允的动作又继续向下流,直到渗到他下颚的胡须,微微颤抖,溅落在我的鞋子上。我突然意识到他投向我的目光,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我指尖的火光,忽明忽暗,瞳孔里有我的影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慕,是那么的真诚又那么的虚幻。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就像我不知道那大概只有三秒钟的对视,便成为了我接下来的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刻。谁都无法改变,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记得,记得那个雨夜、记得那个身影、记得那个目光,哪怕这一切都只能埋在心底,至少我曾为之心动过。
回到家里后耿旭东直接钻进了浴室,身体几乎已经全被淋湿,雨伞完全就是摆设,就像他找我来接他完全就是想见我的借口一样。我的脑袋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我现在一心只想得到他,得到他的身体,得到他的爱抚,得到他的一切,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折磨,我不想在和欲望对抗了,我必须要纵容自己一次,哪怕我明知我的纵容会彻底让我们彼此的生活失控,但都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我脱掉衣服直接闯进了浴室,他望向我,眼神警惕,我已经变成了疯子,抬起手伸向他那个我最渴望触碰到的地方。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并呵斥“你想干嘛?”
我在颤抖,企图将手缩回去,但他没有放开,我开始不知所措,低下头“在试探……”
“在试探?”
“耿旭东,我时常觉得你是如此虚伪,明明早已看穿了一切,却始终装作浑然不知”
“我不懂?”
“对,就像现在这样”我看向他“我多么渴望可以撕掉你这张皮,和你赤诚相对,我已经快要被你逼疯了……”
他慢慢放下紧抓着我的手,沉默的低下头。喷头还在流着水,浴室里慢慢升起了一层水雾,我们像置身于一场幻梦,□□相对,所有的声音都被流水声掩盖。他突然一把抱住我,是如此热切,热切到感受不到半点真实,热切到让我怀疑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等我醒来后这一切便不复存在。不,这一次完全不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感受到了他的舌尖触碰我身体的快感,于是我们在喷雾头下开始疯狂的亲吻,从嘴唇到腹部,又从腹部到耳背,嚣张而又贪婪。可是那感觉偏偏如此短暂,好像还没来得及享受,便顷刻消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天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这一切是如此突然,我们谁都没有做好准备。】
第二卷 埋葬在东京铁塔的秘密
第9章 第九章
到达成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思考再三,终于打消了去看望他的念头。但还是决定去和他的老朋友辉子打个照面。许久未见,不知道他过的怎样,也有必要将找到耿旭东妻子的消息告诉他,尽管这一切早已和他毫无关联。
可是当我走进十年前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酒吧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改造成了一家小酒馆,询问过后,得知辉子两年半前已经将酒吧兑了出去。虽感失落,但也只能就此留步。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听着不知名的乐队哼唱着陌生的民谣,要了两杯威士忌和一瓶啤酒。威士忌兑啤酒是耿旭东独爱的味道,也是我最无法承受的味道,但这些年,不知不觉间也逐渐接受了这个味道,就像被生活敷衍了太多次过后还是选择接受了自己的平凡——做个成熟的失败者。纵然有太多失望和无奈,但也只能冷笑一声告诉自己“这都不值一提”。
几杯酒下肚,精神慢慢恍惚,还是没能抵挡住回忆的暗潮涌动,开始小心翼翼的去怀念他。精挑细选出记忆里的那些纯粹、丰满和寂静的美,可那些困顿、悔恨和难以消解的焦虑总会随之跳出来,无处安放,如影随形。只能极尽全力掩饰自己悲痛的情绪,一边哽咽一边癫狂的疯笑,像是着了魔,分不清黑白,分不清对错,分不清我和他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幻梦。
“嗨,大叔,有心事?”
隐约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慌张的掩面,蹭了一把眼角,抬头看见一个举着高脚杯的女孩坐在我对面。
她剪着一头短发,淡妆,五官精致,瞬间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亲和、温暖、阳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驱赶着我心底的阴霾。于是拿起酒杯,和她碰撞,学着她的样子傻笑“在想一个人”
我诚实的告诉她。
“女人”她一脸坏笑的看向我,见我没反应继续问道“男人?”
心触痛了一下。
“不会吧?”她夸张的咧着大嘴“真是男人?”
我会心一笑,没有理会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之呢,习惯困在回忆里的人一般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拿得起放不下,到底是好是坏呢?”
“明知故问。爱而不得的人那么多,你我又能算得了什么?”
“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很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自己还敢暴露脆弱。更庆幸的是你遇见了我,快求我!”
“求你什么?”
“当然是求我把你从回忆里拉出来啦!”
“那我若是不想走出来呢?”
“别再骗自己了大叔,明明是你自己逃不出来,还偏要找个借口骗自己,怪幼稚的。快,干掉这杯酒,我就告诉你如何忘掉心里那个人”
我轻笑,挑了挑了眉毛,故作不信的摇摇头,拿起酒杯,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将杯子倒放,示意她已经喝光了。
她也拿起酒杯,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意味深长的告诉我“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个人留在过去,他回不来,你也找不见,就放在那,谁都不去打扰,挺好的”
她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乐队的演唱正好停止,时间仿佛一下子也跟着停了下来,我快速的思索她刚刚那句话的含义,一时间根本无法找到应对的回话,索性伪装起来“你这算是什么鬼方法?”
“专门骗自己的鬼方法”她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真诚的盯着我的眼睛“大叔你信不信这个方法骗不了任何人,但偏偏能骗得了自己的良心!”
我下意识的躲开她的眼神,将身子向后靠,我彻底慌了,她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只能借机要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她一杯,她接过来“这算是对我的感谢吗?”
“不全是”我摇头。
“那剩下的是什么?”
“是羡慕”我反过来真诚的盯着她。
“哈哈”她躲开我的眼神“都是装的!”
“可我连装都不会”
“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她又转头看向我。
放下酒杯,点起一支烟,被她一把抢走,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把烟雾全吐在我脸上“谢了!”
笑着摇摇头,又重新点起一支,我喜欢她的随性和有趣。
“来成都散心?”
“算是吧,准备去拉萨,路过这里”
“从哪来?”
“北京”
“巧了,我也是!”
我无从判定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准备明天去稻城,可否带我一程?”她继续问我。
“巧了,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我学着她刚刚说话的语气回答她,她也绝对无从判定真假。
“还真是巧了?”
“明早七点,我在小酒馆门口等你”我举起酒杯。
她也举起酒杯,和我碰撞“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和她匆匆告别,叼着烟,漫步在成都街头,貌似刚刚下过一场雨,满眼的光影斑驳,仿佛蒙上了一层王家卫镜头下的专属滤镜。我钟情于这种迷幻的感觉,不用刻意去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境,尽管享受就好。突然记起和耿旭东去东京前在街边摊喝酒的那个午夜,和身后几人发生了冲突,耿旭东一直和他们争执,我坐在凳子上继续抽着烟没有动,直到听见有个人讽刺我们是基佬,于是拿起啤酒瓶直奔那人的头,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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